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凤珣皱了眉,又看向了他道:“所以你才会弃商从医?”
谢怀宁觉得这也没法承认,只能笑笑糊弄。
但晏凤珣显然是已经先入为主,他收回视线,与谢怀宁错身而过,只是离开前步子却微微停顿了半拍:“既然入了太医院,近水楼台,便好好叫其他御医给你瞧瞧。病痛若有难处,自己去御药房寻药,用过之后记在东宫账上便是。”
谢怀宁闻言微微一怔,再抬头,却只见那绣了金龙的衣角翩然擦过,人已走远,只留下了淡淡的冷梅香气残留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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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亮,县衙里头王阳就已派衙役拓写了几十份告示,贴在了整个白阳县的街头巷尾闹市处,一时间天家派人下来剿匪的消息传得是沸沸扬扬。
虽说虎头山里有许多灾民集成的土匪窝,但实际上经过几年发酵,也不乏有良民眼红劫匪这行当来钱快捷方便,铤而走险自愿上山的,安逸日子过久了,这会儿听说上面真要动真格剿匪,心下都是又惊又怕。
贴完告示,晏凤珣又命王阳圈出县城内那些山匪留下的亲眷住处,着令手下侍卫与衙役分头去这些户上盯梢,恩威并施,仅仅第一日,便有十余个山匪自愿下山认罪,攒动的人头聚集在衙门外看县令升堂,几乎要将县衙的门槛都给踏破。
赵文中到县衙后面向晏凤珣汇报进展,说罢却没听见回复。
偷眼见他过分俊美却又格外冷硬的面容,犹豫着开口提醒道:“太子殿下,这些认罪的山匪虽未杀过人,但这么些年越货截道的事也未少做。若真这么放了,只怕您和我离开之后,他们想着曾经吃过的甜头,不多久便又会故态复萌,重新上山,那今日我们做的这些岂不是徒劳?”
晏凤珣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目光落在赵文中身上:“赵大人有何高见?”
赵文中哽了哽:“这……微臣……”
放自然不能全放,可抓也不是那么好抓的。白阳县是个小县,总人口也不过五六千,牢房总共又能有多少?
再去掉关押了其他的重犯、要犯的牢房,剩下的装不装得下全部的山匪不说,就算是能勉强塞下,可每天需要供应的牢饭加起来可都是笔不小的开支,一两日便罢了,长此以往肯定行不通。
晏凤珣又看了眼身侧的谢怀宁:“谢吏目的意思呢?”
谢怀宁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扫了他一眼,低头恭恭敬敬道:“下官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