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飞快扒拉旅行袋,翻找了个底朝天,笔记本电脑、充电器、大瓶消毒液、衣服、洗漱用品、一次性床上用品四件套,袋子里没有其他的杯子了!
太欺负人了,偷了他买的杯子,当着他的面还说这是自己的专属水杯!
程嘉咬着牙转过头,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麻将桌的方向,将旅行袋里的东西重新叠放好,把小黄鸭杯子放回粉色盒子里,塞进玄关柜子的抽屉,一下下把盒子往里捅,打算藏严实点。
物归原主!
“你在干嘛?”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程嘉手一抖。
陆昱明看了一眼拉开的旅行袋,欺身上前两步,语气不忿:“你想偷我的杯子。”
恶人先告状!程嘉气冲冲地转过身,回怼的话统统卡在了喉咙里。
头顶的灯光消失,他完全陷进了陆昱明投下的阴影里,他们的身体只隔着一个指节的距离,空间太小,离得太近,他闻到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丝丝缕缕渗透过来。
好像被壁咚了!
“我没有。”程嘉呼吸不畅,踩着小碎步往右,从他的身前平移出来。
陆昱明跟着往右走了两步,长手一伸,把藏好的“罪证”拿了出来,在程嘉面前晃了晃:“狡辩。”
“这是我的杯子。”程嘉继续挪走。
陆昱明不依不饶地跟过去,手上的小黄鸭杯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去:“你送给我了,现在是我的。”
“我根本就没有送给你!”程嘉的脸上似有火烧,以前他怎么会想着拿这个破杯子去表白的,被羞辱了不说,现在还要拿出来鞭尸!
“嘴硬!”这个人以前都明目张胆地把这个盒子放到他的腿上了,还说不是送给他的,他只是没有接,又没说不要!
陆昱明嗔怪地睨了他一眼,极为强势地把他贴在柜子上的双手扒下来,摊开,把盒子放进他手心:“快去给我接水,渴死了。”
“我不!”程嘉偏开头。
“幼稚。”陆昱明嗤笑。
程嘉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认清现实,除了能嘴硬狡辩以外,智商和力量全部被他碾压,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还不赶快放弃抵抗,被他给吃得死死的!
身前堵了个热乎乎的肉墙,程嘉被蒸得头昏脑热,瞧见陆昱明那张冰山脸上微微浮起的笑意,只想快点从这种奇怪的氛围里逃出来,他妥协道:“可以用纸杯子给你倒。”
“我只用这个杯子喝水。”陆昱明低声威胁:“不给我接水,我就把赢回来的筹码全部输光!”
麻将桌上的输赢,本不应该是用来拿捏程嘉的手段,筹码是老板的,输赢也不关他的事,但就是陆昱明坐下来说的那句“我帮你赢回来”,下意识地让程嘉把自己跟陆昱明划在了一个阵营里。
所以程嘉想都没想,蓦地把脑袋转了回来,双目圆瞪,指责道:“你没有竞技精神!”
“小轩他爸,下一局开始了。”麻将桌那边大强在扬声催促。
“不出意外三局之内他们手上的筹码会全部输给我,这取决于你的选择!”陆昱明转身,施施然离去。
可恶!程嘉气得跺脚,挤眉瞪眼地打开盒子,拿着小黄鸭杯子到了厨房,把杯子重新洗了一遍,放到饮水机出水口。
这个饮水机最近没有洗,桶装水也放了六七天了!
按着开关的手抬起又放下。
他两双眼睛都在喷火,把杯子又拿了回来,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倒了半杯在杯子里,只是一个小黄鸭杯子而已,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代表不了什么!
他现在是真的很想赢!
程嘉倒好了水,走到客厅,把小黄鸭杯子重重放在陆昱明右手方,双手叉腰,瞪着眼睛,像只气鼓鼓的河豚盯着陆昱明:“给我喝!”
“谢谢。”陆昱明好整以暇地打掉一张牌,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评价道:“有点甜。”
“这是矿泉水,没有味道!”程嘉用力翻了个白眼,眼珠子落回来的时候,瞥见了陆昱明手上的牌,怔愣了一瞬,赶紧坐回了椅子上,一只手紧张地抓紧了他的衣角。
又是清一色,好好的牌!
陆昱明自摸扣牌的时候,牌桌上顿时哀嚎遍野,三个人统统输了个精光。
“终于报仇了!”程嘉站起身哈哈大笑,笑扒在麻将桌上,欢呼道:“给钱给钱!”
“小轩他爸,你打牌太厉害了!”大强苦笑。
“我一把没胡过!”
“你以后不准上牌桌!”
取得成功只是他的生活日常,不一样的是这次有人为他的成功感到开心,陆昱明嘴角勾起看着程嘉,眼眸深邃认真,填着一抹笑意,淡声回应:“还行,承认,看情况。”
“叮咚、叮咚、叮咚。”转账的手机提示音响起,程嘉笑着掏出手机,打开4个人组建的家人聊天群。
陆昱明微微侧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转账记录,眉头紧锁:“300块?”
“昂!”程嘉喜滋滋地戳开红包。
浅淡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签个字几千万上下的大老板坐在这里打了这么久的牌,就赢了300块!赢了这种零钱还要跟着笑,说出去公司的股价恐怕都要跟着下跌!
陆昱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这是你自己打的牌,赢的钱,与我无关。”
“当然是我赢的!”程嘉捧着手机傻笑。
牌局散的时候已经10点了,小轩关掉电视,打着哈欠,迈着短腿小跑到陆昱明身边,伸手拉住了裤腿,仰头看着他:“爸爸,小轩想睡觉了。”
“要睡觉就去睡,扯我干嘛。”陆昱明毫不留情地拂开裤腿上的小拳头。
程嘉的心情格外舒畅,一把抱起了地上的小人,在他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小轩宝,爸爸带你去睡觉。”
“好!”小轩嘟起嘴巴在程嘉的脸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嘬出了声音。
程嘉抱着孩子转过身,径直朝卧室里走。
陆昱明眼看着这亲来亲去的一幕,身体僵直立在了原地,瞳孔微微放大,牙关咬得死紧。
这讨人嫌的孩子只套个麻袋真是太便宜他了!刚刚应该伸腿绊他一脚!
“小轩他爸。”大强站起身:“太晚了,你住哪里啊,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就住在这里。”陆昱明盯着卧室门的方向。
“啊?”大强茫然地挠挠头。
敏敏扯了扯大强的胳膊,对着他挤眉弄眼了一阵,歪过头朝着陆昱明笑:“那小轩他爸,你自便哈,我们也要去睡觉了。”
大强还想再说什么,邹邹圈过大强的胳膊,把他推回了另外一间卧室里,在里面呆了几分钟后邹邹出来了,大强则从里面打开一条门缝,冲着陆昱明嘿嘿直笑:“小轩他爸,我先睡觉了。”
敏敏和邹邹是一对情侣,在小区里另租了一间房子,跟陆昱明道过别,带上门离开了。
陆昱明只身站在客厅,等着程嘉来拉他去睡觉。
盯了那道门半个小时,却没有打开的迹象,陆昱明眉心蹙了蹙,程嘉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刚刚给他做饭倒水大献殷勤,现在又冷着他。
这人喜欢使用冷暴力的恶劣性子能不能改改!
忽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要缠紧一点才行,程嘉离开他的视线很久了,这人不会背着孩子从窗户逃跑了吧!
高大的身影急躁又不安,陆昱明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卧室门前,用力拉开门把手,脚步急促地走了进去,看到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高悬着的一颗心才缓缓回落。
虚惊一场,程嘉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没有掌握从16楼飞身下的技能,程嘉也不是一只能在光滑垂直墙面爬行的壁虎……他这次跑不掉……
暖黄的灯光下洒在柔软的床品上,卧室里充满了温暖和柔和的气息,程嘉正搂着小轩,窝在被子里,捧着一本童话书讲故事。
“爸爸!”小轩双眼放光,甜甜的喊了一声,伸着胳膊想要抱。
程嘉惊讶地瞪起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陆昱明反问,经过刚才的恐慌,他的脸色很差,声音里掺了冰:“我要住在这里。”
或许是觉得自己表达得不够准确,他紧接着补充道:“我也要睡在这张床上。”
程嘉被这一通厚颜无耻的发言给惊呆了:“这是我的家,我没有同意!”
“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心头窝着火又被程嘉拒绝,陆昱明语气越来越冷,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程嘉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几秒,飞快从床上爬下来,拖鞋都没顾得上穿,往卧室门的方向跑,他把门重重关上,刚要把门反锁上,门把手却在外面被人攥住,刚刚关上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让我进去!”陆昱明一只手提着旅行袋,单手撑门,把门缝越推越大。
“你只是说要跟我过来,没有说要住在这里!”程嘉双手死死按住门,气得七窍生烟:“别太欺负人!”
“少做无畏的抵抗。”陆昱明手上用了劲,把门推开了大半。
“里面全是细菌,病毒!”程嘉怒吼,架不住外面的力道,整个人压在门板上,气沉丹田收紧腹部核心,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却节节败退。
“我带了消毒水。”陆昱明侧身挤进了推开的空隙中,成功进入了室内。
“你……”
“爸爸,你们在吵架吗?”小轩从床上爬下来,眼睛里包着泪,朝两人小跑过来:“别吵架好不好?小轩害怕。”
“宝贝。”看着小轩脸上的湿痕,程嘉心头发酸,揉了揉小轩的脑袋,俯身把孩子抱了起来,温声道:“没有吵架,宝贝别害怕。”
“嗯。”小轩抹了一把泪,乖乖地把脸颊贴在程嘉的颈窝,过了几秒,朝着陆昱明伸出了手:“爸爸抱!”
陆昱明眸光闪了闪,惊奇地望着程嘉怀里的孩子,或许这个小东西没有那么讨人嫌……
陆昱明的目光落在小轩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几次,在小轩一声声的展臂催促中,单手把孩子接了过来,搭在臂弯,像揣了一把通往胜利的武器,趾高气扬地越过程嘉往卧室里走。
眼看着男人登堂入室,程嘉怒火中烧,拳头攥得死紧,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个过肩摔,如刀般的眼神跟随着男人的脚步移动,狠狠剜着他的背影,评估着敌我的实力差距。
直到陆昱明把孩子放在了床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放弃了这个选择,以他的力气把人扛不动不说,吵架变成了打架,小轩会哭得更凶。
反抗不了就躺平,程嘉自我安慰道,老板知道他从来没有用消毒水洗澡以后,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不会兽性大发对他做出什么事。
老板的洁癖看上去比以前更严重了,手上戴的手套就没见他取下来过,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估计也会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
床很宽,小轩睡在他们两中间,也不会跟老板有肢体接触。
裹着被子纯睡觉没什么大不了的,跟在孤儿院一大群人排排睡一样的。
很安全,不会被强奸。
但是……问题在于……关键是……老板不会对他做出什么事,他可就不一定能忍得住了。
鸭鸭虽然从良了,但色性不改,从小黄鸭变成了小黄人了。
作为一个曾经被大屌滋润过的熟男,已经三年没有开过荤了,每个醒来的早晨,逼里都湿漉漉的含着水。
不是没有想过要找个老实人过日子,可是周遭的老实人长得让人下不了嘴,即使再饥渴难耐,他也没有使用过茂茂推荐的小玩具或者花钱找别的鸭子操。
吃过山珍海味再去啃馒头咸菜,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老板长得贼帅,身材巨好,鸡巴特粗长,一边抓着他狠操一边咬舌头,全身上下空虚的地方被填得满满当当,爽得要命!
