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晏凤珣也派人去找过,但是桑然始终没有再出现,姬格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局势便陷入了僵持。
晏凤珣做主将人扣在京中足足三个月,直到姬钺代替南夷国君连发七道斥责大夏枉为礼仪之邦的信笺,在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晏凤珣才终于松口,令南夷以一座城池为代价,将整个南夷使者团赎了回去。
虽然此事终于告一段落,但本就不牢固的两国邦交也因为此事愈发岌岌可危,姬格回到南夷后,两国交界处频频产生了几次小的摩擦,战争一触即发。
但是这一切与谢怀宁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最近发愁的是另一件事。
人都是健忘的,虽然几个月前似云来起了那么一场大火,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楼里重新整修后又推出一波波新的花魁舞姬,来此处的客人早就忘记了那场意外,反倒是越发甘心来这挥金如土、寻欢买醉。
谢怀宁看着对面神色颓靡的男人,一时也不得不对他感到敬佩:“小舅舅,你居然还敢回来?”
苗乌打了个呵欠,看他一眼道:“富贵险中求,你懂什么。”
摸了摸手臂上缠绕的小蛇:“再说阿岚现在人在南夷,应该短时间是没空来找我的麻烦了。”
谢怀宁有些日子没得到苗岚的消息,但这会儿听苗乌说完也不由得奇怪:“南夷?她去南夷干什么?”
“唔。”苗乌思考了一下,说,“大概是处理什么情债吧。”
谢怀宁更惊讶了,他在南苗寨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苗岚有过什么情史。
“怎么,就许你在外面瞎撩拨,不许你小姨自己找个老来伴吗?”苗乌看出了他的惊讶,老神在在地道,“就算看上去好像没那么显岁数,但到底也是三十多岁的老姑娘了,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可不一样!缘分可是转瞬即逝的。”
谢怀宁无奈地道:“小舅舅,你还是仔细着自己这张嘴吧。若是叫阿岚听到你编排她,新仇加旧恨,她一准要撕了你。”
苗乌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有道理,不再提这件事,反而问道:“你之前是说,你最近总是感觉浑身燥热不安?什么样的热,中暑吗?”
谢怀宁摇了摇头。
其实比起燥热,更确切的来说,是一种从骨子里泛起的古怪热意,灼人的同时又让四肢百骸像是被蚂蚁噬咬一般痒的难受。
他能感觉到身体上的痛苦,但是又仔细感受一下,又好像不只是痛苦。
那样奇怪的难受催生出另一种难以磨灭的渴望,就算是在睡眠中忍不住被无解的梦逼得无处可逃。
他重来都不是重.欲的性子,只一两次便罢了,可接连持续了这么久,饶是神仙也顶不住。
他简要地将症状和苗乌说了,苗乌略有些惊讶地走过来替他把了脉。仔细摸了摸他的脉象暗自琢磨了会儿,又在原地踱步走了两圈,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