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转头以眼神询问景凉,她斩钉截铁表示:“不要。”
“啧,好吧,也用不上你这种触。”程序正在倒汤给程式,眼睛看着碗里浮起来的白色奶油和切片的蘑菇,看起来一点心思都没花在那密码上头:“先把那串英文分开,分成两个词,前一个词语有7个字母,后面有6个。具体解题过程我不讲了,反正作者在编密码的时候只是将那个词语按英语顺序排了一下。可能是个学生上课时无聊折腾出来的东西,根本用不上密码学。”
ghinhinott_adegnr……
tonight_garden。
午夜,花园?
第21章<第二十一张鬼牌>
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数学老师是个特别喜欢倒腾密码的人,整天下课之后都在和男生们研究什么花码图灵还有摩斯电码。
有一回我拎着试卷去找他,因为试卷最后一页有行我看不懂的单词,我以为是批评,然后他才把那行密码解释给我听,中间还用了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梗。我第一次知道登入的那个不叫密码叫口令,还是因为那位老师。
他很喜欢解释,在补习老师里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他都会想办法回答,比如我当年的一句:怎么研究出的毕氏定理?他找了好多天的资料,还特意打了一份报告,才来回答这个问题。偶尔忘记了,被同学追问的时候会不好意思地扰扰头,表示明天告诉我们。
老师戴着一副粗框眼镜,头发乱乱的,衬衫虽然熨过,但兴许因为不怎么在意,所以有一道道斜横的折痕;他低头坐在课桌旁边给我的同桌解释答案时能看到耳后没刮干净的胡渣,还有嘴唇上干燥的死皮,因为不怎么喝水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地红。
最真实的回忆,往往鲜明得叫人喉头发干。
“景凉,你会解密码?”我拎起饭桌上那张纸,这时候其他人轮着去洗澡和做完后续一点点工作,只剩我和店长在桌边,收拾饭碗。
她抬起头,看了我手里的纸张一眼,然后点头:“嗯,会。”
她犹豫片刻,又道:“嗯,都会。”
“我想……不,没事了。”我摇摇头,把那张纸塞进口袋里,拿起那叠碗,店长见我什么也没说,也就安静地走进厨房里去。
晚上其他人躲进有空调的办公室,程序照样自个在楼上找了个地方睡,大厅只剩下一盏暗暗的小灯,我打开它。
景凉找一把椅子坐下,她脱了那套棕色围裙,穿着白衣黑裤,戴一副耳机,捧着书在旁边看。我望了一眼,是美国七十年代的小说《sybil》。[1]手机闪动,在屏幕上仅有的一部分空间里映射出几只萤火虫,最后随着她关上手机而消失。景凉的手不很光滑,在光的映照下能看到三分薄茧,在指腹最柔软的地方。
【是曦寻不是喜鹊:啊,我收到了。谢谢,不过话说从丧尸潮爆发开始,冷情就变得很奇怪啊】
【凌零铃灵:0.0怎么奇怪?】
【是曦寻不是喜鹊:主要就是变阴沉了啊,不说话了,总是用敌对的眼光看着我和顾辞——不过这个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这件事不能交给顾辞,嗯,我先拜托陆知青观察她,之后有动静了另说。如果冷情是卧底什么的,那就糟糕了。】
【凌零铃灵:卧底?】
【是曦寻不是喜鹊:咳,这个你可以问景凉,和市区那个x有关】
卧底,商业区,冷情……等等,事情为什么突然变复杂了?还好现在其他人不在,这件事恐怕不能详细和他们说。
我抬头看景凉一眼,她似乎是发觉了,也望过来。
我们对视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