虽然老板人品差、嘴巴毒,但也不妨碍他馋老板的身子啊。
死去的记忆疯狂攻击,程嘉小腹微热,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要不是被壁咚的时候逃得快,再贴近一点,逼水都快要控制不住流出来了。
好色情,程嘉抬手捂住脸颊,再忍不住,他也没有能按住老板强奸的力气,就算有这力气,得手爽了一次,强奸完的后果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老板一定会说尽那些恶毒的话然后把他送进监狱!
他已经成长了,没有当鸭鸭了,开了一间甜品店,以后还会开更多更多的店,这些年里缓慢地找回了一种叫“自尊”的东西,不再是当初那只满脑子黄色的小鸭子了。
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让自己受到羞辱!
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爸爸,宝宝睡在旁边,他一定可以把持得住,况且老板年纪又长了几岁,性功能肯定下降得厉害,说不定都肾亏了!
做起来一定没有以前爽!
程嘉握拳给自己打气,嘉嘉别馋!以后享用更年轻更美好的肉体!
“程嘉,我想洗澡。”
听见声音,程嘉猛地转过头,眸子里聚起电光,犀利地扫射过去。
陆昱明站在浴室的门前,手上抱着一堆东西,表情有些不自然,把话重复了一遍,语气干巴巴的:“程嘉,我想洗澡。”
“去—洗—!”程嘉这话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陆昱明抿了抿唇,不自然地别头,斟酌着用词:“浴室的玻璃上还有蒸汽和泡泡,沐浴露瓶子上黏了一根发丝,地面也不是很干净,可以帮我打扫一下吗?”
真的是好大的一只宝宝!程嘉冷笑道:“想—都—别—想!!”
陆昱明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不洗澡,我睡不着。”
“那就别睡!”程嘉瞪着陆昱明,警惕地往床的方向走,生怕陆昱明举着肱二头肌把他拖进浴室强制打扫卫生。
“不行,我想睡觉。”陆昱明朝前走了几步。
程嘉顿感不妙,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扑进柔软的床铺,滚了几圈调整好姿势,把小轩搂在怀里盖上被子,伸手“啪”关掉了床头灯,闭上双眼。
“爸爸。”小轩仰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程嘉揉了揉小轩的头发:“宝宝乖,睡觉了。”
“可是……”
“太晚了,小轩乖,快睡觉不然会长不高哦。”
“嗯。”小轩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天使宝宝”会秒睡,小轩半张脸埋在被褥之中,刚闭上眼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脸颊粉扑扑的,睡得香甜。
好可爱哦,程嘉忍不住出食指,想戳一戳小轩肉嘟嘟的脸蛋,这时身后的被子却被扯了扯,一道气声传了过来:“我想洗澡……”
烦死!程嘉迅速把手缩进被子,死死闭上眼睛。
被子又被扯了扯:“我不会打扫……”
程嘉压紧被子。
身边窸窸窣窣,应该是陆昱明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了,程嘉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很快肩膀被两只手扣住,轻轻摇了摇,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嘉嘉……”
脑袋“嗡”的一下,程嘉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坐起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正前方的墙面,脸颊泛起了一抹红,这个人是在跟他撒娇吗?!!!
“可以帮我打扫一下吗?”陆昱明眼眸闪动,目光游移。
他可以给所有的东西消毒,但是却从来没有打扫过卫生,程嘉会不会觉得他的生活自理能力不强,不够厉害啊?
这种隐蔽的缺点本不该暴露的,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急,急着洗完澡和程嘉一起睡觉,权衡利弊,只能揭短。
坐在床上没法跺脚泄愤,程嘉太阳窝突突地跳,被子下的脚尖偷偷蜷起,这幅胡搅蛮缠的德行,不让他洗澡今晚肯定是没法睡了!
“嘉……”
“走开!”害怕那声嘉嘉再从那人的嘴里喊出来,程嘉急忙打断,害怕吵到小轩睡觉,声音很小,气势不足。
“我想洗……”
程嘉咬牙,忍无可忍地掀开被子,快速下了床,大步流星地出了卧室,没一会儿肩膀上扛着一把拖把气势汹汹地回来了,路过床边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床沿上的陆昱明,进了浴室。
程嘉好喜欢他哦……陆昱明勾了勾唇,眉眼柔软,站起身把放在柜子上的洗漱用品、睡衣、拖鞋、毛巾、消毒水一一拿了回来,抱在怀里,往浴室里走。
老板住他的家,睡他的床,抢他的娃,大晚上的还要让他打扫卫生,他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程嘉嘴里嘟囔个不停,化悲愤为力量把地板拖得锃亮。
陆昱明靠在门框处暗中观察,眸光渐沉,只需要使用对应的打扫工具就可以清扫干净,这么简单的事他居然还要求助程嘉!
浪费了好多睡觉时间!
这会儿再把拖把抢过来已经太晚了,已经给程嘉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倒不如放平心态,给程嘉这个献殷勤的机会。
他越来越善解人意了,逐渐具备向下兼容的能力,慢慢能揣摩到程嘉幼稚笨拙的思维方式了,情商很高。
十几分钟后,程嘉扛着拖把从浴室出来,趁机又瞪了陆昱明一眼。
“谢谢,消毒我自己来就可以,辛苦了。”陆昱明矜持点头。
“呵呵。”程嘉回了个冷笑,扛着拖把离开了。
等陆昱明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程嘉闭着眼睛犯困,半梦半醒。
很快,卧室的主灯熄灭了,陆昱明脚步极轻的走到床边,原地站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什么,很快,他缓缓将被子掀开一个角,探手进去,把扒在程嘉怀里的孩子慢慢剥了下来。
程嘉睫毛轻颤,反应迟钝地动了动手臂。
陆昱明扣着小肩膀头把孩子滚了好几圈,把小轩滚到了床外侧,拆了一个一次性睡袋,把孩子放了进去,紧接着又拆了一个整整齐齐地铺进了小轩刚刚睡的位置上。
床垫塌陷,他上了床,钻进了睡袋里。
程嘉微分开眼,喃喃道:“宝宝会掉下去。”
“不会,那边很宽。”陆昱明裹在睡袋里,在黑暗中歪过头看他。
“盖不到被子……会感冒。”
“他在睡袋里。”
“嗯。”睫毛簌簌,程嘉缓缓闭上眼睛,又突然睁开:“啊?”
“没事,睡吧。”
低懒的声音像羽毛拍过耳朵,程嘉合上眼睛,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哦。”
窗外夜色静谧,月色如水。
陆昱明歪着头,长久地凝望着身旁熟睡的人,星点的月光落在他漆黑深邃的眉眼里,酿出了微薄的笑意,过了许久,眼底飘起的雾气让月光蒙了纱。
他脱下一直戴在手上的皮质手套,微凉如玉的手指探出睡袋,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摸索,沿着程嘉的肩膀一路往下,停了好久,才试探着戳了一下他的手背。
陆昱明眸光骤然缩了一下,指尖发颤,暖的,干燥的,不粘腻也不恶心。
程嘉没有用消毒水洗澡也可以?!
他摸索着把程嘉的五个手指头戳了个遍,然后一把将那只手攥进了手心,带着暖意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心脏失了控,跳得飞快。
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暖黄的色彩洒满室内,空气中浮动着温暖的气息。
床上的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程嘉的脸埋在陆昱明的胸口,身体蜷缩在结实的臂弯中,一条细长匀称的腿分开夹着他的大腿,一只手被另一只宽厚的手掌完全包裹着压在了腰间。
卧室里静谧无声。
陆昱明脸上睁开眼,目光空茫的望着天花板,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他刚想动作起身,猛地察觉到怀里抱了个温软的东西,意识瞬间回笼,心脏停了半拍,又飞快地加速跳了起来。
糟糕,他又被程嘉给睡了,重蹈覆辙不说还变本加厉,这次可是一起从晚上睡到了白天!
难以置信,他都还没有同意程嘉可以当他的老婆,这个人居然敢趁他睡着了,自作主张把他从睡袋里给扛出来,抱在一起睡觉!
这种行为不仅强势还很猥琐!!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程嘉必须要征得他的口头同意才行!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胸口引起一阵酥麻,陆昱明面色微微扭曲,恼恨地盯着胸口处的那颗睡得乱糟糟的脑袋。
程嘉就是拿准了他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偷偷把生米煮成了熟饭,木已成舟,就算没有他的口头同意,他们也已经坐实了那种关系。
那……现在是要把程嘉喊醒一起去民政局登记吗?刚好他过来的时候带了户口本,还挺方便的。
绝对不行!陆昱明的耳根微微红了起来,这么做太便宜程嘉了!!
“嗯……”室内的温度慢慢攀升,周身裹着一团团的热,程嘉睡梦中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
陆昱明骤然回了神,像是怕他跑了般,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把人圈得更紧。
贴在胸口处脸颊移动了一寸,分开的腿根夹住陆昱明的大腿侧来回蹭,蹭了几下后程嘉就再没了动静。
陆昱明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悄悄的把手臂往外挪了挪,从莫名的紧张中解脱出来,电光火石间,周身的肌肉突然紧紧地绷起。
湿热的触感烘着他的大腿,一根硬硬的东西抵在上面,虽然那根东西小,但是却是难以忽视的热。
大早上的就……程嘉的欲望好强烈,那种病到现在都还没有治好吗?!
也对,以前发病得厉害,忍不住要强迫他,症状是比他更严重些!
还好他已经治好了,现在无欲无求,不会再受这些低俗欲望的干扰。
想到这儿,陆昱明心中一紧,瞳孔猛然剧烈收缩,一股寒意窜上他的背脊。
以前程嘉骗他说用消毒水洗了澡,把他的鸡巴弄脏了,颜色用深了,他生气掐过好几次,被掐得有一点点阳痿,已经硬不起来了!
程嘉的欲望那么强烈,结婚以后是一定要过强迫他夫妻性生活的,他那方面不行……程嘉会不会去找别人结婚?!
陆昱明慌乱地抽回手臂,推了推怀里人的脑袋,声音细微地颤抖:“程嘉……快醒醒,别睡了!”
程嘉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回了一个:“嗯?”
“我要去医院!”陆昱明下颌线条绷得死紧,把程嘉的脑袋拨到枕头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程嘉睡眼惺忪,脑子里一片空白,鼻音很重:“怎么了?”
“快点起来。”
陆昱明扔下这一句,迅速下了床,从旅行袋里翻出一套衣服穿上,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面色铁青地拨了出去:“王秘书,安排一下医院的检查。”
程嘉望着陆昱明手忙脚乱的背影,怔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被陆昱明的情绪感染,心慌意乱地跟着下了床,快步走到陆昱明的身边,紧张地拉住了他的衣角:“你怎么了?”
陆昱明按住手机话筒,眉心紧蹙看着程嘉,语气凝重:“我生病了,快把衣服换上,跟我去医院。”
“嗯嗯。”刚睡醒,程嘉的反应有些迟钝,听到这话顿时一个激灵,转过身走到衣柜前,两三下脱下身上的睡衣换好衣服,关上衣柜门的那一瞬间,他猛然间回过神来。
老板活蹦乱跳哪像是生病的样子,还有就算老板生病了,也不关他的事,他为什么要跟着去医院?!
“别磨蹭了,快走。”陆昱明伸手抚平了程嘉翘起来的一撮头发,十分自然地伸手拉过他的手腕,转身就要走。
“等等。”程嘉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我不去,我要送小轩去幼儿园,还要看店。”
罪魁祸首还想逃避责任!陆昱明用力攥紧他的手腕,恼恨道:“你必须去,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老板不会想说在他的床上睡了一晚,就得了什么脏病,打算讹上他吧?!程嘉胸口处登时窜起了一把火,抬眸看着他,眼中满是讥讽:“你得了什么病?”
