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一场雪(2 / 2)

但是,似乎并不是那般的无力。

马温柔则轻轻拍了拍李般若的肩膀说道:“怎样才算的了向前?这么多年,我从未感觉自己在前进,我仍然困在曾经那个囚笼之中没有走出,你不也是?李般若。”

李般若听着并没有回答,只是慢慢低下了头。

“关于人生,你我都不是看客,虽然不能决定我们如何去生,乃至如何去爱,但是结局,至少还能够自己说了算。”她收起手,这般说着。

所以,她才并没有任何怜悯,即便是让人觉得麻木,李浮生算是可悲?不算,郭银铃算是可悲?同样也不算,能背负着沉甸甸故事的阿滨算是可悲?同样也不算,乃至这个厮杀到最后却并没有应证剩者为王的李般若算是可悲?她觉得更不算,因为这些人,不需要任何怜悯,那是他们自己所选择的路,同样无论是谁,都做好了承受任何代价的准备。

所以说,自我怜悯自我,也便是足够了,虽有几分可悲,但至少还能够在旁人的眼光之中,活一个体面。

李般若则仍然紧紧攥着拳头,心中想着自己究竟要书写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大雪所埋没的城市,等待着黎明再次升起,而那个黎明,却对于很多人来说,永远都不会到来。

武堂前的空地被大雪铺成了棉被,一个老人坐在武堂的屋檐下看着眼前这一层雪白色的纱,似乎这一场大雪,让刘傲阳怀念起那么一个夜晚,所以一脸触景生情。

在他身后站着那个身穿黑色貂绒大衣的女人,雪白的脸蛋好似盛开于一片黑下惊艳的花朵,让人看起来有一种无法自拔的感觉,又好似锋利的剃刀。

“该来的,还是该来,不该来的,却并没有走。”刘傲阳手中拿着一根有些年岁的老烟枪,深深吸了一口旱烟,表情漠然,声音却带着一种深深的复杂。

“这一场婚礼,该如何应对?”岳百花问道。

刘傲阳却迟迟没有回答,只是仰头看着那黑漆漆的天空,然后说道:“也就是在这么一个天,陈天师被人废掉了两只手,似乎也就在这么一个天,刘剪刀只身闯了燕子关,那时候我就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熬到怎么一个天,才能够真正步入了他们的后尘。”

岳百花听着,不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因为注意到了刘傲阳那一脸的坚定,最终还是放下了心中所想,感叹道:“这一颗石头,算是终于激起了整个京城的水花,我真想不到,这尘封多年的历史,会有揭开的那一天,而这个过程,究竟会牵扯多少鲜血,让我很是怀疑,这到底值还是不值。”

刘傲阳听着,并没有直接怎么去说,只是默默摇了摇头说道:“只要这个恩怨一天还存在,便有一天存在的意义,不管这代价如同,总得需要还一个清清白白。”

岳百花的表情慢慢深味起来,最终选择了默认刘傲阳这么一句,然后看着眼前这飘散的雪花入神。

故事还并没有结束,还远远没有结束,尽管这个故事之中的人累了,可能某些原因让他们放弃了暂时的挣扎,但并不代表着妥协。

雪地之中,慢慢留下了两行脚印,一辆黑色的埃尔法缓缓离开的武行,只留下那个女人站在屋檐之下,等待着一个虽然让人觉得遥远,但或许几天之后便会一切大白的结局。

而真正让岳百花怅然的,是那结局之后,还会有着什么样的故事,而自己的归宿,又在何方。

越想到后面,她的表情就越是凝重,最终这一份深深的凝重,却只是变成了一种深深的苦涩,或许正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因为什么而活着的原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