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弘方再次点燃一根烟,倚靠着这粗糙着树皮抽着,一口接着一口,此刻他的脑中无比的凌乱,但更多的是愤怒,白文山在他心中本来就不堪的形象,就这样慢慢彻底扭曲下去,他咬牙切齿,甚至恨不得彻底撕碎那一张脸。
“我很清楚现在你很愤怒,现在恨不得杀回白家跟白文山玩命,但就凭你,还不够,如果你不想成为第二个魏九的话,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要是被那个老狐狸看出异端,恐怕你回不到京城了。”马温柔很善意的提醒道,虽然是她揭开了这么一茬,但她心中并没有什么罪恶感,因为这本来就是她可以利用的东西。
白弘方踩灭这一根几口就抽到底的烟,然后直接接上一根,他只是觉得这一切很讽刺,打心眼里感觉自己好像在这么一个故事里所扮演的,只是一个小丑罢了。
“而关于魏九,你又知道多少?”马温柔放佛并没有罢休的意思,即便是现在白弘方已经彻底沦陷下去,但她仍没有打算放过这么一个活在过去的可悲之人,又或者马温柔的心中,白弘方只是一个把痛苦强加于旁人身上的自私者罢了,所以她不会有怜悯,永远都不会有。
薛猴子则是一脸的苦涩,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并不是因为他可能输掉了这么一个赌约,而是他很清楚接下来马温柔要说些什么,这无疑对于现在的白弘方太过残酷了些。
白弘方看向马温柔,那眼神之中充满了空洞,或许在等待着马温柔再次震慑住他的灵魂。
“一个不择手段上位的人?一个为了利益可以抛弃深爱女人的人?一个得到目的抛妻弃子的人?一个永远都不会喂饱的白眼狼?我觉得天底下可能没有任何一个要比他更加恶劣了,所以他如今落到了这个下场,是不是特别的大快人心?”马温柔说着,一步步逼近依靠在树上的白弘方,似是在逼问着。
白弘方颤抖着,也许是因为马温柔的这一席话痛击到了他灵魂,他曾经无疑是这样认为着。
“你以为你对他很了解了,所以这些年对他恨之入骨,但你知不知道,魏丙銮跟魏青荷,不是他的孩子。”马温柔停住脚,直视着白弘方剧烈收缩的瞳孔说道。
薛猴子扭过头,或许不用去看,他都知道此刻白弘方的表情到底会多么的精彩,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大快人心的感觉,反而觉得无比的悲哀。
“不!可!能!”白弘方一字一字的吐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不可能?你姐跟那个男人私奔的那年,再怎么说,你应该懂事了吧?好好回想回想,那个女人第一个所爱上的男人。”马温柔并没有畏惧此刻青筋暴起的白弘方,而是再次靠近白弘方说道。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急了,甚至马温柔都能够听到白弘方那重重的呼吸声。
“才这个地步就接受不了了?要知道才这点东西,跟魏九所承受的东西比起来,着实的太过微弱了,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做到这个地步,能够跟一个肚子里带着别的孩子的女人结婚,能够把这两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抚养大,能把这事儿藏在心中这么多年,还能够为了这么两个孽种搭上自己这一条老命,你说这可笑不可笑,可悲不可悲?”马温柔再次说着,声音之中渗透着一种冰冷,一种毫无感情,就好似机械所发出的一般。
白弘方双手抱住脑袋,记忆之中那张笑脸就好似被什么所撕碎一般,他似是发出了咆哮声:“我不允许你这般说我姐!”说着,失去理智的他就这样扑向马温柔,一只手猛的拧住这个女人白皙的脖子。
马温柔并没有反抗,只是任由白弘方满是茧子的手锁住她的脖子,但眼睛仍然直视着白弘方那充满了疯狂的眼睛。
薛猴子动了,这看似如同瘾君子一般病怏怏的男人,一直给人一种弱不禁风浑身无力的感觉,但速度却快的让人发指,仅仅只一个健步就冲了下来,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一把裹着一层灰补的黑刃,就这样准确无误的架在了白弘方的脖子上。
“再动一下,我划开你的脖子。”这个一直人畜无害的中年男人,此刻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厉声说道。
已经陷入疯狂的白弘方并没有松开马温柔的脖子,而是牙齿咬的作响,一字一字对这个毁掉了他一切向往的女人说道:“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