太难以启齿了,陆昱明喉结滚了滚,尴尬地转过头看向门的方向,语气异常艰难:“我阳痿了……”
!!!程嘉呆呆地张开嘴巴,愣了好几秒才喃喃地说:“什、什么?”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先跟我去医院。”
“啊?”程嘉眼睛瞪大,傻愣愣地跟着手上的力道往外走:“哦。”
找他算账?难道他睡着了以后变厉害了,一脚把老板的粉鸡巴踹断了?不会吧,如果是昨晚踹的,老板这会儿应该会疼到捂着裤裆走路吧……
程嘉眼珠子乱晃,试探着开口:“老板,昨天晚上我……”
“不准说话!”陆昱明额头青筋直跳,居然还敢火上浇油提昨天晚上!要不是程嘉昨晚干的蠢事,他也不会去治病!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他们径直坐上车,在车上程嘉才想起来给大强打电话,嘱咐了小轩和店里的事情。
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后,在医生护士的迎接下,一行人上了楼。
病房里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程嘉全程尴尬捂脸。
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刚才还火急火燎的,出了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躯,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眼神沉静凌人,步伐从容,浑身霸气侧漏。
好像不是来检查阳痿,而是来医院视察工作的。
不知道老板有没有发现,来医院检查阳痿这种疾病其实还蛮羞耻的,可以做得稍微低调一点。
也许老板也不是没有意识到尴尬,只是在故作坚强罢了,因为当医生拉上病床帘子打算做体格检查的时候,全程一言不发的老板,突然朝他淡淡道:“程嘉,他们是医生,你别多想。”
“嗯嗯。”都开始胡言乱语了,程嘉赶紧点头安慰。
不到半个小时陆昱明做完了查体、b超、血常规、肝功能、肾功能等一系列检查。
等待检查结果期间,陆昱明拉着程嘉的一只手腕,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程嘉眼神乱瞟,安静的坐在一旁,紧张地抠手指。
那根粉红大屌可别真萎了啊,萎了太可惜了!
二十分钟后,c市年过六旬最权威的男科专家,拿着病例走进了病房,扶了扶鼻梁是的老花眼镜,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说:“检查结果出来了,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阴茎无法勃起应该是精神压力比较大导致的。”
陆昱明颔首:“谢谢医生,辛苦了。”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生活饮食习惯方面的注意事项,带着护士出了病房,病房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刹,陆昱明突然偏过头,瞳孔幽深,阴森森地注视着程嘉的侧脸。
???感受到身旁的目光,程嘉面皮发烫,脚趾扣紧,努力扬起唇角,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看我干嘛,与我无关,又不是我踹坏的,嘻嘻。”
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呢,陆昱明冷哼一声,淡声说:“当然,医生都说了,这是精神压力大造成的。”
程嘉挣了挣,想把手给抽回来,握着手腕的力道却在加大,尝试了几下也没抽出来。
算了,程嘉放弃抵抗,手没再用使劲往外扯,老板突然阳痿了,心里应该很紧张很害怕,安慰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那……老板你要不要出去旅游放松下心情啊。”
陆昱明盯着程嘉的表情半响,眸光越来越冷,程嘉知道他阳痿了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未来老公阳痿了!居然无所谓?!!还让他去旅游?!
这个冷酷无情的人一定正在思考如何把他支开找别的男人!
要给他一点教训才行,陆昱明倏地松开了程嘉的手,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冷笑道:“我打算把孩子带走。”
“什么?!”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程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按住了陆昱明的手臂,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如愿以偿地看见那人变换了脸色,陆昱明睨了一眼主动搭在手臂上的那只手,心情好了点,继续说:“我们家三代单传。”
“所以你就要抢我的宝宝?”程嘉脸色煞白,眼眶泛起了红,用力推着他的手臂。
“对啊。”陆昱明的嗓音低沉平稳:“我阳痿了,以后不会有别的孩子,只能把这个现成的带走。”
“不行!”程嘉怒吼了一声,意识到不对,赶紧放软了语调:“医生不是说你这个是心里压力太大了造成的吗,治好不就行了吗?老板,你一定能硬起来的,别灰心。”
吓坏了吧,陆昱明狠狠压抑住嘴角的笑容,状似苦恼地揉着眉心:“可是我的心理压力真的很大。”
程嘉慌忙建议:“你有什么压力,给我说,我会帮你的!”
陆昱明突然愣了一瞬,随即缓缓转过头,晦暗不明地盯着程嘉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程嘉为表决心,无畏地对视上他的目光,鼓励地朝陆昱明重重点了点头。
好笨,陆昱明嘴角溢出笑容,或许他不用让王秘书过来了。
这场对话本意是教训程嘉,把他吓哭,但却不可预知的演变成了一场谈判,而程嘉刚坐上谈判桌就亮出了底牌,毫无胜算。
“压力就是……”陆昱明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程嘉的漆黑的瞳孔微微一颤。
“因为你以前跟我做的时候没有用消毒水洗澡。”
“你骗了我,造成了我的心理创伤。”
“我要你给我治病!”
陆昱明眼角眉梢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不是要把程嘉缠紧一点吗,这样够紧了吧?
治病?程嘉缓慢地眨了眨眼睫,突然一个机灵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他只是答应帮忙,怎么忽然就变成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了?好恶毒!这个阳痿男不仅威胁他,还理直气壮的碰瓷他,打算把阳痿全赖在他头上!!
程嘉气得耳朵喷烟,双手互抱手肘,居高临下的瞪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极有气势的吼了回去:“你别想诬陷我,阳痿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
没有立即投降,还知道对嘴呢,挺有反抗意识的。陆昱明目露欣赏,戴着皮质手套的指节敲在沙发扶手上,尽量放缓语气,让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沉重一些:“当然有关,程嘉,你骗了我。”
“从我知道你没有用消毒水洗澡的那一刻,我的身心遭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这也和医生的诊断相吻合,我阳痿了你应该负全责。”
“我、我……”
程嘉眉毛拧在一起,下意识想反驳,“我”了半天也说不出口那句“我才没有”,本想找出陆昱明话里的漏洞,可仔细想下来,这些话里桩桩件件都是事实。
他也不是故意不用消毒水洗澡的,以前他太爱美了,励志做一个香喷喷白净净的鸭子,消毒水很难闻,还伤皮肤……
吞吞吐吐犹豫了一会儿,程嘉再出口时底气明显不足:“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你现在知道了。”
不出他所料,程嘉这智商在他手下一个回合都撑不住,被吃得死死的,跟个小倒霉蛋似的,好想欺负。
陆昱明尽量控制住脸部表情,偏过头望着玻璃窗外的风景,不再把目光放在程嘉身上,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的谎言让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程嘉眼神飘忽,嘴里嘀嘀咕咕:“你也就早上着急了一会儿,好像也不是很痛苦。”
陆昱明盛满笑意的眼睛紧盯着窗外的那枝繁叶茂的树木:“那是因为我有良好的情绪管理能力。”
老板应该没有说谎,将心比心,他也是个男人,要是阳痿了肯定会很痛苦,每天精神变态,以泪洗面……
程嘉满脸纠结,站着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一屁股坐回沙发,身体软塌塌撅在沙发靠背上,鼓着腮帮子问:“那……你要我怎么治?”
陆昱明伸手向后在沙发上摸索。
程嘉用什么样的方法治,能不能治好,他并不在乎,最好是一直治不好,那样程嘉就得一直想办法给他治,不停往他身上使劲儿。
他一点都不指望那颗笨脑袋能想出什么办法,不过程嘉一定会为了这件事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毕竟这件事关系到以后的夫妻性生活。
摸索了一阵把程嘉的手腕攥在手心后,陆昱明回道:“我是病患,你自己去想。”
“我又不是医生!”怎么总喜欢动手动脚,程嘉烦躁地往外抽手:“总拽着我干嘛?”
“我不管,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陆昱明加重手上的力道,把程嘉的手腕攥紧:“想拽就拽,你管不着。”
“这是我的手,我为什么管不着?”程嘉一边吼一边挣扎,突然灵光一闪,老板萎靡不振是因为他没有用消毒水洗澡,解决的方法就是!!
精神嗖地振奋起来,程嘉身体往右挪,用胳膊挤了挤陆昱明的身侧:“那我用消毒水洗澡跟你做一次,会不会有效果?”
!!
陆昱明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目光从遥远的窗外慢慢摸索回来,飘在程嘉脸上,然后死死地盯住,他都阳痿了,这个人还要觊觎他!猥琐男一个!
“瞪我干嘛,不是你让我想的吗?”程嘉努力撑起眼皮,眼睛更大更凶的瞪回去。
陆昱明咬牙切齿地说:“我又硬不起来。”
这点小问题还能难倒他?也不想想他以前是做什么的!程嘉自信一笑,伸出一只爪子在陆昱明眼前抓了抓:“先用手摸一摸?”
陆昱明额角重重一跳,拳头紧握,忍耐着没有把那只手给打掉拍肿,随即又眼睁睁看着程嘉分开唇瓣,从齿间探出一截红艳湿润的舌尖又快速收回:“或者舔舔?”
“你不准想这些!”陆昱明的耳根唰地红了,猛地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按在那张恼人的脸上,凑近程嘉的耳朵,冷声说:“想想别的。”
程嘉被按得仰面躺在沙发靠背上,脸颊一下下蹭着柔软的抱枕,终于把水红的唇瓣露了出来:“我只能想到这种方式,你不愿意配合就算了。”
舌尖在说话间若隐若现,陆昱明呼吸一滞,靠枕往下拉把他的嘴巴重新按住了,恼恨地盯着他脸上的抱枕。
好深的心机!在他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找准时机反咬他一口,提出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他算是小看程嘉了,以为是个小倒霉蛋,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陆昱明手上用了点劲,睨着程嘉的脸颊被抱枕压成了一团肉饼。
要达成合作,必须要同意程嘉的条件,这个项目的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值得投资,但他就是不想程嘉这么轻易得到他的身体,太容易程嘉都不会珍惜他了!
“干、吗、呀……”程嘉被压成了的嘟嘟嘴艰难蠕动。
“我需要时间考虑。”陆昱明整理好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扔开抱枕,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将西装纽扣扣好,给自己的犹豫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回去给我做早餐,抽了好几管血,头有点晕。”
程嘉揉了揉脸颊,扯过落在一旁的抱枕想照着那人砸过去,望着前方像铁板一样笔直壮阔的后背,又怂怂地把抱枕放了回去:“我不去,我要去店里面。”
“你不让我吃早饭,我的精神创伤又加重了。”
“没有不让你吃饭,你可以自己去吃。”
“我想吃你做的饭。”
“……”程嘉的脸莫名其妙烧了起来,老板的毒嘴巴怎么突然就……就……感觉有点甜,怎么回事?
天空如一块洁净的浅蓝色画布,街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斑驳的光影,海风拂过,绿叶婆娑,车窗外红瓦绿树的风景快速倒退,轻柔的海浪声越来越近。
程嘉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玻璃远远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牵着一条白白壮壮的大狗站在甜品店门口。
程嘉的脸朝着玻璃窗越凑越近,清秀的面孔庞上一对乌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嘀咕了一声:“白雪?”
陆昱明侧过头瞥了一眼窗外,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冷声吩咐司机:“掉头。”
“不!!等等!!停停停!!!车!!”程嘉飞快打开车窗,把脑袋伸了出去,兴奋地挥舞手臂,欢呼雀跃地喊:“白雪!!白雪!!!”
