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空的热情之火刹那间被扑灭，看来那个什么苗寨的圣物就是块烂布头，也不知道哪个神经病硬说是蚩尤的战旗，千百年来不知道玩了多少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蚩尤，离现在也有八千年左右了，你想想，那时候他能有什么战旗，最多是块兽皮。一块兽皮经过八千年，早就烂没了，至于这个腐烂的原因嘛，就要从霉菌说起……”也不知道钱馆长哪来的兴致，滔滔不绝说起来没完没来。

钱馆长后面说的是什么，沈星空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只记得钱馆长说蚩尤旗可能是兽皮。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腰包里的苗寨圣物确实很怪，当初第一眼看见，就觉得不像普通的布料，很像绸缎或者光滑的毛昵。现在再想一想，如果说它是张兽皮，貌似很有道理啊，无论是手感、质感还是光泽，确实像兽皮。

沈星空不管钱馆长还在说什么，他从腰包里掏出那件圣物，打开后大概两尺多长，半尺多宽，边缘处有撕裂的痕迹。

沈星空在圣物上细细地抚摸，越来越感觉这玩意像兽皮，他试着抓住两端拉两下，圣物还有一定的弹性。

“这是什么？”钱馆长突然凑了过来，眼睛瞪得像保龄球那么大。

“如果……我说是蚩尤旗你信吗？”沈星空沉吟着反问。

“拿来我看看。”

钱馆长没有回答沈星空，他把圣物拿过去，平铺在办公桌上，又戴上老花镜，拿出放大镜，又打开台灯，趴在圣物很近的地方细细查看起来。

说是看东西，不如说是闻东西，钱馆长看得太细了，圣物上的每一个细节都会认真琢磨。看了一会儿后，他脸色变了，变得像活见了鬼，嘴里也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这不可能啊……不可能……”

“钱馆长，这到底是什么？”沈星空实在忍不住好奇。

钱馆长仿佛没有听到沈星空的话，他扔下放大镜，跑到墙边的书架上，翻了半天翻出一本非常厚的书。

他拿着书跑回来，在书里一通乱翻，突然眼睛大亮，“是它，就是它了……”

“到底是什么？”沈星空恨不得把老头打死。

钱馆长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打雷都听不见，他一手托着书，另一手又拿起放大镜，在对圣物表面观察。

沈星空干脆不问了，凑过去看钱馆长手里的书。书中打开的那页上没有文字，是一个图，很怪的图，说不清画的是什么，像龙？像鹿？反正沈星空看不出来。

“天啊……天啊……”钱馆长又喃喃自语起来，他放下放大镜，“咣当”摔倒在地，竟然昏过去了。

沈星空差点吐血，幸好这里没有外人，否则他跳黄河也洗不清。急忙把钱馆长扶起来，沈星空用力掐下老头的鼻下人中穴，才两三秒钟，钱馆长就“哎哟”痛叫了一声醒过来了。

“老人家，你没事吧？”沈星空把钱馆长从地上扶起来，又让他坐在椅子上。

“没，没事……没事……”钱馆长兴奋得老脸发红，每颗汗珠上都带着光，“小伙子，你知道吗？我们就要……就要名垂青史了。”

“我还没活够呢……”沈星空哭笑不得，摸着鼻子喃喃着说。

“哎呀，你不懂啊！”钱馆长推开沈星空，又挣扎着站起来，双手抚摸着桌面上的圣物，就像常乐抚摸着少女的肌肤，说实话，有点猥琐。

“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摸了半天圣物，钱馆长突然抬头望向沈星空，“你问我蚩尤旗是不是？年轻人……我可以回答你，你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是蚩尤旗……”

“真的吗？”沈星空也兴奋了，没想到已经失去的希望又回来了。

“嗯嗯，我有三个证据。”钱馆长比沈星空更兴奋，做为一名专业人士，他考虑的不是钱，而是这东西的历史意义，“第一，我见过的最古老的东西是商代中期的青铜器，但是你这个东西虽然具体年代要进行科学测试，但我可以保证，它比商代中期的青铜器还要古老的多得多，你说是蚩尤的，其实不算离谱，哦，当然了，如果真有蚩尤的话；第二，它是兽皮制成的，如果我没看错，它应该是块小羊皮。太神奇了，我们的祖先居然可以让一块羊皮历经八千年而不朽，还这么有弹性这么柔软，这就是个奇迹啊！第三，你看这个……”

钱馆长捧起桌面上的那本书，让沈星空看里面的那个图，就是沈星空刚才偷着看没看懂的图。

“这是什么？”沈星空还是看不懂。

“这是个图腾，你知道这个图腾是在哪里发现的吗？”钱馆长已经激动得无以复加，双腿乱蹦，貌似快要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