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秋不禁有些好奇,向着文昌侯莞尔一笑“侯爷今天似乎还有一位贵客。”
文昌侯回过神来,不禁笑道:“是啊,因为要为董公子接风洗尘,老朽特意派人去请明大人过府小聚。也不知明大人会否赏这个脸。”
“哦?哪个明大人,竟然连侯爷的面子都不卖?”董清秋稀奇道。
文昌侯看了董清秋一眼,眼里头的疑惑更深了“董相公竟然不知道?便是‘东月西秋’中的‘东月’,和董相公齐名的、我楚国的右丞相明月松啊。”
“东月西秋”还南帝北丐呢!什么东西。董清秋心里暗骂,脸上却已经拿出了自己上课培训时候的无耻架势,脸不改色心不跳“这些虚名,清秋却也从来没有当真过。至于这位明月大人,还恕清秋孤陋寡闻,若有机会定要向他讨教讨教。”
董清秋身子挺得更直了,话语虽然谦恭,但却好像隐隐透露出一丝自己不屑于与明月松齐名的味道,比他更技高一筹。
“拣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厅外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就好像是一颗石子从空中丢落到平静的湖面,登时在人的心底惊起了一片涟漪,董清秋转过头去。
这一转头,视线再不能从眼前那男人身上挪开。所有人的眼球都被来人的衣服所吸引住。
宽大的湖蓝色长袍,是上等的织锦面料,中央偏下绣着一朵富贵大方的牡丹花,这朵灿烂绽放的粉红牡丹,被长袍外边罩着的轻盈丝罗笼着,透明的丝罗给那牡丹戴了一层面纱,更衬得其娇艳欲滴。
这袍子便是一幅生动的国画,可这幅画还裹着一个如同画一般的人物,从暮色之中走出来,衣袂翩翩起舞,像是刚刚腾云而下,不知为何让董清秋登时有一种画仙下凡的感觉。
这男子论五官,不见得比索玉强多少,但索玉到底只是个还没有长开的少年,不能和这男人一起评论。
而眼前这男子不仅气质不寻常,还非常恰当地穿了一件惹人眼球的长袍,衬得他更加飘逸遥远,超凡脱俗。看来“人靠衣装”这句话用在男人身上,也是同样的适用啊。
尽管其他官员也都是身着便服,但无一能和明月松相提并论,明月松学着魏晋时的隐士一般,头戴角巾,约略地拢着自己乌黑的头发,虽然和坐上诸人的服饰格格不入,但却实在是一道养眼的风景。
文昌侯看到来人,不禁脸上浮起了笑容“没想到明大人真的肯赏光,老朽甚是荣幸。”想必这个男子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明月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