蹲在地上的狗子听见声音,眨巴着亮晶晶圆眼睛,看着车的方向疑惑地偏了偏脑袋,突然它从地上站了起来,尾巴晃出了残影,圆滚滚的雪球朝着车的方向飞扑了出去。
“诶,白雪……”虎背熊腰的大狗狗爆发起来力量惊人,王秘书一时不查,被上手的力道拖拽着踉踉跄跄跑了过去。
“老板!”程嘉把脑袋伸了回来,两只手抓住陆昱明的手臂狂摇。
陆昱明身体一僵,目光陡然间锁在了程嘉脸上,微风轻起,细碎的刘海随风轻轻摇曳,灿烂的笑容融化在和煦的阳光中,冲撞进了胸口,温暖得不可思议,心脏跳动的频率失了控。
陆昱明耳根偷偷泛红,仓促别开头:“停车。”
车辆稳稳停了下来,程嘉迫不及待打开车门,朝着白雪飞奔过去。
一人一狗久别重逢,白雪吐出舌头用鼻子嗅嗅程嘉的味道,激动地围着程嘉的腿转圈圈蹭来蹭去,程嘉眼眶发热,蹲下身,双手抱住蓬松的狗头,吧唧吧唧一顿乱亲。
陆昱明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心脏不乱跳了,耳朵也不红了,脸上渐渐附上了寒意,目光一分分冷凝,这条狗真烦,还敢伸舌头舔,他到现在都还没跟程嘉这么亲密!
“陆总!”王秘书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陆昱明拧紧了眉头,冷声质问:“你带它来做什么?!”
王秘书微微一愣,老板比他想象的还要迟钝,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他的良苦用心?
但是没关系,作为一个优秀的职场人深谙不会邀功等于白干的道理,他认真地解释:“程嘉很喜欢白雪啊,带白雪过来是为了勾他和你曾经生活中的美好回忆。”
程嘉为了洗狗把孩子都生出来了,确实感情深厚,说不定白雪能把程嘉带回他的家。
陆昱明缓缓点了点头,可是眉眼中却带着焦躁,喉咙里像哽了一颗柠檬,望着一人一狗卿卿我我的样子,语气酸得不得了:“程嘉见到我的时候可没这样。”
王秘书转过身偷偷翻了个白眼,发泄完情绪后又转了回来:“那可能是因为您和程嘉刚见面的时候,您把他给绑架了!”
“那点教训算是轻的。”陆昱明冷嗤。
王秘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感觉任重而道远,英明神武的老板除了会躺在床上默默哭泣流泪,好像一点追人的策略都没有啊!
陆昱明下了车,大步走过去,隔开正蹦蹦跳跳互动的一人一狗,伸手扯过程嘉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往甜品店里走:“快点,我很饿。”
白雪晃着圆润的屁股,跟在陆昱明和程嘉的腿边打着圈蹦跶。
“白雪,白雪,我们进去吧,这是我开的甜品店,等下给你做大餐哦!”程嘉被扯着往里走,笑嘻嘻地跟白雪说话。
正是旅游淡季,又是早上,甜品店里只有三四桌客人,程嘉把白雪哄到靠窗的沙发上趴下来,换好蓝色的工作服,开始在操作台上忙碌起来。
“小轩他爸!”大强热情地招呼。
陆昱明矜持点头,在白雪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身体靠在沙发背上,一双大长腿交叠,神情悠然地望着窗外的碧海蓝天,等待程嘉的投喂。
王秘书也跟着坐了下来,伸长了脑袋,有意无意地瞄着操作台后方的人,以前没太注意,程嘉确实长得清秀可爱,眼睛大得像漫画里的人那样,性格也挺好,脸上笑眯眯的,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阳光明媚,景色动人,现在的气氛很好,很适合聊天谈心,王秘书收回目光,低咳清了清嗓,小声问道:“陆总,冒昧问一句,您和程嘉进展到哪一步了。”
陆昱明瞥了王秘书一眼,本不想跟其他人分享私事,但正处于取得胜利果实后某种炫耀心态,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回道:“我现在跟去了他的家,还睡到了他的床上,如果我同意的话,接下来可能会发展出比较亲密的肢体接触。”
老板好自信,程嘉刚刚都没正眼看过你一眼,王秘书扶额苦笑。
“白雪!”程嘉端着托盘喊了一声,白雪蹭地从沙发上跳了下去。
程嘉走近把一盘午餐肉放在地上,摸了摸白雪的脑袋:“白雪吃吧!”
白雪发条尾巴启动,两只耳朵竖立着,津津有味地享受着美食。
程嘉把托盘里的三明治和热牛奶放在陆昱明面前的桌上,看到坐在一旁的王秘书,礼貌地询问:“您需要早餐吗?”
“不用了,谢谢。”王秘书疯狂摆手。
陆昱明垂眸打量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皱起了眉:“程嘉,三明治上要用番茄酱涂爱心,牛奶杯上也要放饼干。”
小学鸡,纠缠的方式太低级了吧,简直没眼看……王秘书翻了个白眼,抬手捂住眼镜镜片,这样就看不到这辣眼的一幕了。
程嘉冷哼一声:“爱吃不吃!”
对白雪那么好,对他却凶巴巴的,以前程嘉都会给他涂爱心插饼干的。陆昱明有些委屈,强忍住喉咙里的酸涩:“我想要番茄酱和饼干。”
“你真烦!”
程嘉面容微微扭曲,他已经习惯一副老板尖酸刻薄,对他呼来喝去的模样,这样他可以冷酷拒绝,可是老板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说话带了点礼貌,让他很难拒绝。
一直被老板牵着鼻子走!
程嘉原地跺脚,气势汹汹地回到操作间,拿了番茄酱和饼干回来,咬着牙在三明治上挤出个红色爱心,把饼干插到杯子上,转身离开了。
早餐跟以前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种类少了点,瑕不掩瑜。陆昱明眸光亮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丝笑容,紧抿的唇上扬。
王秘书法,堪堪滑过。
“啪!”陆昱明狠狠狞眉,急躁得一巴掌拍在滑腻的屁股肉上,挺动腰腹在程嘉的腿根处缓慢的抽插起来:“松开。”
“嗯啊……”太久没操了,紧得都吃不进鸡巴了,程嘉把腿分得更开,双手拨开腿根处滑腻的软肉,把两瓣阴唇拉开,露出小洞里面媚红的软肉,挺着腰把逼往前送。
陆昱明扶着鸡巴再一次对准了那个小洞,再一次准备使劲儿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
“吧唧。”两瓣嘴唇脱胶似的拉着丝分开,陆昱明一手握拳撑着门,用力到骨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跳动,下颌线绷得死紧,眸色沉沉地盯着程嘉那张绯红的脸看。
他没有硬,阳痿了,进不去。
程嘉这个色鬼,淫魔!一沾上他的身体什么都忘了,馋得要命,阳痿还没治好呢,就急吼吼地勾着他进去,软趴趴的,怎么插?!
一般男人在伴侣情欲高涨,而自己却心有余力不足的时刻,要么吃下枸杞生蚝小蓝片,迎难而上,要么编造数个蹩脚的借口逃避,但绝对不会说自己不行。
强大如陆昱明,不会做出一般男人才做出的选择,他以一个程嘉绝对不会拒绝的理由,巧妙地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
陆昱明从程嘉腿根处把那两只掰逼的手拉走,环住自己脖颈,低头一口把那截通红的舌尖重新吮住了:“多亲一会儿。”
“嗯嗯。”程嘉被男人热烫的气息蒸得头昏脑热,丝毫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顺从地分开唇瓣,让舌头进来亲得更多。
陆昱明决定要亲很久很久,打算换个更舒服的姿势,他扯开程嘉的睡衣扣子,把人剥了个精光,捞起两条细长的腿勾在臂弯,抱在怀里一边亲一边往卧室里走。
卧室的大床上,很快传来濡湿的水声。
两具赤裸的身体交叠在一起,陆昱明把程嘉压在身下,唇舌激烈交缠,双手在纤薄的身躯上抚摸揉捏,在程嘉脸颊胀得通红,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才会松开嘴,辗转亲到脸颊,耳垂,脖颈,胸口。
直到把两枚软嫩的耳垂吸到通红,脖颈处留下一片片红痕,起伏的胸脯上全满是牙印,又抬头把那两瓣红肿的嘴唇重新堵住。
程嘉喉咙挤出黏糊的喘息,双眼含着迷离的水光,眼神都被亲到涣散了,身体软热得一塌糊涂,唇舌被吮到麻木,呆呆地分开,任由男人吮吸含弄,双腿夹着男人腰,淫水泛滥的私处在男人腰间缓慢地蹭动。
一个小时后,陆昱明的吻越来越向下,连小腹处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他把程嘉翻了个身,湿热的吻从脖颈处顺着后背脊柱一寸寸向下蔓延,埋入尾骨。
“老公……”程嘉的脸闷在被褥里,双手无力地抓着床单,呼出的气息滚烫,整个人像是要被一点一点吃掉了,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那处瘙痒难耐的地方就是没有被吃到,那里痒得像是要化开了,空虚得发狂。
程嘉再也忍不住了,尝试曲起膝盖,想跪趴在床面上,却被一只手掐住臀肉一次次按了回去,留下鲜红的指痕。
“呃……老公……”程嘉不满地轻哼,在床上扭得厉害,手往后不停地摸索:“不亲了,要……要鸡巴操……”
陆昱明额上覆满了热汗,据过往的经验来看,程嘉全身上下敏感得不行,吸奶子就能高潮,不用插,程嘉也会很满足很舒服。
可是现在好像不行,非得要他插进去。
他双目发红地盯着淫水泛滥的洞口好一会儿,又瞥了一眼自己努力了好久却只有半硬的鸡巴,低哑地应了:“嗯。”
紧接着陆昱明分开程嘉的大腿根,将程嘉摆成了他努力了好久的跪趴姿势,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两瓣正在抽搐翕动的阴唇捅了进去。
程嘉准备好的淫叫生生咽了下去,那一瞬间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不知道那十个月的相处是他弄脏了陆昱明,还是陆昱明调教了他,陆昱明是他接的最后一个客人,也是他第一次在这种机械式的运动中感觉到了舒服。
很舒服,舒服得快死掉了,还上了瘾。
离开的这三年他无时无刻地思念着陆昱明,后来这种思念转变成了饥渴的身体反应,渴望着被嵌在温热的怀抱里,激烈的亲吻,粗硬的肉棒顶进去狠狠填满,贯穿,操弄。
可惜每天只能在梦里想想。
现在终于近在咫尺,忍耐着密密麻麻的瘙痒,分开腿等待了许久,最终换来的却是一根手指。
“不……”手指在身体里缓缓进出,程嘉撑起身体,手不停地向后摸索,从结实的手臂,顺着流畅的腹肌线条,终于摸到了他心心念念许久没有吃到的鸡巴。
被握住的那一刻,陆昱明脑子一片空白,瞬间绷紧了身体,手指抽插的动作停了。
程嘉沿着柱身上下撸了一把,好烫……好硬?
手里鸡巴的触感有些不对劲,程嘉又撸了一把,疑惑地皱眉,紧接着蓦地瞪大眼睛,人清醒了一大半。
半软的,没有硬!
以前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脱下老板的裤子,露出来的必然是硬得流水的鸡巴,烙铁似地抵着他,这会儿两个人抱着在床上啃了那么久,他又那么骚,老板的鸡巴还是半硬的。
他好像忘记了,老板阳痿了!!
本来是要给老板治疗阳痿的,被老板三言两语迷昏头了,扑上去就亲,亲上去就痒,痒起来就缠着老板要插。
一个劲儿强人所难,老板的心里压力不会更大了吧?!!
