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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年纪不大,看上去又乖巧纯澈,这样的人和小主子……

卫绫愈发忧心了。

楼清棠一进屋,见到钟宴笙好端端地坐在桌边,在缓慢地喝着补汤,惊奇不已,脱口而出:“姓萧的你是不是不行啊?”

萧弄面无表情望过去。

钟宴笙忍了忍,才忍住没把手边的汤盅砸过去,但还是过不了这口气:“踏雪,扑他!”

趴在旁边的踏雪腾地跳起来,动作迅捷如电,朝着楼清棠扑了过去。

楼清棠平日里嘴贱嗖嗖的,被萧弄削了几顿,也不怎么长教训,今儿总算遭到报应,被踏雪扑了个结实,哎哟哎哟求饶:“错了错了,钟小公子,收回你的神通吧,我就是比较震惊你还能起身……”

钟宴笙愤怒地丢下汤匙:“踏雪,咬他!”

屋里混乱了一阵,楼清棠终于不敢乱说话了,老实坐到桌边,手指搭在萧弄手腕上,边为他诊脉,边问:“殿下,你有失去理智时的记忆吗?”

钟宴笙偷偷摸摸瞅了瞅萧弄。

萧弄懒散地坐在钟宴笙旁边,一隻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腮:“记得大半。”

“比如?”

萧弄要笑不笑的,深蓝色的瞳孔如夜色般,弥漫笼罩到钟宴笙身上。

……萧弄失去意识的时候,多半时间都是黏在钟宴笙身上的,对他又亲又啃的,半点也不掩饰兽性的贪婪欲望。

钟宴笙想到这段时间跟萧弄荒唐的各种举动,抓着汤匙的手指一紧,洁白的耳根漫上几抹薄红,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低头继续喝汤。

看这俩人的互动,楼清棠也猜到了大半,心里又骂了声禽兽,收回手道:“这个办法果然有效,定王殿下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还是不太稳定。”

钟宴笙担忧地开口询问:“还是会变傻吗?”

萧弄扬起了眉毛:“我那样很傻吗?”

钟宴笙嘀嘀咕咕:“傻死了。”

萧弄也不恼,反倒一笑,又伸手揉了把他的脑袋。

楼清棠咳咳一声,实在有点无从插入这俩人气氛的感觉:“我还在呢,你们俩能不能收着点?我之前只是想让钟小公子试验一下,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那你之前的语气那么肯定!

钟宴笙不可置信地瞪向楼清棠。

楼清棠脸不红心不跳的,半点愧疚也无:“我们医者的经验,都是试出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是吧。”

说着,看向萧弄:“看来钟小公子的存在,的确能对付你的头疾,不过定王殿下,我觉着要想让你的状态稳定下来,大概还是需要用他的血。”

萧弄皱起眉头。

钟宴笙老实伸出胳膊:“用吧。”

那截雪白的手腕露出来,立刻又被萧弄摁了回去:“必须要用?”

“必须。”楼清棠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你也不想回京后面对龙椅上那位,或者在战场上突然失去意识吧?想要你命的人可太多了,还有好几拨人藏在林子里呢。你那个状态,别说保护你身边的这位钟小公子了,连保护自己都难。”

钟宴笙觉得很有道理,跟着点点脑袋:“嗯嗯!”

楼清棠接着道:“我下午又琢磨了个方子,用钟小公子的一点血当药引子就好,不必放一碗了。”

萧弄这才点头。

楼清棠早就料到了,掏出让人去找来的针囊:“现在就取血吧,药我让展戎派人看着呢,应当快熬好了。”

那些尖尖的针落到眼睛里,钟宴笙浑身一疼,伸出手指别开脑袋不敢看。

他小时候经常生病,好几次风寒严重时,大夫都会给他针灸诊治,疼痛不算剧烈,但不时的就要被扎一扎,导致他现在看到了针尖还是害怕。

他以前针灸前都要磨磨蹭蹭好久,撒娇不想配合,越拖延心里的折磨反而越漫长。

萧弄看出他的害怕,动作干脆,接过针捧着他的手,在他食指上刺了一下,滚圆鲜红的血滚落下去,楼清棠赶紧用空茶盏收好了:“行了。”

萧弄动作很快,钟宴笙心里还在准备呢,疼痛就结束了。

下一刻,指尖就落入了一片温热湿润里,钟宴笙扭头一看,萧弄垂着眼含着他的指尖,平日里凌厉的五官竟然显得很温柔,察觉到他望来,挑眼看过来,深蓝色的眼含着笑,如一片深湖,俊美又多情的模样。

钟宴笙愣了一下,睫毛颤了颤,就把指尖细微的疼痛也忘到了脑后。

楼清棠认识萧弄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他这样,又啧了声,骂骂咧咧地捧着茶盏出了门。

等楼清棠亲自端着药碗回来时,钟宴笙的手指已经被萧弄夸张地缠了小布条。

楼清棠:“……”

从前您老身上被捅个血窟窿都没这么隆重吧!

没记错的话,定王殿下身上不是还有道刀伤吗?

钟宴笙倒不觉得夸张,他就是娇娇气气的,磕着碰着都会红眼圈,需要人很仔细地对待。

见楼清棠回来了,钟宴笙也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楼大夫,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楼清棠把药碗往萧弄那儿一递,对他和颜悦色:“什么?”

萧弄不肯把他的发带还回来,钟宴笙长长的头髮还披散着,伸手拨了拨,乖巧礼貌:“我后颈上有个花瓣胎记,想让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