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输地回了句,“我若是豆腐做的,将军便是豆腐渣做的。”
“……你这丫头。”这是拐着弯儿骂他呢。
不多时莺时把需要的东西都拿了过来,屋里狭窄,傅容便让人都退下去,亲自给薛纷纷上药。
起初薛纷纷不愿意,非说要莺时伺候,后来被傅容面无表情地觑了一眼,便乖乖地不做声了。
傅容手掌骨节粗大,五指粗粝,摩挲在手臂上触感奇异,薛纷纷几次不由自主地想往后缩,都被他不容抗拒地带了回去。泡过热水的巾栉敷了片刻,傅容垂眸认真地给她上药,许是他身量与此事极不协调,看着竟有些滑稽。
药膏一点点在手臂上化开,薛纷纷低头打量傅容神色,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方才为什么要买马?”
傅容动作一滞,旋即如常,“我本以为船已经开走了,便想着骑马赶在你们之前到达下一站。”
薛纷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结论道:“到了粤东后,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出去。”
药已经上得差不多,傅容停下动作,眉峰挑起,静候下文的模样。
果然薛纷纷继续恐吓:“我们那里人贩子多,到时候把你抓去,剁手跺脚扔在大街上乞讨。”
她一本正经得让傅容低笑出声,配合道:“届时还需要夫人多多照拂。”
薛纷纷虚荣心膨胀,“自然。”
后天早上船行到苏州,船上乘客已经下的七七八八,何清晏下船之前来向薛纷纷道别了一次,礼数周到。不过才卯时初刻,码头上便有装卸货物或船夫摇橹,街上熙来人往,川流不息。
傅容立在船舷后看向码头,眸色渐深,脑海里是皇上的那番话。
原本打算去时顺便办理他交代一事,然而带的东西委实多,路上不便,加上薛纷纷身体不适,索性改了时间等省亲之后,走官道路过苏州府时再办理那事。
福船从苏州出发继续前行,约莫四五个时辰后到达杭州,薛纷纷从未到过杭州,迫不及待地下了船,将莺时一行人远远甩在身后。
她本意是在此处逗留几天,然而时间上紧迫,只停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坐上马车往粤东方向去。
回去前一天将军府已经让人送了信件,说了回家省亲一事,告知了大致到达时间。是以一路颠簸几天之后,他们的马车才进城门,已有人回平南王府通报。
“小小姐回来了!”
打眼一瞧,正堂里坐着不少人,正上方八仙椅上端坐着平南王夫妇,闻之面露喜色,端的是坐不住了。
下方第二位交椅上身着深色蓝罗交领道袍的男子不露声色,只握着云纹头的手紧了紧。
☆、韭菜蛤蜊
平南王府门外立了一排众人,平南王薛谦携其妻孔知秋站在前面,身后依次是几位少爷和小姐。平南王除了正妻外,另纳了五房妾室,共生下七子六女,前五个女儿都依次嫁人了,听说今日薛纷纷回门才特意从夫家回来的。
平南王统共生了十三个孩子,许是对最小的这个心中有愧,是以倾注了更多的疼爱。
一辆马车拐过街道远远驶来,不多时行到跟前,便见里面迫不及待地伸出素手掀开帘子,露出薛纷纷巧笑倩兮的小脸,一双杏眸似含了一泓秋水,慧黠明亮。她提着金彩双膝襕马面裙,不等人拿来脚凳,便急慌慌地跳下马车,朝中间平南王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