程嘉松开手,火急火燎地往前爬了几步,把逼里的手指吐了出来,转过身脑袋靠在了陆昱明的肩头,内疚又尴尬地与他胯下的鸡巴对视着。
曾经雄伟昂扬,青筋勃发的桃粉色鸡巴,没有完全充血,恹恹地缩着脑袋,柱身的颜色不如以前艳丽,粉色有些暗淡,虽然尺寸依旧惊人,却比之前的短小了一半。
“怎么了?”陆昱明有些心慌,扯过被子遮住下半身,隔绝了程嘉的视线,抬手揉了揉程嘉脑袋上乱蓬蓬的头发。
程嘉歪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陆昱明:“老板,你现在什么感觉?”
听见程嘉忽然变换的称呼,陆昱明紧绷的心情刹时转变成了苦涩,激情如潮水般褪去,热汗萦绕的身体渐渐冷却,心脏泛着凉意,没让程嘉舒服,都不叫他老公了。
他避开了程嘉的视线,声音冷淡的回:“没什么感觉。”
“接吻舒服吗?”
“一般。”
程嘉紧张地抱住了陆昱明的腰,老板病得好重啊,身体都没感觉了,不知道心理有感觉没。
“老板,我刚刚骚不骚?”程嘉接着问。
“……”陆昱明垂下眼睫,没说话。
哇,老板真像一条死鱼了,亲了那么久,里里外外什么感觉都没有!都被打击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程嘉赶紧安慰:“老板别灰心,没关系的。”
“我先舔舔鸡巴试试。”程嘉说着就要扯陆昱明盖在腿上的被子。
“不用。”陆昱明的声音愈发冷淡,压紧被子,往后挪到床边,离着程嘉较远的距离躺下了,闭上眼:“睡觉吧,不弄了。”
“种草莓吧!”程嘉追过去,俯身吧唧一口亲在陆昱明的脸上:“把腹肌上全部种上草莓。”
“软的没关系,我可以夹在逼里磨,我那儿水超级多,能磨硬的!”
程嘉吧唧吧唧在陆昱明脸上一口一口亲,絮絮叨叨在他耳边说话,躺在床上的人猛地坐起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扯进怀里,眸光沉沉地逼视着他:“叫老公。”
污言秽语程嘉能张口就来,老公这个词他当成床上情趣,早就叫过陆昱明无数遍,男人却突然郑重其事地让他喊这个称呼,程嘉莫名红了脸,好像这次喊了,眼前的人就真变成他的老公了。
程嘉抿着唇,缓慢地眨了眨眼。
见程嘉沉默,陆昱明手上的力道加重:“不愿意吗?”
“愿意。”程嘉的音量突然变很小,小小声试探着喊了声:“老公?”
一个称呼又把陆昱明凉掉的心脏捂得热乎乎的,好像只要他让程嘉哄他,程嘉就会哄他。
他不应该那么斤斤计较,程嘉是喜欢他的,在意他的,只是年纪小,说话做事考虑不太周全,他不应该只顾着生闷气拒绝沟通,要耐心教,不然程嘉永远都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陆昱明凑近吻了吻程嘉的唇瓣:“以后不准叫我老板。”
“哦……”程嘉葡萄似的黑眼珠在眼眶里滴溜乱转,紧张地把床单攥在手心:“下了床也要喊你老公吗?”
“要。”陆昱明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纤薄的腰,把程嘉紧紧贴向自己,滚烫的唇瓣贴上来,舌头毫不费力地从微启的唇瓣探进去。
两人难得接了一个缠绵的吻,越来越灼热呼吸化成了温柔缱绻的藤蔓,将两颗狂乱跳动的心脏紧紧缠住了。
唇舌交缠了很久才分开。
陆昱明气息凌乱,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神情专注柔软地凝视着他:“再多叫几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程嘉大脑一片空白,呆愣地睁着眼睛,视野完全被一张俊美的脸占据,心跳如鼓,犹如被蛊惑一般,呐呐道:“老公,老公,老公……”
好乖啊,陆昱明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抬起他的下巴,又亲了一下红肿的唇瓣:“一边叫老公一边像刚刚那样亲我。”
“嗯。”程嘉迟钝地点点头,在陆昱明脸上吧唧亲一口,接着喊了声老公。
“感觉很紧张,喜欢接吻,骚。”陆昱明重新含住软嫩舌头,用力吮了一口,嘬出水声:“要舔,要种草莓,种完草莓磨。”
莫名其妙的一段话,等程嘉被重新压在床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的老公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老公……”程嘉揽紧陆昱明的脖子,双眼紧闭,睫毛抖着不停,十个脚趾偷偷蜷缩在一起,内心激动地咆哮:“啊啊啊啊,我好像恋爱了!”
两人抱着黏黏糊糊亲了十几分钟,程嘉再也按捺不住,在陆昱明身下扑腾着想上位,攒了三年的骚劲儿蓄势待发,可上方的身体压得太实,又被亲得手软脚软,脑袋发昏,扭来扭去也没翻过来。
“老公……”趁着舌头被松开的间隙,程嘉赶紧把舌头收回去,以免又被拖走,微微错开脑袋,唇瓣贴着陆昱明的脸颊一下下吻:“我想在上面。”
“嗯。”陆昱明哑声应了,重新吻住他的唇,搂着他的腰翻了一圈,将人盖在了自己身上。
成功翻身上位,程嘉还没来得及施展才艺,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扣住,另一只手紧紧箍住他的腰,身体重新趴回了陆昱明身上。
“再亲一会儿。”陆昱明呼吸灼热,唇瓣抵着他的唇瓣摩挲催促。
男人嗓音沙哑性感,两道呼吸缠绕,在黑沉眸光的注视下,程嘉心脏砰砰直跳,近距离的美颜暴击,他作为一个毫无抵抗力的颜狗,赶紧分开了唇瓣,颤巍巍地伸出被吮到发麻的舌头,刚探出舌尖就立即被用力含住了。
“唔……”
程嘉纤长的睫毛抖个不停,细瘦的胳膊攀附上陆昱明的脖子,闭上眼睛,张着嘴,由着男人在口腔里凶悍地舔咬,吸裹出啧啧的水声。
老公好喜欢接吻啊,亲了那么久还没有亲够,他也好喜欢和老公接吻,只能再亲一小会儿了,舌头都被快吸肿了,他还要留着力气吃别的呢。
不知过了多久,程嘉喘息急促地把舌头从陆昱明嘴里抽了出来,脑袋埋在男人颈窝,一边蹭着一边平复呼吸,声音软得不像话:“老公,不亲了,想吃鸡巴了。”
陆昱明犹豫了片刻,挪开了掐在程嘉腰侧的手,他还想继续接吻,可程嘉这头色狼馋成这幅模样,只能先给他舔着过过瘾,阳痿确实不太好,以前他可以操着人亲个够,程嘉才不会提这种意见。
没有了禁锢,程嘉开始不老实起来,濡湿的吻沿着脖颈向下,湿热麻痒的触感将皮肤一寸寸覆盖,陆昱明头皮发麻,呼吸粗重,双手虚虚地捧住那颗蠕动的脑袋。
程嘉塌腰跪趴在陆昱明身上,细细抚摸着一块块结实的肌肉,覆着薄汗的屁股高高撅起,随着亲吻的动作臀肉在空中骚气十足地晃悠,一边亲一边忍不住夸:“老公的身材好好哦。”
以前他可嫉妒这些漂亮的肌肉了,嫉妒没有长在自己身上,现在不一样了,是他的老公身材好,是他的,那就用不着嫉妒了,该夸就夸。
“好帅,见到老公就腿软。”程嘉舔着腰侧的肌肉,痴痴地笑了起来,是他的……
程嘉表情猥琐,说话也很下流,动作却很克制,像被猥亵了,又猥亵得不够彻底,男人呼吸加重,越来越不满意这种温吞的亲法,掐了掐程嘉脸上的软肉,催促道:“种草莓。”
“嗯……”程嘉的嘴唇移到男人块块分明的腹肌上,含住一小块皮肤,脸颊收紧用力吮吸,然后再啵唧一声松开后,冷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抹艳丽的红。
酥麻的触感在下腹处细细密密地蔓延开来,陆昱明盯着腰间暧昧的红痕,眼眶蓦地红了。
这种古怪的标记,曾经他很反感,恨不得每天洗掉一层皮,洗完却又控制不住自己,逼着程嘉重新嘬上去,反复矛盾。
当他终于习惯程嘉留下的痕迹后,抓心挠肝的标记却消失了,直到过了很久很久终于印刻到了皮肤上,这一刻他仿佛才终于找回了拥有程嘉的实感。
陆昱明把程嘉的脑袋拍回到腰上,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继续。”
程嘉把嘴唇挪了一点,含住冷白的皮肤吸,十分卖力地在男人腹肌上种起了草莓,如他所说,在腹肌上种满了草莓。
男人瞥了一眼小腹上密密麻麻的红痕,犹嫌不够:“还要。”
“换个姿势。”老公阳痿了不仅费嘴,还很考验意志力,逼快痒疯了,很想要鸡巴,程嘉舌根打颤,偏过头,舔了一下陆昱明的手腕:“想给老公看逼。”
吃不到鸡巴也想让老公看看逼有多骚。
“……”陆昱明蓦地松了手,耳尖滴血似的红,不知道程嘉说的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如果是,尺度也太大了些。
程嘉抬起头,红着脸羞涩地看了陆昱明一眼,直起上身,慢慢转了一圈,背对着陆昱明,塌腰撅起屁股,跪在床上一步步往后退,直到敞开的腿根对准男人的脸,才停了下来。
湿淋淋的性器官越凑越近,最终悬在了脸上,放大了数倍带来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浓郁的骚甜味钻进了鼻腔。
那里干净得没有一根毛,逼穴和菊穴颜色比以前淡了,两瓣肉蚌覆着一层拉丝的淫水,阴蒂充血成一颗鼓胀的红豆,阴唇肥大颜色殷红,小缝内的红肉焦渴地蠕动着,将粘腻的淫水缓缓挤出,漫到了腿根。
一簇火苗在小腹处荡漾开来,陆昱明瞳孔骤缩,呼吸急促,鼻腔微微发热,心脏狂跳,莫名的口干舌燥。
撅起屁股分开腿,把自己最淫荡的部位送到男人面前,程嘉羞耻得脸颊像着了火,湿热的呼吸喷薄吹拂在腿间,如有实质性的目光把藏起来的骚肉细细打量着,像是被那双寒潭般深邃的眼睛操了。
不知道老公被他骚晕了没,反正他快要把自己骚晕了。
程嘉腰软得不行,双手撑不住,上半身软软地贴在陆昱明的腰腹上,肉乎乎的屁股控制不住地扭动,含住陆昱明腰上的一小块皮肤哼唧:“老公,骚逼流了好多水,馋鸡巴好难受。”
他好像一个跟老公撒娇的娇气包。
程嘉的脚趾情不自禁地蜷缩在一起,想吃鸡巴但是这个姿势由于身高差的原因,嘴巴够不着。他羞答答地闭上眼,伸手摸索着握住了那根半硬的肉棒,掌心包裹住柱身上下撸动,手指轻轻揉搓龟头。
忽然,瘙痒难耐地逼肉被粗砺的舌头舔了一道。
“唔别”程嘉倏忽睁开眼睛,屁股触电般的弹起,大腿根部剧烈战栗。
他吃鸡巴的经验很丰富,被舔逼还是第一次,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弥漫在腿间的麻痒瞬间猛地从尾椎骨窜到了头顶。
老公在吃他。
程嘉全身烧得绯红,哆哆嗦嗦把抬起的屁股又慢慢压了下去,双手往后把两瓣肉蚌分得更开,露出自己的花芯,颤着声音撒娇:“老公,还要,还要舔。”
下体凝固了许久的血液莫名的开始沸腾,气味和味道都太骚了,陆昱明眸中墨色翻涌,嘴里满是淫液的咸腥味,应该是很脏的,但他诡异的感觉不讨厌。
喉结干渴地滚了滚,陆昱明将嘴里的淫水咽了进去,试着将小小的肉穴整个裹进了嘴里,轻轻吸了一口。
“呃啊老公”快感如潮水般地涌上来,屁股控制不住的弹起又落下,程嘉双腿抖得跪不住,腿根几乎坐到了陆昱明脸上,呻吟声愈发甜腻:“好舒服……嗯嗯……”
陆昱明瞳孔黑亮得惊人,双手钳住两侧胯骨,将乱扭的屁股固定住,俊美的脸埋了进去,舌面压在肉蚌上来回舔了一道,把充血肿胀的豆子吃进了嘴里,用舌尖顶得东倒西歪。
