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到底因为先前闭过气,此时又十分伤心,一会儿就受不住头晕眼花地躺下了。
直到掌灯时分,靖安侯才携着妻女归来。
霍老夫人听说儿子、儿媳妇回来,忙叫人将他们叫过来,谁知来的只有儿子,不见儿媳妇。
靖安侯神色憔悴,面带悲痛,眼里是说不出的疲惫。
霍老夫人看到他这模样,颤巍巍地伸手抓着他的袖子,颤声道:“老大……婷姐儿真的不行了?”
靖安侯心情沉重得不想说话,叹了口气,说道:“母亲,婷姐儿知道您老人家素来疼她,她若是知晓你这般为她伤心,指不定以后去了也不安心。”
霍老夫人听到这话,木愣了下,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捶着床。
靖安侯只得一遍一遍地劝着,心里越发的疲惫。
从永郡王府传来女儿可能不行了的消息,他就和妻子、小女儿一起赶去永郡王府。
当看到躺在床上形容枯稿、意识不清的大女儿时,他就知道她时日不多了,太医也说,指不定就在这几天,让他们作好心理准备。
白发人送黑发人素来最让人痛苦,只是旁边的妻女哭得如此伤心,他就算再悲痛,也只能强撑着安慰她们,和她们一起坐在大女儿的床前,希望能多陪她些时间。
这一天时间下来,妻子和小女儿两个哭得眼睛都肿了,回到府里时,已经无法过来给老夫人请安。
☆、第95章
春日的夜带着沁凉的寒意。
霍姝盘腿坐在靠窗的大炕上,靠着大红底鲤鱼菊花迎枕,一手搭在窗棂旁,透过敞开的窗格,看着夜空。两只雪狐陪在她身边,一只窝在她的腿窝间,一只挨着她的身体团成一团睡觉。
一阵夜风吹来,外面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聂屹走进来,见她凑在窗口处往外张望,吩咐丫鬟去温一壶花酿过来,便撩起长袍坐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了看窗外,就见窗外的一株歪脖子桃树在夜风中轻轻摇动。
“要下雨了。”聂屹说。
霍姝转头看他,好奇地问:“真的?你怎么知道?”
“空气变湿润了,而且近段时间正好是春雨之季,今年应该会有个好收成。”聂屹声音清朗中带着几分低柔,十分好听。
霍姝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春雨贵如油,若是真下雨,今年确实会有一个好收成。
丫鬟很快就捧着一个白玉琉璃壶上来,聂屹伸手执起酒壶,倒了两杯花酿。
清雅幽然的花香在清冽的空气中浮动,又有几分酒香,那倒在白玉琉璃杯中的液体呈现淡淡的澄红色,清澈晶莹,宛若玉液琼浆“是桂花的味道。”霍姝闻了下,然后又有些不确定,“不过这颜色……”
聂屹但笑不语,鼓励地道:“你尝尝。”
对美食,霍七姑娘一向难以拒绝,朝他笑了下,便端起酒杯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