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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弄义正词严的,盯着他的胸口:“这里,也磨红了。”

本来老实趴下的踏雪又噌地窜起来,两隻爪子扒在床沿,急切地发出低低的叫声。

钟宴笙气得想锤他脑袋,也不知道他那隻手怎么就那么娴熟,一扯就将他的腰带扯散了,红着脸想把衣服拉拢。

手却被萧弄死死摁住了,萧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处:“磨红了。”

钟宴笙的力气也不如他,徒劳了挣扎了几下,瘦削的胸膛起伏了几下,招来了更灼烫的逼视线,萧弄目光灼灼,又重复了一遍:“红了。”

钟宴笙打死也没想到,他有一天还得小声跟人解释:“这里、这里本来就是红的。”

“没这么红。”萧弄的语速不快,像是每个字都需要思考一番,但每个字砸在耳朵里,都非常有分量,“昨晚,我见过。”

“……”

踏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蹭了上来,毛茸茸的大脑袋抵在钟宴笙背上,拱着他的背,兽息滚烫。

大猫再可爱,也是猛兽,钟宴笙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往萧弄身边靠了靠。

萧弄毫无所觉般,淡定地将他迎进怀里,继续道:“衣服,不能穿了。”

钟宴笙狐疑地瞅着他。

所以是他误会萧弄了,萧弄扒他衣服,不是为了耍流氓,就是担心他身上也会跟脚一样磨出红疹子吗?

也、也对,萧弄现在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一堆坏心眼子的。

钟宴笙感到几分羞愧:“唔,我明白了,不过还是先等展戎送衣服来,我再换……”

“红了,伤了。”萧弄脑子坏掉了,但很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舔一下,就不痛了。”

钟宴笙愣了一下,陡然反应他要做什么,慌忙地想要转身跳下床。

结果踏雪就挡在他背后,见他靠过来,兴奋地朝他一扑,又把他给扑回了萧弄怀里。

萧弄好像料到了结果,灼灼望着他:“迢迢,痛吗?”

钟宴笙使劲捂着自己:“我不痛!”

“你痛。”

萧弄平静地点点头,轻而易举抓握住他细瘦的手腕,低下头来。

微凉的呼吸拂过肌肤,激得钟宴笙浑身一抖:“你别……”

他说不出话了。

萧弄的动作强硬却温柔,仿佛真的是要给他舔舐伤口。

春芽般的嫩尖,像是雨后冒出的一点红笋。

说不清是痛还是痒。

钟宴笙的手指蜷了蜷,靠在踏雪毛茸茸暖烘烘的皮毛上,手指尖颤了几下,动作从推拒,到无意识地抱住了萧弄的脑袋,呼吸越来越促乱。

萧弄就算是意识不清了,也要欺负他。

他还靠在踏雪身上,被踏雪直勾勾地盯着,比下午那会儿还要羞耻得多。

钟宴笙感觉自己很不争气,又想哭了。

等门板再次被敲响的时候,萧弄才放过他,舔了下唇角,很迷惑般地眨了下眼:“为什么,没有?”

钟宴笙的眼圈鼻尖到唇瓣都泛着湿润的红,闻言终于爆发了:“……你和踏雪都滚下去!”

就只是偷偷摸摸爬上床的踏雪委屈死了:“呜!”

萧弄看他发小脾气,微微笑着松开他:“谢谢,小主人。”

钟宴笙脸皮薄,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在谢什么,红着耳尖把衣服拢好,背过身去闷着脸不说话。

他生气了。

身后窸窣一阵,他身上一暖,萧弄将被子盖到他身上,下了床开门。

片刻之后,萧弄回到床边,将什么东西放到了枕边,不甚熟练地哄他:“换衣服。”

钟宴笙不想理他:“我痛,不想换。”

这回是真的又红又痛了。

萧弄:“好,我帮你。”

钟宴笙立刻又窜起来了:“我自己换。”

好在换衣服的时候,萧弄没做什么,就是不肯转过身去,跟踏雪一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两双蓝色的眸子,在屋里昏暗的油灯下,呈现出近乎一模一样的暗蓝。

那种仿佛被两个萧弄或者两隻踏雪夹击的怪异感觉又冒了上来,钟宴笙被盯得心里发慌,干脆躲进被子里,磨磨蹭蹭的,把展戎从货物里偷来的里衣和袜子换上,又套上了那层粗布麻衣,谨慎地在腰带上打了好几个结。

萧弄如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钟宴笙瞪向他,语气凶巴巴的:“你很遗憾吗?”

乌黑的眼珠是湿的,像刚哭过的小动物,没什么威慑力。

萧弄歪歪脑袋,目光如踏雪一般,袒露出某种兽性的侵略性,却比踏雪要会伪装一点:“怎么会。”

钟宴笙撞上他的视线,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

萧弄脑子正常的时候,受理智束缚,不会对他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怕他生气也怕吓到他。

但现在萧弄理智残缺,行为受本能驱使,钟宴笙又太过心软,以至萧弄干什么都肆无忌惮的,想做就做了。

分明萧弄在失去理智前,就警告过他,要学会拔出匕首。

可是他怎么可能对萧弄拔出匕首。

……下次、下次一定不能再心软了。

对付萧弄这种坏狗,心软退步就是自己找罪受。

钟宴笙在心里鼓励了会儿自己,背过身去躺下来,面对着墙壁,把被子全裹在身上,不肯再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