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收麦子后还要交公粮的。一个人大概一、二十斤的样子,说是要自己捡麦穗,自己给打出来……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反正文照溪是不会自己打的……哥哥,不知道要交多少公粮?
“爷,俺还说要交公粮,一个人交十斤。”正说着哥哥就说出来了,“这十斤我要自己捡麦穗自己打。”
“中!”爷爷更高兴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文照溪汗颜,她都又活了一世了,还从没想过自己打麦穗呢。
很快麦忙假到了,奶奶也回来了。自从母亲去进修奶奶就去了店里,说是为帮他们的忙,为父母亲与姑姑看店,顺带还能做衣服。文照溪想,大部分的原因估计是奶奶不放心母亲,要去看着。
哥哥也早早地准备好了,他穿上长衣长裤子(都是父亲的破衣服),防止蚊虫叮咬,头上还带着个草帽。哈哈,像是一个稻草人。
哥哥看文照溪笑得欢畅,也笑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脸说:“夕,我去割麦了。”
文照溪很给面子地哇呜了几声。哥哥听到后,开心地说道:“你也要去啊……爷,要不要让夕去?”
文照溪:你哪里听出来我要去了?那里晒死了。
“当然要去了,”爷爷说道,“留她一个人在家,会被黄鼠狼叨跑的……”
爷爷你骗谁啊……
“不哩不哩,”哥哥急了,“我看着夕。”
爷爷笑了,故意逗哥哥道:“你看着她?你不割麦了?”
哥哥看看文照溪瞪大着眼睛期盼地看着他(文照溪:哥哥你多想了),下定决定说道:“我一边看着夕一边拾麦穗儿,还可以一边割麦子……夕她可听话了,一点也不闹……”
文照溪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有哥哥真是太好了……
“少才长大了,知道护着妹妹了……”隔壁的邻居听到了,伸着头夸赞了一句。
爷爷与奶奶笑着谦虚几句,然后都开始去了地里。
地分了好几块,离得有远有近。父母亲拉着架子车,带上全家上去了地里。地里已经是一片繁忙的样子,到处都是黄灿灿的麦子,人们都带着草帽在弯着腰割麦子。这时候还没有收割机。也可能已经有了就是比较贵,人们还是选择自己动手。
父母亲与爷爷把姐姐与哥哥和她放在了一个地头的树荫下,交待哥哥不要走远,有事情就吹哨子,或者喊周围的人。周围的也都是一个村子的,相互都是认识的。交待完哥哥又交待姐姐,让姐姐跟着哥哥后面捡麦穗。姐姐一叠声地答应了。文照溪知道,姐姐根本没有听见父母说的都是什么。
奶奶示范了一下怎么割麦子,哥哥一开始就会割,奶奶一个劲儿的夸哥哥聪明。文照溪看到爷爷脸上有着隐隐的伤痛,奶奶没有想到,爷爷想到了,哥哥在之前没少干活,包括这些农活。
父母亲与爷爷奶奶一个拔了一茬开始割了起来,他们给哥哥留下了离树近的那一块儿。哥哥看父母亲都已经割得远了,也忙开始低下头割起来。
姐姐在一边把大人割的麦子系起来。文照溪看着姐姐弄一小把手麦杆缠几下,再弄一小把用麦杆缠几个……不禁满脸的黑线:姐姐,你这里捣乱来了吧。
哥哥一会儿看着姐姐一会儿看看她,又连忙低下头干活。干一会儿还跑过来给文照溪喂点水,一会儿还要看她是不是尿了……
文照溪感觉自己已经刷新的底线再次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