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正在开广播,刚刚将所有在外面的人都召集了回来,”
“嗯。对了,你的黑环?”
“丢了,我叫所有人都丢了。”
我和然药迅速完成分工,程序加入。
打开电脑,连接系统。那上面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工厂地图,还有一切关于生产线的资料。我的动作比平常快三倍——删除、删除、删除,同时古筝弦动,声裂如同惊雷,外面升起巨大的银色结界,将整个世界都阻挡在外。这样x就不能破坏这一切了吗?
我不知道的。
但是,我总要试试看。
必须争夺时间,否则一等x回到研究所,查出我们的资料,我还真不知道他能用代码干出什么来。
直到所有事情结束,直到电脑显示clear。
我看着屏幕松一口气,然后抬头望向水镜,那上面冷情秒杀了一群丧尸,她前往的方向是x的研究所。一切都合上了,我苦笑。
“那么,我去医院一趟。”
那么,店长,我来找你了。
我再一次踏入医院,里头正在忙碌。沸腾人声,头上传来广播,那是曦寻的声音“请保持镇定,不要试图离开结界范围,留在安全地带,并请所有结界或者防护网的异能者到五楼会议室——”
我打电话给莫方:“我们店长在哪?”
他不耐烦地报了病房号,然后道:“哎,她伤得可真重,我差点救不活。”
——是啊,我们都伤得很重啊。无论灵魂,还是身体。
我找到那一层,然后推开房门。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
景凉躺在里头。她的后背和手臂都缠上了绷带,她看着窗外,一头黑色长发,看起来就像这世界上最深浓的颜色。她咳嗽一声,似乎终于熬不住了。
“店长。”
她不回应。于是我找了张椅子,在门边坐下。
天渐渐黑了。乌云密布,只剩那银色结界,还在不停闪烁。我开口了。
“我应该没告诉过你,我为什么叫风铃。”
那个喜欢算命的女孩子说:你命里注定漂泊,有没有考虑过出国?
“我的父母是商人,他们都很看好人工智能的发展,所以大学来到了这个城市。”我的声音很轻,就像在讲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故事。
“但是,在我升初中那一年,娘亲终于受不了父亲总是在工厂加班,回家也一直在捣鼓编程的事情。他们吵啊吵,最后父亲屈服了,决定搬家,卖掉厂子,离开这个城市。”
所以,我是在工厂区长大的。
只不过,我离开了这里很多年。很多年。
“那时候班上有一个女同学,她皮肤很白,戴着副眼镜,我曾经借过一本书给她看。我们是好朋友,她曾经被人欺负过,但我说服了大家。”
我闭上眼,那些场景历历在目。
我缠着她走同一条路回家,我送圣诞礼物给她她惊喜的眼神,还有,我借了她一本书,是我最喜欢的《150cmlife》。然后,她和我的其他朋友一起,讨论作业怎么写。
景凉转过头来,看着我。那双眼睛还是没有一点波动,因为那是她这个人的特质。
我笑,感觉无比凄凉。
“但是,父亲要离开了,我不得不走,到另一个城市读初中。我借给她的书,她再也没还给我。”
新到帝都,还好,我至少有父亲。父母不再吵架,所以为了家,我可以假装自己很开心,不介意换一个城市生活。
“我以为我能习惯,但是我在一个人工智能普及的地方长大,所有人都不能理解机器人居然可以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