“唔……舌头、好厉害……”程嘉眼眶里泛出泪,爽得脊柱都在战栗,再也撑不住,抖着屁股跌坐在陆昱明脸上:“老公、舒服嗯唔”
淫叫声刺激得陆昱明浑身燥热,力道开始失控,舌头压着喂进嘴里的逼肉上上下下地舔,含住阴蒂使劲吮,抵在齿间磨,烫人的舌头用力分开两瓣阴唇朝里挤,插进水汪汪的肉穴里,勾着烂软的逼肉舔吃,把他的逼当成嘴巴亲。
热汗打湿了额发,程嘉小腹发紧抽搐,两条腿直打颤,爽得头皮发麻,逼肉夹着里面的那根舌头不停滋水,耳边全是啧啧吸裹的水声。
室内的空气湿热粘稠,陆昱明血液沸腾,掰开程嘉的腿根,用力到指尖泛白,重重吸了一口肥厚的阴唇,把包着骚肉的淫水全部吸进了嘴里,猩红的舌头又插进了湿软的肉穴里,剐蹭戳弄收缩震颤的肉壁。
程嘉感觉自己被舔湿透了,在陆昱明嘴巴里化开了,眼前阵阵发白,在即将高潮的那一刻,哆嗦着喊了出来:“好喜欢……好喜欢老公……”
让他欲仙欲死的舌头突然从逼里拔了出来,程嘉一脸茫然,紧接着被掀了下来,双手手腕被一只大手禁锢住举到了头顶,高大的身子随即覆上来,将他整个人笼罩住。
“老公……”程嘉的声音因为欲求不满染上了哭腔,被水雾打湿的眼睛,呆愣地看着上方的人。
“说什么呢?”男人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森冷的目光凌厉逼人,眼眶却烧红着,有种莫名的狂热。
“想要高潮。”程嘉脑子被欲望侵蚀得空空洞洞。
“你刚刚说喜欢什么?”陆昱明眉头紧蹙,全身的肌肉绷得死紧,手掌直接掐住了程嘉下颌,用力摇了摇,逼他回神。
掐着他下颌的力道很大,程嘉被迫回了神又没完全回,微微张着嘴:“喜欢老公。”
嗡——
陆昱明陷入了短暂的失聪,心跳的速度骤然停了一瞬,紧接着脑子里掀起一道巨浪,强烈的晕眩感袭来,胸膛急促地起伏:“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我爱你。”
耳朵里突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程嘉蓦地清醒了,吓得头皮都炸开了,肾上腺素直线飙升。
他果然很容易被迷昏头,怎么突然说出口来了,还没有把表白的东西准备好,还没有问老公是不是也喜欢他,手里也没有拿着用来抵抗辱骂的保证书,他还要……
程嘉逃避似地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唇,胸口闷得透不过气,下一秒他的眼睛猛然一睁。
一根硬烫的肉棒凿进了身体里。
空气粘稠潮热,凌乱大床上“啪啪啪”撞击声湿润又急促,伴随着两道粗重的呼吸,水声淫乱,床垫承受不住起落的力道嘎吱起伏晃动。
硬烫的肉棒在身体里粗暴地冲撞,坚硬的龟头每一下捣进子宫,臀肉拍在床垫上挤压得变形,小穴被撞得通红,程嘉呼吸困难,视野昏沉,胸前紧紧压着一堵汗湿的肉墙,想推又推不开,手脚像藤蔓一般缠在男人身上,随着撞击痉挛不停。
“太、深了……慢……呜呜……老公……”
老公阳痿了费嘴巴,硬起来费逼。
痛苦和快感在身体里冲刷,程嘉被操得眼泪直流,跟陆昱明睡了那么久,只有第一次男人失控顶到子宫里面去过,后来因为怀孕,男人每次动作看上去吓人,其实一直克制着留了一截在外面,从来没有顶进最里面去。
他只会因为操弄的时间太长,受不住快感的刺激而哭求,而阳痿初愈的男人,不仅时间长,插得还极深,深插到他都有种要被操死的恐惧。
不过还是有跟以前相同的地方,就是一旦男人操上了,程嘉怎么求都不会停下来。
程嘉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眼前阵阵发白,高潮的快感几乎要将他溺毙,被撞得烂软的逼穴不停地收缩绞紧喷出淫水,视野混乱中与那双血红的眸子对视上,还来不及哭得更大声,就被堵住了嘴巴。
“真骚。”陆昱明神色阴鹜狂热,热汗淌了一身,喉咙里漏出情欲的低吼,含住软滑的舌头吃,全身的血液往下腹处流,精悍的腰腹耸动,插得又快又急,狠操着紧致弹软的子宫。
烂软的逼肉被撑到极致,像无数张湿软的小嘴,绞缠着疯狂贯穿的铁棍,宫颈咬着龟头嘬,弹软紧致的内壁裹夹着阴茎吮。
心中凝结的冰块融化,患得患失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滚烫的占有欲得到满足。
毫无保留地埋进这个人的身体里,胀痛的部位被紧紧裹缠着,身体相连,融为一体。
程嘉只能分开双腿接纳他,困在他的怀里,再也逃不开。
陆昱明脊柱过电,激动得指尖发麻,抽插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深,恨不得把两个囊袋都顶进去,动作愈发失控。
一股股灼烫浓稠的精液内射进来的时候,肉穴疯了一般地收缩,裹紧了男人内射的精液,程嘉浑身颤抖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男人连姿势都没有换,伏在他的身上激烈的动作。
感官迟钝,程嘉目光散乱地看着上方的人,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快感刺激不停往身体里灌,浑身的皮肤时不时地颤抖,肉体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尺寸狰狞骇人的肉棒在身体里火热的进出,内射进去的精液被阴茎全堵在里面,小腹酸涩胀痛。
程嘉缓慢地伸出手,圈住了陆昱明的脖子,嘟起嘴唇一下下吻着他汗湿的下巴,声音嘶哑:“老公……要去接小轩放学。”
“嗯。”
说完没多久,程嘉又开始哭,哭没多久又被操晕了过去。
意识昏昏沉沉,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程嘉强撑开眼皮,感觉有人在给他穿衣服,没什么力气的手搭在男人手腕上,气若游丝:“老公?”
“嗯。”陆昱明俯身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牙印:“我们去别墅住。”
程嘉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傻乎乎地回:“小轩还没有回来。”
“李叔李婶已经接到他去别墅了。”陆昱明手上的动作很快,十分急切的样子,把程嘉的衣服穿好后,将他抱在怀里,快步往外走。
连续几个小时的操弄,程嘉体力消耗殆尽,在男人怀里眼皮打架,很快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嘉被一道关门声惊醒,感觉下半身凉凉的,男人在扒他的裤子。
“不做了吧……”程嘉分开眼睛,蹬了蹬腿,配合的把裤子脱掉。
“要做。”陆昱明把程嘉扒光,掐着他的腿心分开,硬烫的肉棍再一次捅进去,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要做很久。”
程嘉不知道很久是多久,时间变得模糊起来。
那道关门声后,他像一个被圈养在床上的性奴,身上没有再穿上过衣服,双腿再也没有合拢过,身体内外满是乱七八糟的体液,被折腾得半点力气都没有,吃饭要喂,上厕所要抱。
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五天后了,程嘉是真的很想报警。
迷迷瞪瞪地看了头顶上的天花板很久,他才恢复些力气,双手撑在床面上慢慢坐了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酸痛的。
他环顾四周,发现卧室里没有别人,拿过旁边折叠好的衣服,手脚发抖给自己穿上,一边穿一边往布满青紫的痕迹上皮肤吹气,嘴里咬牙切齿:“这个老禽兽。”
好不容易下了床,程嘉岔开双腿,避免摩擦到火辣辣的腿根,凭借强大的意志力,三步一停地往外面走。
出了房门,程嘉才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他的家,是在老公说的别墅里,他往前走来到楼梯口,抓紧楼梯扶手,膝盖打颤慢慢往楼下挪。
陆昱明听见楼梯口传来的动静,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快步走向楼梯,把站在楼梯上的人抱在怀里,往楼下走。
“醒了?”陆昱明把程嘉放在沙发上,坐在了他旁边。
“嗯。”程嘉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脑袋一歪,没骨头似地靠在了陆昱明肩膀上,眼睛半眯着,昏昏欲睡。
“这是……”池昊腰背板正地跪在离两人几步外的距离,眼看着陆昱明和一个陌生男人搂搂抱抱,心下一阵恶寒。
“叫嫂子。”陆昱明睨了池昊一眼。
就他哥这德性,也能找到老婆,真够滑稽的!池昊心底冷哼,这才仔细打量靠在陆昱明身边的软骨头,眼皮肿胀,精神恹恹的,可是脸色看上去又很好,嘴唇红艳,像是被喂饱了。
这是那只小鸭子。
池昊紧张地握拳,赶紧低头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他不记得这张脸,但是他哥这几年班都不上了,发了狂似的找人,导致他每年的分红不断缩水,他曾经十分关切的找爷爷打听过。
他哥坠入爱河了,和夺走了他处男身的小鸭子。
回忆起那场彻底改变了他命运的聚会,池昊咬紧牙关,恨不得原地失忆,这个时候突然失忆显然来不及,假装失忆还是可以的,别让他哥又想起来,把他送进监狱去。
池昊抬起头,面带微笑,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嫂子。”
程嘉茫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脸色苍白,瘦得脱相,很像他在会所里见过滥用药品的那些人,全然已经忘记这是那位曾经如雄鹰般勇猛刚强的老板。
他嗖地从肩上抬起脑袋,紧张咽了咽喉咙,凑近陆昱明的耳朵,用气声问:“老公,你是黑社会吗?”
陆昱明唇角微勾,把程嘉的脑袋按回自己肩上:“不是,这是我弟弟。”
“那他为什么跪着啊?”
程嘉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听到了。
陆昱明不置可否,只冷淡地朝着池昊说:“有什么事,说吧。”
池昊牙齿都要咬碎了,以前遇见什么事儿他能颐指气使地让封铄给他出主意,现在遇见事儿只能跪着给他哥说,很丢人,但是没有办法。
“封铄回来了。”池昊膝行几步上前,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哥,我想弄死他。”
还说不是黑社会!程嘉瞪大了眼睛。
“犯法的。”陆昱明安抚地揽住了程嘉的腰,淡声问:“他怎么惹你了?”
池昊眸色沉郁,红到妖异的嘴唇上扬着,脸部肌肉紧绷,显得阴冷又狠辣:“那条贱狗命真硬,在国外死掉不就好了,非得活着回来,身边还跟了个小情人,卿卿我我,真够恶心。”
“别说废话。”陆昱明眉心蹙了蹙:“你看他不顺眼?”
