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难得的诚实,傅容在锦被底下的手紧了又松,终于忍住了将薛纷纷抱在怀中的冲动,听她继而缓缓。
“将军大抵是自私的,只想着让自己安心,便从未想过我的感受。”薛纷纷不着痕迹地挪了挪位子,盯着面前滑稽的高大人形,语气悠悠,“陆井沛来平南王府闹事的时候将军不在,我差些小产的时候将军依旧不在,我彼时想,那么日后你都不必在了。”
此话听得傅容心中一惊,一手扯开碍人的被子,暗昧灯光下刚毅五官瞧不出表情。一手将揽住薛纷纷的腰扯到跟前,眉峰萃了冬夜凛冽寒意,“你说什么?”
薛纷纷只觉腰上一紧,下一瞬便只离傅容不到一寸距离,两人鼻尖相抵,几乎能察觉到对方的呼吸。忽然间对上他视线,薛纷纷有片刻的失神,她从傅容的眼中看见倒影,眸子眨了眨继续不畏不惧地说道:“我知道将军军务繁忙,没工夫回应我,我不是那样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好好的回来我该高兴的,总好过你战死边关无人问津的好,可惜只消我一想到这一年里吃的苦,便对你热络不起来。”
还好意思说通情达理……分明是小心眼儿极了,仍在对他没回信报平安一事斤斤计较。
傅容略略叹息一声,终归拿她没有办法。他身上还有外面带来的冷气,能明确地感觉到薛纷纷不由自主的微微战栗,偏头一看窗户大开,不断灌入冷冽寒风。他伸手将被子裹在薛纷纷身上,起身将她从地上抱到床沿,倾身半压在她身上,目光落在她倔强的杏眸上,“夫人说的不错,是怪我,我没尽到责任。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夫人不必对我热络,只需由我讨好你便是。”
薛纷纷仰起脸不以为然地哼了哼,“你要如何讨好我?”
一张被子覆在两人身上,傅容与她之间几乎没有距离。早在傅容半夜酒醒后来她房中时,薛纷纷已经心软了大半,方才那番话也是为了置气,左右是不肯轻易原谅他。
她既然如此问了,便是有软化的迹象,傅容焉能没有察觉,只埋在她粉颈中无声地笑了笑。“夫人希望我如何做?”
这话问得忒没诚意,薛纷纷瞬间没了听下去的打算,推开他往小豆花身边躺去,“我希望你回客房去,别再打扰我们母子团聚。”
傅容如何能让她得逞,方才还说得好好,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动作迅速地按住她双手使得她无法动弹,然而下一刻便怔忡不已,傅容捏着她手心婆娑不一会儿,旋即将她双手掖在被子之中,眉心拧成一个疙瘩,“你的手炉呢?”
薛纷纷知道他是嫌自己手凉,说实话时间长了连她自己也忍受不得,睡前分明泡了暖呼呼的热水澡,不到一个时辰便又手脚冰凉,屡试不爽,简直教人无以为力。
白天回来见她手中一直端着个翡翠团鹤纹手炉,眼下环顾四周却不见踪影,傅容正欲起身去寻,被薛纷纷拉住了袖子。“别找了,我让莺时拿走了,夜里揣着那个不舒服,睡不着觉。”
室内置着的暖炉似乎根本不起作用,薛纷纷这毛病不知何时才能好。傅容侧身在她身旁躺下,拿过她双手捂在手心,他的大掌带着厚茧,温热宽厚。因怕身上寒气感染给薛纷纷,便起身褪去外衣,仅着一件中衣。
捂着捂着薛纷纷便不老实起来,钻出一只小手伸进他衣服里面,贴着他胸膛不安分地乱动,翻烙饼似地手心手背都暖了一遍。傅容一年半没碰过她,哪能经得起半点挑拨,顿时身子一僵起了反应,连呼吸都渐次沉重起来,翻身正欲将薛纷纷压在身下。
偏偏她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