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另许后他悔了 第60节(1 / 2)

他为何会不?想让她走?

他亲口做下的承诺,裴宣又是那般良人,会为了她对他拔刀,而她也因之?前?冤屈对他心生怨恨,甚至不?愿意和他多说几?句话,他还有什么?理由不?想让她走?

没有理由,他也没有不?想让她走。贺长霆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想让她走么??不?知为何,一个?问题又被他颠倒着来?问。

贺长霆没有答案,多思无益,他也起身出?去了。

濮王府这几?日客多,他作为兄长,该去照应一下。

出?门来?,见几?个?小厮抬着一张卧榻从濮王府出?来?,要?往牛车上搬。

那卧榻看上去完好无损,也没有陈旧到需要?更换的地步,贺长霆不?免多看了眼,濮王府的管家看出?晋王疑惑,解释说:“不?是咱家王爷奢侈,这是习俗,过几?日新娘子那边要?来?铺百子帐,到时候新的婚床、妆台都要?摆进来?,这些旧家具都得搬出?去,好腾地方。”

贺长霆本也不?打算过问,微微颔首表示知晓,忽记起玉泽院卧房内那张红木拨步床,像个?雕镂精美的漆方盒,原来?也是婚床么??他和王妃的婚床?

这念头一闪而过,贺长霆步入濮王府,看见他的王妃站在?影壁前?,正仰头瞧着家仆们往影壁上挂大?红花球。

“这边低了,往上抬一寸。”虽是指挥命令,段简璧的声音依旧清婉柔和,几?个?干活儿的仆从甚是欢欣,且她给的指令十分具体,仆从们依言调整了高度,又问:“王妃娘娘,现在?呢?”

“可以了。”段简璧笑?道。

“三哥,嫂嫂,怎么?在?这里,快到里面坐。”濮王听家僮说晋王夫妇在?影壁前?帮忙盯着人干活儿,忙迎出?来?招呼。

段简璧这才知道晋王已到了自己身后,回头,见他也刚从花绣球上移开眼,温和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息,转去濮王身上。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贺长霆说道。

“里面坐。”濮王这厢刚把晋王夫妇请进堂里,又听家奴禀说勇武侯带着夫人前?来?拜访。

“快请。”

濮王说着便又起身往外走,贺长霆也起身,“我?同你一道迎迎。”

勇武侯是夏王旧将?,据说和夏王是结义兄弟,连圣上都对他敬重三分,还把一位公主赐婚勇武侯幼子,他来?拜访,濮王自要?亲迎。

段简璧听闻勇武侯夫人一道来?了,她既然来?帮忙,自也得去迎一下。

几?人互相见礼,客套话说过一番,堂中坐定,勇武侯便直入主题:“王爷,我?此?番来?,是为我?那侄女。”

勇武侯口中的侄女自然就是怀义郡主。

濮王道:“可是还有不?周到的地方,让郡主不?甚满意?”

勇武侯没接这话,捋了捋胡子,看旁边的夫人一眼,才接着说:“我?想交待王爷几?句话。”

“老侯爷请说。”濮王恭敬道。

勇武侯遂道:“俗话说,居家之?道,唯忍与让,我?那侄女有些傲骨在?身,以后,还请王爷凡事多忍多让,莫与她动肝火。”

濮王笑?说:“那是自然。”

勇武侯夫人朱氏听了这话,也不?管濮王是否随口一说,接着他的话便道:“王爷真是好性情,也是昙娘的福气,她确实有个?想法?,多番犹豫,总觉得说不?出?口,有了王爷这话,我?也就放心直说了。”

濮王言:“但说无妨。”

朱氏又看晋王夫妇一眼,并没避开他们的意思,先叹了口气,说:“老王爷新丧,昙娘本该守过三年孝期再论婚嫁,但她年岁已长,她的婚事又是老王爷一桩遗愿,这才破例夺情,有了这桩婚事。我?们也知道,先是君君臣臣,后才父父子子,昙娘既做了天家儿妇,自当以君臣之?礼为先,一切婚仪也该遵循礼部规制,但是,昙娘是个?孝顺孩子,在?父丧期内出?嫁,心里总归觉得不?孝,那婚服又是红红绿绿艳丽的很,她实在?穿不?来?,王爷可否体谅她一片孝心,容她穿身素嫁衣出?嫁?”

濮王这才反应过来?,勇武侯那轻描淡写一句话只是头阵,朱夫人这番话才是主力?。

穿何种嫁衣看上去是一件小事,但天家无小事。这不?止关系濮王,还关系圣上,关系大?梁颜面,濮王不?能做决定,得进宫禀与父皇。

濮王为难,不?敢冒然应承。

朱氏见濮王不?应,又看向晋王,“听说年初晋王殿下娶妻,在?外征伐不?能亲迎,就是差礼官托着一套婚服行礼的,可有其事?”

贺长霆面色一滞,他当日不?在?京中,他的婚礼具体是个?什么?规制,他也不?甚清楚。

朱氏见晋王不?答,又看向段简璧:“王妃娘娘,老身别无他意,您别多想,只是想问问是不?是曾有这个?不?按规矩来?的先例。”

段简璧颔首:“是这样的。”

贺长霆有些淡淡的讪然之?色,朝段简璧看了眼,见她面色如常,似乎并不?在?意当初的事情。

朱氏便又对濮王说:“王爷您瞧,这规矩也不?全是死的,事在?人为,昙娘一片孝心,还望您体谅。”

濮王点头:“我?去同父皇商量商量,再问问礼官,请郡主等我?消息吧。”

朱氏忙道恩谢:“如此?真是有劳王爷了,古语说,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昙娘因这事难为了好几?日,茶饭不?思的,不?曾想到王爷这里,这般轻巧就解了。以后成了亲,夫妻俩过日子难免磕磕绊绊,王爷这般好性儿,有担当,还能细致周到为她排忧解难,我?这心里也替昙娘欢喜。”

朱氏这番说辞表面听来?像是夸赞,哄着濮王先把事情办了,却也是谆谆嘱咐,嘱咐他日后好生对待怀义郡主,不?仅要?忍要?让,还要?为她排忧解难。

濮王听得耳顺,连连应承:“都是我?该做的。”

勇武侯夫妇又坐了会儿,说的话无非就是那些,要?濮王迁就着怀义郡主,临走,朱氏又语重心长交待:“昙娘性子冷了些,人却是极好的,以后的日子,王爷您念她在?这京城无亲无故,只能依靠您了,凡事多担待。”

怀义郡主虽有夏王旧部拥护,但从私情来?讲,朱氏说这些并无不?妥,也叫濮王更长几?分为人丈夫的责任。

勇武侯捋着胡须,再次对濮王强调:“还是那句话,家和之?道,能忍能让。”

濮王连连应和,这才送走了勇武侯夫妇。

回到堂中,濮王闷闷地坐着,瞧着有些不?快。

“五弟,若因为嫁衣的事,不?必犯愁,先去问问礼官,让他给个?两全的办法?,而后再去同父皇商量,只要?说得过去,无损天家威仪,父皇应当会同意。”贺长霆安慰道。

濮王摇摇头,“不?单是这事,我?总觉得郡主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