“对!”池昊蓦地红了眼眶,声音里压抑不住委屈:“哥哥,昨天我在宴会上看见他了,三年不见,他不跟我打招呼,连眼神都懒得分给我一个,就一直看着他旁边的那个金毛男笑,我真想挖掉他的眼睛。”
陆昱明现在心情很好,对这个弟弟多了一些耐心:“你找王秘书安排,给点教训就行了,不要太过。”
池昊继续争取:“哥哥,那他身边的金毛,我能一起收拾吗?”
“随你的便。”
程嘉在一旁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嘴巴逐渐张成了一个0,老公的弟弟很明显是喜欢那个人,这是吃醋嫉妒,太恐怖了吧,这喊打喊杀的爱情。
程嘉忍不住出声:“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我喜欢他?”池昊像是被踩了痛脚,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如淬了毒:“我恨不得将他……和他身边的那个小情人碎尸万段。”
脑回路惊奇!程嘉咽了咽口水:“要不转变思路,试试跟他表白,追求他?”
“怎么可能?”池昊的声音变得尖锐,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眼眶逐渐红了,再出口时带着压抑的哽咽:“他对我一点都不好!”
“你打他,他会伤心的!”
“打他算什么,我还把他丢进了海……”池昊眼底浮上一层层的恨意,又逐渐暗淡下去。
这些年酒和安眠药吃多了,导致记忆里很多事情都模糊起来,他恍然想起,封铄会来到他的身边,是因为小时候他在泳池里救过封铄。
封铄很怕水,他的哥哥经常欺负这个私生子,跟个变态似喜欢欣赏封铄在水里窒息挣扎的模样。
他年少时把封铄从泳池里救了上来,后来又亲手把他推进了海里。
封铄的哥哥去哪里了呢?好像……是植物人了?
看池昊神游天外的模样,陆昱明轻敲了两下茶几:“感情方面的问题,你去咨询王秘书,他很有经验。”
“嗯。”池昊点点头,神情恍惚地出去了。
池昊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一瞬,陆昱明立即将坐在一旁的人抱在了腿上。
以为男人又要狂性大发,程嘉紧张地抓住陆昱明胸前的衣服,祈求道:“老公,不做了,逼好痛。”
“嗯,不做,抱一会儿。”陆昱明下巴搭在他的头顶,一手环肩一手环腰,加重了力道,把他整个人嵌进了怀里。
夕阳映红了天际,落地玻璃窗上,红霞朵朵。
炽热的体温穿过相贴的布料熨帖着皮肤,程嘉很快又昏昏欲睡,想起还没来得及问的问题,他强撑着喊了一声:“老公。”
“嗯?”
“你喜欢我吗?”
“喜欢。”
听到回答,昏睡过去的前一秒,程嘉诈尸般的瞬间从陆昱明怀里弹起。
“老公,你说什么?”程嘉仰着下巴看他,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他听见喜欢了,好像是幻听,又好像不是。
“……”陆昱明心跳加速,耳根渐渐的红了,连忙错开视线,大手按住程嘉的后脑勺,把他的脑袋按回怀里。
程嘉好喜欢斤斤计较,说了喜欢就要逼着他也说,他都用行动表示得够明显了,还要问,答了还不行,还要答第二遍。
第二遍是要他讲一样的话吧,腻歪。
陆昱明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收紧,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再刻意放平声线,营造出漫不经心的味道:“我爱你。”
话说完,耳朵外面似有火烧,一路烧到脸颊都开始烫了起来,陆昱明不自在地盯着天花板上方中央空调的出风口,突然感觉客厅里好闷,呼吸有点困难。
低沉的声音贴着耳朵灌进来,脑子被这句表白撞麻了,程嘉眼睫忽闪了下,脸颊腾地迅速窜红,偏过脑袋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老公果然是喜欢他的!没有玫瑰花的表白也可以得到回应!
“干嘛不说话?”陆昱明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他也要斤斤计较,程嘉表白的时候他可是有回应的。
“害羞。”程嘉的声音闷闷的,身体泡在温暖的怀抱里软得厉害:“老公,想舌吻。”
……
程嘉双腿分开坐在陆昱明的腿上,两人抱在一起,唇舌缠绵,亲得很深,粗重的呼吸交错,啧啧水声从错开的唇缝溢出,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爸爸!”
!!!程嘉背脊一僵,猛地睁开眼,反应极其迅速地把舌头从陆昱明嘴里拔出来,听见湿润的“啵”声,他羞耻紧张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随后把脑袋按在陆昱明颈间,装死。
他们刚刚亲嘴的时候,他把老公的脸全部挡住了的吧,小轩一定没看见伸出来的舌头吧?!
哒哒起伏的声音由远及近,小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圆滚滚的白雪。
“爸爸,我放学了!”
“去洗手。”陆昱明强装镇定,对小轩说,说完抱着程嘉挪了挪,又对白雪说:“去洗脚。”
“马上就去。”看着趴在新爸爸身上人事不知的爸爸,小轩的五官皱在一起:“爸爸睡了好多天,小轩好担心。”
“不用担心。”陆昱明的回答如前几天那般敷衍,少儿不宜且不想欺骗,理由都懒得编一个。
小轩果然是一个很好哄骗的小朋友,居然没有问他们两在做什么,程嘉放心下来,悄悄把眼睛分开一条缝,猝不及防对上了两双圆滚滚的眼睛,小轩和白雪趴在沙发边,支起脑袋看他。
程嘉僵硬地笑了笑:“小轩乖,爸爸没事。”
小轩的眼睛倏地亮起来,小身板一歪靠在程嘉背上,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撒娇:“爸爸抱!”
宝宝,爸爸现在的姿势很尴尬啊……程嘉双手撑在陆昱明胸前,想从他身上下来,男人却直接搂着他放在了沙发上,俯身抓起小轩的咯吱窝将他抱在了腿上。
“想要爸爸抱!”小轩抗议,朝程嘉伸手,新爸爸每天只放他进卧室看一会儿爸爸,就把他赶走了。
“坐好。”陆昱明毫不费力地把小轩按回去:“你爸爸很累,抱不动你。”
“好吧。”小轩听话坐好了:“爸爸休息,小轩很乖。”
手软脚软确实抱不动孩子,程嘉伸手牵住小轩两只肉嘟嘟的小手:“爸爸牵着小轩。”
“好!”
“嘉嘉醒啦?”李叔李婶手上提着几大包东西,笑眯眯地进了屋。
“李叔!李婶!”程嘉两眼放光,嗖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太大,牵扯到腿间肿痛的部位,又跌坐了回去。
陆昱明单手圈住他的腰,大手掐在腰侧揉了起来,凝望着程嘉脸上的笑,目光柔软。
“坐下好好休息。”李婶放下东西急匆匆跑过来,责备地看了陆昱明一眼。
程嘉眉眼弯弯:“李婶,你和李叔你们身体都还好吧?”
“都好,都好的。”李婶轻柔地拍了拍程嘉的头顶,爱怜道:“嘉嘉这些年辛苦了。”
“不辛苦的。”程嘉笑着摇了摇头,骄傲地分享他做出的成绩:“李婶,我可厉害了,我开了甜品店!”
“嘉嘉很厉害!”李叔也走了过来:“先去做饭吧,等会再说,嘉嘉饿了吧?你李婶买了许多你喜欢吃的才,还有补品,好好补补。”
其乐融融的吃完饭,程嘉和李叔李婶像以前那样,坐在客厅看着电视,聊了很久的天,陆昱明就坐在旁边,怀里抱着小轩,很少说话也一直没离开。
晚上十点,陆昱明给小轩洗完澡后把他扔进儿童房,接着又给程嘉洗澡上药,洗完把吹干头发接了一会儿吻,抱回卧室床上,然后去了浴室洗澡。
从浴室出来,却看到刚刚被他扔在儿童房的孩子抱着本故事书,依偎在程嘉怀里,头顶的灯光洒在床上,温暖了整个卧室。
陆昱明身上穿着黑色浴袍,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床边:“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小轩刚支起脑袋想反抗,谁知程嘉的反应比小轩还要快,眼神躲闪:“不要,小轩就睡这里。”
刚刚洗澡的时候男人那个部位就直挺挺地戳着他,接吻的时候好几次都把他的腿分开了,今晚要是再挨操,他的小逼真要坏掉了。
陆昱明唇角微勾,程嘉在防他呢,多此一举,虽然阳痿已经好了,他对这些世俗的欲望依旧淡薄,况且程嘉那儿前后都肿了,也不具备发泄淡薄欲望的条件。
“嗯。”陆昱明淡声应了,掀开被子上床,半靠在床头,揽过程嘉的肩膀,把他搂在胸前。
房间顿时陷入了安静,程嘉很小声地读着故事书上的文字,小轩窝在程嘉怀里,精精有味地看着书上的图画。
陆昱明安静地听着,眼底漾起了笑意,心脏柔软得像天边漂浮的云朵,带着舒爽的温度和湿度,深深浅浅的往四肢蔓延。
他忽然意识到,他也许喜欢阳光柔软的东西,尤其是程嘉这种的,没有丝毫抵抗力。
没过多久,小轩脑袋一歪睡着了。
程嘉刚放下故事书,旁边的人就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来,撬开牙关长驱直入,直到把他的舌头吮到发麻才撤了出来,亲吻又细细密密地落在脸颊上。
“老公,不、做了。”程嘉双手攥着陆昱明伸手的浴袍,快要变成复读机了,默默夹紧腿。
陆昱明低头蹭了蹭他的脖颈,喘息粗重,在那里亲得又密又急:“不做。”
真的不做吗,都快要把他扒光了……宝宝睡得也太沉了吧,一点反应都没有,程嘉欲哭无泪,逼倒是湿得厉害,他把夹紧的腿分开,自我安慰,没有关系的吧,晚上喝了参汤……
程嘉做好了挨操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男人把两个奶包折腾完就把他睡衣上拉好了。
“睡吧。”
“好的,我睡着了。”程嘉如蒙大赦,火速钻进被窝,把睡着的小团子搂进怀里,闭上眼。他很想做,可是小逼战斗力远远跟不上那根屌啊,他深切的体会到老公阳痿的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悲哀了。
卧室的灯光暗了下来,细碎的月光映照在玻璃落地窗上。
陆昱明平复着呼吸,侧过身看着程嘉的睡颜出神。
按照流程,他们互相表白完以后接下来应该谈恋爱了,这看似正常实则不合理,这恋爱是非谈不可吗,他们孩子都三岁了。
算了,如果是社会公序中的正常流程,他没有必要搞特殊。
“嘉嘉。”陆昱明摸索着牵住程嘉的手:“你好好休息几天,我们再谈恋爱。”
程嘉其实根本没睡着,听到这话耳朵忍不住发烫:“是谈恋爱还是做爱啊?”
“别一天到晚想这个。”陆昱明嗔怪地掐了一下他手心的软肉:“只是谈恋爱。”
“谈恋爱要先休息?”
“嗯。”
感觉是一场很需要体力的恋爱,程嘉拉起被子蒙住脑袋,猥琐地笑。
接下来的几天陆昱明果然如他说的让程嘉好好休息,除了亲亲抱抱没有别的多余动作,程嘉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等他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的那一天,陆昱明就牵着他出门谈恋爱了,说是要约会。
谈恋爱的第一步都是约会的,看看电影,吃吃饭,好浪漫,程嘉满怀期待,小脸通红跟着出去了。
当车开到目的地的时候,程嘉的脸红不起来了,怪不得要让他好好休息,这恋爱应该会谈得很累而且很可怕。
程嘉像条死鱼趴在冲浪板上,双手当船桨随着海水浮浮沉沉,看见他的老公踩着冲浪板翻过巨浪。
程嘉使出吃奶的劲儿在岩壁上爬了十分钟几乎没有挪几步,仰头看见他的老公踩着岩壁引体向上、腾挪、跳跃,他蓦地想起刚进门时的宣传语,峭壁上的芭蕾?
