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窗前凝视了这景色许久,老人对身后的郭灵缇伸了伸手,郭灵缇立马明白了什么,虽然这老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他把手机递给这白发老人。
老人接过手机,缓缓按下几个号码,然后就这样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瞬间接通。
“张老师,别来无恙啊。”对面传来一声极其豪爽的声音,其中还带着一丝深深的敬畏在其中。
“身子骨还好的很。”白发老人脸上浮现出几丝笑意,然后喃喃的说着,但他光是站起来就似乎歇尽全力的模样,实在让人想不到硬朗这么一个词汇。
“张老师,我们就别客气了,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对面的男人说着,虽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这么一句,但是或许对于两个互相无比了解的人来说,也算是无伤风雅。
白发老人早就知道对面男人的直性子,也没有继续掩饰什么,直接开口说道:“我需要你把我传几句话,敲打敲打几个不老实的人,都是你那个系统的,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折我这个老东西的面子。”
“老师,你这样说就等于骂我了,不知道惹您不高兴的是哪一位。”对面的男人毫无顾虑的答应下来。
白发老人动了动嘴,道出一个名字,顺便提了提其中所牵扯的,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已经足够简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面的男人就这样听着,等到白发老人说完,才开口说道:“包在我身上,这姓高的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惊动到您了,老师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白发老人微微的笑着,似乎很喜欢对面那个看似粗大条的男人很形象的比喻,但如果仅仅因为是这个男人粗大条,而以为他粗大条的话,那么就大错特错了,毕竟一个粗大条的人怎能一步步爬到如今这个高度。
“敲打敲打就行了,没必要搞到那个地步。”白发老人说道,反而有几分在劝诫对面男人的意思。
“张老师,你就不用管了,我看着办。”对面的男人说着。
最终白发老人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答应下来,这一场通话才结束。
挂掉电话,白发老人的表情多了几分缓和,但眼底,仍然深藏着一种复杂无比的东西,喃喃着说道:“离开这个江湖这么多年了,但所发生的,还是当年的一般的事情,你说我现在是庆幸,还是觉得这一切很可悲?”
站在白发老人身后的郭灵缇,这个内心不算多么细腻的男人沉默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很是深奥的问题,也许老人本就并没有问他,而仅仅只是一种喃喃自语罢了。
另外一边,一个挂掉电话国字脸的男人,本来一脸豪放的笑容随着电话挂断慢慢冷了下来,他从通讯录之中找到另外一个号码,冷着脸打了过去,在电话刚刚接通之际,他就没有好气的说道:“知不知道,刚刚到底是谁给我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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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不会平静的一夜。
一辆黑色的五菱宏光停在了白家后门的街对面,车中挤着五人,无一例外阴沉,随着陈灿缓缓将车停下,灌子喘出去一口气,稍稍打开几分车窗,瞧着那紧闭的白家后门,表情不是一般的严肃。
陈灿看了一眼自己的山寨手机,距离凌晨还有两个点,他放下车座,一脸不避嫌的说道:“再过两个小时你们就要进去风萧萧兮易水寒了,有什么好交代的,交代吧。”
灌子直接瞪了一眼陈灿,没好气的说道:“少说点风凉话,有能耐你跟我们一起杀进去。”
脸皮早已经堪比城墙一般的陈灿毫无在意,而是惬意的点燃一根烟说道:“可惜咱不是走一条道的,进去送死,我就免了,我野心还没有大到你们这个地步。”
陈栋梁听过这一句,他本就对这个看起来邋遢到不堪入目的陈灿有几分厌恶,现在更加瞧不上陈灿这么一号人物,但尽管如此,在他内心的最深处,虽然他不愿承认但恰好跟陈灿所说的吻合。
“陈灿,希望你能够履行好你这个司机的职责,别自己先溜了。”灌子揉了揉脸开口说道,他知道就凭陈栋梁那点道行,两个绑在一起都不会老谋深算的陈灿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