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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敌。他又一次伏下了身体,去请求黑魔王的原谅。

“请您原谅我的失察,主人,我一定——”

摆摆手,伏地魔感叹似的打断他:“好了,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诺特。黑魔王一向体谅他人,年轻人哪能不喜欢甜蜜的约会呢?”

他说,薄情的弯起一个笑意。

冰冷的眼神在两个年轻人的身上巡回。伏地魔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从别人眼中看到对他的恐惧。他享受着这种恐惧,支配人心,掌控一切。

……也玩弄一切。

老诺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紧张让伏地魔愉悦了。他可以感觉跪在他脚边的仆人松了口气——接着,又因他的一句话惨白了脸。

“为什么不为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儿子和他的……小女朋友呢?”伏地魔语调轻柔而又缓慢,像是在斟酌,像是在规劝。

“来介绍一下吧,诺特。说不定我们伟大的主人会愿意给予他们祝福。”垂眸而立的贝拉冷冷笑着,她知道会有问题,一个大问题。

老诺特在极力隐藏些什么呢?

啊……不管怎么样,贝拉都喜欢这个秘密。

她是布莱克家的长女,出身高贵,血统纯正。她是主人的左膀右臂,是主人最宠信的仆人——绝不能,绝不能让有人妄图爬上她的位置。

就像这个诺特,真以为自己能取代她吗?

“我请求,我请求您,我高贵的主人。”贝拉低下头颅,言辞恳切:“就让我来帮帮老诺特吧,主人。让贝拉来,贝拉会让主人您满意的。”

伏地魔满意着贝拉的举动,他注视着他忠诚的女仆。看着她喜于形色的上前,在洁白的月光下抚摸着女孩苍白麻木的脸。

贝拉撩起女孩的一丝头发,偏头道:“来吧,诺特。来告诉我们伟大的主人,你可爱的小女朋友叫什么。”

没有声音。事实上,只有十四岁的西奥多诺特不过也是个普通的男孩罢了。虽然他有着良好的家世,虽然他曾自命不凡,虽然他在之前也以食死徒为荣——但现在,他只剩恐惧。

他不过十四岁,羽翼未丰,尚未成长。

刷白了脸,吓破了胆。现在的西奥多诺特唯一剩下的本能就是抱紧自己的恋人。不用任何人告诉他,西奥多都知道,随时随刻,任何时候,他握紧双手的人都可能失去温热。

正如贝拉克里斯的警告和父亲的恳求。

没有选择。

西奥多诺特听自己说道:“艾拉,艾拉斯特。”

“斯特?”听到姓氏的贝拉沉吟着:“泥巴种?”

致命的压力如潮水般向诺特涌来。它们挤压着他的身体,像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想要将他扯成碎片。

“不!”诺特大喊:“不,斯特是混血。”

“你这个不争气的畜生!”跪在地上老诺特突然一跃而起,他抓住他失魂落魄的儿子一把扯到伏地魔的跟前:“你还在为这个肮脏的女人争辩着什么?!西奥多,你该认准自己的罪责!”

“不,父亲,不——”

“给我闭嘴!”抬起脚,老诺特将他的儿子踢翻在地。他手中的魔杖抬起,势必要给儿子一个教训——不过伏地魔制止了他:“你这么做是想冒犯你的主人?”

“不,不,主人——”老诺特试图争辩,但最终他只能无可奈何的闭上嘴巴跪在地上。

“年轻人总是会有所冲动。”伏地魔的声音如蛇般毛骨悚然:“人生来就充满罪孽,欲望控制着我们,驱使我们成为奴隶。懦弱的人,只会逃避,沦落成和麻瓜那样无甚区别的贱种。而能控制它的人,驾驭它的人却总是寥寥无几——正是因此,小诺特,黑魔王不会怪罪你的失误。你只不过沉迷于不该有的欲望,你还年轻,你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

他伸出手,将跪在地上的西奥多拉了起来:“来吧,小诺特。仁慈的黑魔王将给你个机会,给你个和错误一刀两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