当飞机升到4000米高空的时候,程嘉吓得双脚打颤,真的快要哭了。
冲浪,攀岩,跳伞,这一场覆盖海陆空极限运动的恋爱,在太阳落下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程嘉是被陆昱明抱上车的,生理和心理都遭受了巨大创伤,终于知道这人一身的肌肉哪里来的了,可笑,以前还总想跟他比划比划。
陆昱明拧开一瓶矿泉水,给怀里的人喂水,按捺住心底的紧张,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今天恋爱的体验怎么样?”
“非常好,老公,我觉得我已经谈够恋爱了!”程嘉的声音有气无力,谈得好,别谈了。
一天就谈够了?看来程嘉的体验很不错,陆昱明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你急不急着结婚?”
不会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可以结婚吧,程嘉谨慎回答:“还好吧。”
口是心非,陆昱明嗔怪地睨了他一眼,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枚银色的戒圈,拎起他的无名指,套了进去。
戴上戒指的第二天,陆昱明便急不可待地带着程嘉去了民政局登记结婚,流程全程绿灯,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结婚证就办好了。
程嘉坐在车里,捧着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翻来覆去地欣赏,脸笑到快变形,欣赏完还不够,又把陆昱明的手拉过来,两人带着戒指的手放在结婚证上,拍了张照片,发送朋友圈。
[照片][照片][照片]我结婚了,有老公咯!
程嘉手指哒哒,美滋滋地回复朋友的祝福,突然察觉到身旁的男人周身在冒冷气。
“怎么啦?”程嘉偏头吻了吻他的侧脸。
陆昱明聚起的寒气一下就消散了,再次告诫自己,程嘉比他年纪小,很多事考虑不周到,应该多包容些的,他把手机递过去,淡声道:“加我。”
紧接着又补充:“电话号码也要存。”
“哦。”程嘉接过电话后才想起来,他和老公都已经表白结婚了,却还没有互换过微信和电话,好生疏的感觉,为了弥补这种生疏,程嘉把电话和微信在陆昱明的手机里加上后,将备注改成了宝贝老婆。
陆昱明拿回手机,看见上面的备注,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接着点开程嘉的朋友圈,在那条朋友圈下面点了一个赞。
程嘉以为办完结婚证就要回去了,没想到陆昱明又带着他去了当地派出所,办理户口迁移,把他和小轩的户口转到了自己的户口本上。
回去的路上程嘉幸福得快晕过去了,紧急撤回了一条朋友圈,拉过陆昱明的手放在户口本和结婚证上,又咔咔拍了好几张照片,重新发送朋友圈。
[图片][图片][图片]我太厉害了吧,才25岁的年纪就有家了,人生真的易如反掌!
陆昱明补上一个赞,放下手机,揽住他的腰,低头含住他软软的耳垂。
“嗯……”程嘉轻哼,敏感地一颤,脊柱酥酥麻麻的,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脸上,他的脸红得似滴血,心跳得很快,紧接着耳边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宝贝老婆……”
程嘉找到孤儿院的朋友来甜品店顶替他的工作,将甜品店托付给了他们,并保证每个月带着小轩来一趟c市和他们聚会,然后带着小轩、保险柜,收拾了些衣服就跟着陆昱明回了a市。
他是老公霸宠的小甜妻,老公去哪他就去哪。
王秘书拖着行李箱,跟在他们身后,笑得一脸沧桑。
他是陆总的生活助理,自从老板无心工作以后,他就成为了总裁办里最累的那一个,其他几个秘书已经摸鱼很久了。
找到人以后,他还以为老板能立马振作起来,没想到老板似乎沉迷男色,狂性大发把甜品店的老板折腾的出不了门,让他一个生活助理去当收银员。
可算逮到了机会,业务实操方面的问题理应交给秘书部的二助,三助,四助,他赶紧假传圣旨把几个秘书喊过来,在甜品店排班当起了收银。
还没悠闲两天,池昊不知道发什么疯找上了他,聘请他当情感顾问,虽说是收费服务,但这份兼职比他想象的辛苦多了。
刚接手的时候他不知天高地后跟过去看了现场直播。
池昊一言不合就发癫,冲着封铄喊打喊杀,拳打脚踢,突然又神经错乱抱着封铄的腿叫爸爸,被扇了一巴掌还不放手,吓死个人。
王秘书望着两大一小手牵手回家的背影,笑容愈发苍凉,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回到自己豪华却冰冷的大平层里,内心无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丝嫉妒。
回到阔别三年的地方,程嘉有些激动,显然身旁的男人比他还要激动,刚进门就把他扛进了以前他住过的卧室,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
“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带小轩一起。”陆昱明从衣柜里找出一身宽松的运动服,给他穿上后,抱着出了卧室。
“是要去约会吗?”程嘉小心试探。
“不是,跟我家里人吃饭。”
“哦。”程嘉松了一口气,突然又紧张起来,老公这是要带他见家长,他抓紧了陆昱明的手腕:“老公,我是不是应该打扮帅气一点?”
“不用。”
“好吧。”程嘉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遮住密密麻麻的吻痕,忍不住焦虑:“太突然了,我没有准备礼物。”
“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程嘉冒出星星眼,吧唧吧唧在陆昱明脖子上亲:“老公好贴心!”
“嗯。”
一个小时后汽车驶进了一座山间别墅,程嘉一进去就捕捉到铺面而来的金钱气息,十分浓郁。
中式风格的建筑,白墙黛瓦,门前由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曲折,楼台亭榭错落有致,假山上流水潺潺,沿途杨柳依依,青藤慢绕,仿佛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景。
程嘉震惊得合不拢嘴,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陆昱明,在这种环境下声音不自觉地放轻:“老公,你家真有钱。”
陆昱明把抱在怀里的小轩放在地上,直起身睨了他一眼:“你没有看保证书的附件?”
“太厚了,那天我好想睡觉,没有仔细看。”程嘉好奇地左顾右盼。
“哇,这里好漂亮!”小轩展开双臂,兴奋地朝前跑:“小轩好喜欢!”
进了室内,程嘉却只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诺大的客厅里。
程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纸袋,眼睛不自觉地四处张望,确认了屋子里没有别人,眼眶渐渐红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老公的爸爸妈妈,也没有听李叔李婶提起过。
老公只有一个家人吗?他的爸爸妈妈呢?
“爷爷。”陆昱明低喊了一声。
程嘉下意识跟着出声:“爷爷好。”
“来了?”陆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目光锐利地在程嘉和小轩的脸上扫。
“爸爸,这是谁啊?”小轩扯了扯程嘉的裤腿,好奇地看着前方的老爷爷。
陆昱明拍了拍小轩的脑袋:“叫太爷爷。”
“太爷爷?”小轩的脸上绽放出绚烂笑容,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转过身迈着小短腿冲到了陆老爷子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腿,甜甜地喊:“太爷爷。”
这一刻陆老爷子脸上严肃的表情几乎绷不住。
陆昱明察觉到进了屋子以后程嘉的情绪明显不对,他偏头看了程嘉一眼,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矮几上:“爷爷,这是程嘉给您带的东西。”
“嗯,吃饭吧。”陆老爷子点点头,迈步朝餐厅走,腿上还坠了个笑眯眯的小团子。
几人沉默地吃着饭,而小轩因为新收获了一个太爷爷,处在会有更多人的喜欢的兴奋里,坐在陆老爷子旁边,独自开朗。
“太爷爷,帮小轩夹肉丸子,小轩想吃。”
“太爷爷,小轩给您剥虾。”
……
吃完饭,陆昱明牵着一大一小想离开,却被陆老爷子喊住了:“程嘉,你跟我来一趟。”
陆昱明面色一沉,把程嘉挡在身后:“爷爷,我们回去了。”
“怕我吃了他?”陆老爷子目光冷厉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往书房走。
“老公,我一会儿就回来。”程嘉偷偷抹了一把眼睛,错身跟了上去。
程嘉进了书房,随手关上了门。
陆老爷子在椅子上坐定,眸光冷淡地望着直挺挺立在门口的人:“怎么,来吃一顿饭委屈你了?”
程嘉头埋得很低:“没有,饭很好吃。”
“那你摆脸色给谁看?”
“对不起,爷爷。”程嘉惊慌地抬起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压抑不住哽咽:“我才知道老公没有爸爸妈妈了。”
陆老爷子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相框,眼神迷离恍惚,沉默良久才开口,低沉的语调里掺杂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昱明的父母在他三岁时车祸去世了。”
“他对父母的记忆并不深,可是从那天起,他有了洁癖的毛病。”
“我带他去看过很多心理医生,医生说是因为负面情绪的投射,比如悲伤、压抑、焦虑。”
“他能接受你,我很意外。”
“因为我充满了正能量。”胸腔疼痛压抑,程嘉双手捂住心脏揉,保证道:“我会好好照顾老公的。”
自己都是个孩子,说这种话,陆老爷子冷哼,心情却轻松了不少:“你喜欢昱明什么?”
说起这个程嘉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老公长得帅又有钱对我好!”
“肤浅!”
“不肤浅吧。”程嘉疑惑地歪了歪头。
陆老爷子话到嘴边却未出口,盯着程嘉的脸看了几秒,一个孤儿,最害怕的莫过于贫穷和孤独,因为这种原因喜欢确实不肤浅。
“算了,你走吧。”陆老爷子指了指桌上牛皮纸装好的袋子:“这个拿走。”
“哦。”程嘉擦干脸上的泪痕,往前走到书桌前拿起袋子,看着老人两鬓斑白的头发,心里一阵酸楚,老公失去了父母,爷爷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一定很痛苦吧:“爷爷,我们可以经常过来和你一起吃饭吗?”
“嗯。”陆老爷子低声应了。
打开书房的门,座位上的老人突然喊住了他:“煦珩的名字要改回来,小轩当他的小名吧。”
“好吧。”程嘉想起什么,突然转过头:“爷爷,你劝一下老公吧,我想再生一个,小轩也想要弟弟妹妹,但是老公不同意,说他们家三代单传!真的假的啊?”
“……”
身为豪门小甜妻,程嘉仍然在成为大老板的目标上前进,努力学习宠物美容的知识,新开了一家宠物店。
宠物店就在家附近,步行半个小时就能到,金盆洗手的茂茂也跟着加入了宠物店,刚开业,店里生意不忙,两个人完全周转得开。
小轩在幼儿园入学了,跟新同学相处得很好,还交了好几个好朋友,经常一起来家里玩。
程嘉每天过得很充实,早上送小轩去上学,然后牵着白雪去店里,中午给老公送爱心午餐,下午接回小轩带上白雪一起回家。
生活看似岁月静好实则程嘉负重前行。
老公太黏人,信息电话要求他秒回,程嘉的手机铃声调得跟老年机似的响亮,加班应酬的时候还要他去接,接回来要程嘉亲很久来哄他。
除了黏人更可怕的是精力过剩。
每天早上做,中午做,晚上还要做,明明是老公先扒他衣服,反倒训斥让他别发骚。
程嘉第一次去给陆昱明送爱心午餐的时候,就被拖进休息室弄了一下午,晚上抱着出来的。
耽搁了一下午没去店里,电话快要被茂茂打爆,从此以后,程嘉都把饭送到地下停车场,让陆昱明下来,可能是在外面做更刺激,老公射得会快一点,也不会做起来没完没了。
亲爱的各位宝:
我需要暂时停更一段时间,由于我长期养成了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恶习,导致下体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疼痛难忍,流血不止,需进行手术。
该手术恢复时间较长,将对我的身心造成强烈冲击,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等我恢复成阳光开朗大美女再回来,爱你们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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