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纷纷没料到竟会造成如此状况,一时间怔楞原地,毫无反应。
待屋中只余他二人后,傅容褪下外跑搭在紫檀架子上,卷起中衣袖子露出半截手臂,上面通红一片,可见烫伤不轻。他抬头问薛纷纷,“有药吗?”
行李就放在与圆桌上,薛纷纷敛眸找出一个白瓷瓶递到他跟前,停了片刻抿唇道:“刚才是我错了,我向你赔不是。你搽了药就走吧,我这些天都不想见到你。去粤东的路上走官道很安全,将军不必以担心我为借口,更不要找人来看住我,否则我非但嫌弃你,更会憎恶你。”
傅容动作停住,“夫人……”
“待你何时解决了陆姑娘的事,何时再说吧。”
话至于此,多说无益,薛纷纷转身不步入内室,立在屏风后许久未动。正室只能听见瓷瓶碰撞桌子的声音,不多时便没了动静,薛纷纷缓步走到短榻上,倦怠地扑倒在上,深深地阖上双目。
她住进何府是跟何清晏打过招呼的,这两日何清晏会抽空时不时来看她,不过她生性话少,薛纷纷则是愈加疲惫不愿说话。两人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沉默,最后还是以薛纷纷哈欠连天收场。
这两天她愈发地嗜睡,几乎吃饱了便躺下,莺时还以为她受了刺激,终日在耳边念叨:“小姐你这样下去可怎么成,好歹出去走走……”
薛纷纷半睁着杏眸爱理不理,“去哪走?院子里吗,可是我想回老家走。”
莺时叹息,“你又何苦跟将军……”
“你怪我吗?”她霍地坐起身子,杏眸睁得圆圆,“他跟旁的女人*,我莫非要成全他们,不闻不问?”
莺时不知那日发生何事,只当薛纷纷一时不高兴动怒,跟往常许多次一样,谁知竟有这等内情。如今得知事情缘由,自然站在自家小姐这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将军太过分了!”
她不愿多说此事,挥了挥手示意人退下,“好困,让我睡一会儿。”
这些天她睡的时间委实长了些,好像从到了苏州府便如此,这几日尤为严重,莺时难免替她身子担忧起来,“小姐是否哪里不舒服,不如我去请大夫来看看……整天这么睡下去也不是回事儿。”
薛纷纷对此没甚意见,歪倒在床榻里侧,“你去请吧,我也觉得最近睡得多了些,是不是油尽灯枯了。”
她随口一说,却吓得莺时呸呸两声赶走晦气,“求您千万别再说这些吓人的话!”
薛纷纷没理会她,已然沉沉睡去。
梦中起起伏伏,异常紊乱,醒来时仍旧觉得浑身都累。
薛纷纷缓缓睁开眼,便见床头立着位医者,正在一壁开药一壁跟莺时叮嘱:“夫人体质差,这些个安胎的药千万要记得按时吃,每日两副,每副煎两个时辰。另外我再开一些滋补药材,多替她补补身子,体质太弱到了后期会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