手指头？文照溪完全地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现在才真真正正地感觉到害怕。如果文爱华不是要那什么“还有点用”，而是直接要了她的命或者是把她卖了，像后来那样直接打断腿让她乞讨……再或者金淑秀表姐直接……

想想那情景她的身体就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父亲看到了，脸上的愤怒是控制都控制不住，他张嘴就向母亲吼道：“看看你那……”

“好了！”爷爷大声打断了父亲，不让父亲当着医生的面吼母亲。就算是如此，母亲的泪还是线一样的往下流。

“夕不怕啊，哥哥会打坏人的，夕不怕啊。”哥哥伸了伸手，但是又不敢碰她，怕碰疼了她，哥哥脸上显出了懊恼，“夕，都是哥哥不好……”哥哥说着也哭了起来。

“不哭了不哭了，”爷爷轻轻地拍着哥哥，他也像哥哥一样不敢碰文照溪，只是劝慰道，“夕，不怕啊，坏人都被关起来了。”

关起来？文照溪浑身一震：关起来了？谁关起来了？还是两个都关起来了？文照溪觉得不太可能，以文爱华的古怪，说不好会有……

爷爷看到她身体又抖动了一下，以为她还在害怕，就向已经检查完的医生问道：“小孩儿吓成这样儿，会不会对小孩儿不好？咋弄啊？”

医生也没有好的办法：“喊喊吧，以后别让小孩儿一个人呆着，先尽量别让她见那些人，说不定过段时间她就忘记了。”

爷爷沉重地点了点头，又问了医生些问题，然后才随着医生出去了。

文照溪住的是一个单间，也不知道是这个时候住院的人少还是母亲托了关系的结果。此时病房里父母亲的气氛很僵，父亲的脸色很难看，还带着对母亲的一丝怨怒。母亲的脸色也很难看，但是这种难看与父亲的还不太相同，母亲心里估计还是有点想着娘家的。

文照溪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母亲是以前的那种老式女人，就像是封建社会家族里的女子一样，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家族，出嫁了还是一样会尽力为娘家谋福利的人。这种的不是说对自己嫁的家庭不尽心，只是……

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父亲带着气出去了，吵嚷声猛地大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文照溪模糊地感觉到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的争吵。母亲抹着泪来到文照溪的身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都化为了泪水淌了下来。

正在文照溪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吱”的一声开了，走进来了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后面跟着爷爷。那两个人都看着很黑很瘦，但是都很精明，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一个看上去有二十多岁。两个人先是四下看了一下，眼光最后落在了文照溪身上。

这个时代的警察叔叔啊……

“同志？”爷爷开口唤道，“小孩儿还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那两个人惊讶极了，“她有一岁半了吧？不会简单的吗？”

一岁半不会说话很奇怪吗？文照溪轻轻地皱了下眉，不巧这一幕被一直看着她的两个制服男看到了，那个二十多岁的惊讶地说道：“她能听懂我们说话？”

“能听懂，”哥哥刚刚听到那两个人说文照溪不会说话的语气很不舒服，这时候率先回答道，“妹妹可聪明了，不会走时就能听懂了。”

文照溪囧然：好像小孩子都能听懂吧？

显然，大人都不会把小孩子的话当真的，那两个人把目光转向爷爷，爷爷点了点头，补充说道：“感觉是能听懂，让她拿个东西啥的，她都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