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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凛和文昌侯已然议定由董清秋来接掌京兆尹之职,这日夜里,解决了京兆尹陈大人,上官凛就宣召文昌侯和董清秋入宫,算是对董清秋先通通气,明日早朝的时候,就宣布由董清秋来接掌四品的京兆尹之职。
三下里都十分满足。董清秋睡了一整天,自然是神清气爽,可她进得宫来一眼就看出上官凛的气色还是不好,但自己只能佯作不知,既然轻易就捞到了一个掌管京畿重镇的京兆尹之职,自己当然得好好干,快些帮上官凛取得兵权。
正想着,太监传报说是太妃娘娘过来了。
上官凛正诧异好端端的,这太妃娘娘怎么会往这边来,太妃娘娘已经扶着宫女踏进殿来。董清秋赶紧跪下请安,文昌侯也向她象征性地作了个揖。
太妃娘娘示意董清秋起来,她才约略扫了一眼太妃,不过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皱纹已经爬上了额头,鬓发有些灰,太妃一门心思都在上官凛身上,对董清秋看也没看。
“太妃怎么有空来这里了,儿臣应该去向太妃请安才是的。”
太妃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对皇上叹了一口气道:“昨日是哀家的寿辰,皇上都忙于国事,不来看哀家,哀家只好自己来看皇上才是。”语气里头似乎有些怨气。她和文昌侯不同,文昌侯有着权利欲望,对于并无子嗣的太妃来说,上官凛是她姐姐的亲儿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人老了,多少都希望得到他的关注。
文昌侯近来心情不错,听得太妃抱怨,不免为皇上开脱道:“皇上以国事为重,昨日是有事在身。”他们都没有把齐云山族人劫持上官凛的事给公布出来。这样的新闻于皇室于朝廷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太妃说白了还是要听文昌侯的,自然不好在这件事上纠缠,转开话头道:“皇上不来看我这老婆子也就罢了,可是后宫里头好好地放着两位皇妃,皇上却也看都不看一眼,侯爷,您倒是说说,这为皇家开枝散叶也还算得大事?”
上官凛脸色一暗,心里明白定是贵妃又跑到太妃那里去告状,把她抬出来对自己施压。上官凛上前要去扶太妃“儿臣晚些时候就去。”
董清秋在旁边听着,不免为上官凛觉得可怜,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想跟谁上床,不想跟谁上床,应该是由他决定的,怎么在太妃的口里头,他就是一头种猪了?
太妃听得这话,脸色稍稍好些,一抬头看见上官凛那张惨然的面孔,不禁大骇“皇上,您这是生病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上官凛同文昌侯说话的时候,还一直坐在御案之后,文昌侯老眼昏花,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是他现在离太妃近在咫尺,太妃一仰头,凑着顶上藻井下吊着的***烛光,却将上官凛看得清清楚楚。
上官凛松开手,退回御案之后,敷衍道:“没什么,朕一夜没睡觉,身体有些乏了。”
“我看不像啊。皇上,哀家还是请太医来给皇上瞧瞧才是。”太妃无论是出于自己安享晚年的角度考虑,还是对上官家负责的意识,多多少少都比较关心皇上的身体“皇上每日里都把心思放在国事上,宫里头不顾着,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怎么行?”一扭头就铁青着脸训起服侍上官凛的小太监竹闲“是怎么服侍皇上的?咱大楚就一个皇上,连皇上病成这样也不知道找太医来吗?”
竹闲吓得屁滚尿流,今天真是倒了大霉,在章华宫挨皇上的骂,去传话又被江妃训了一通,这时候,却又被太妃骂起来了。
董清秋在旁边看着母子俩的尴尬,皇上不想让太妃找太医,但太妃对皇上实在关心,又非要竹闲去找太医过来。文昌侯也劝着小太监去把太医找来,皇上不好再推脱,只是故作镇定地坐在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