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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后,刑部尚书陈强士和侍郎汪直在府衙内争吵,扭打起来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朝堂。具体原因如何,暂不知晓。只晓得二人都青了一只眼睛,有碍观瞻,纷纷都请了假,称病不出。

这也算是个新闻,几个年轻人聚到一起的时候不免多说一二句。因为汪蔚与汪直乃是叔侄的关系,免不了要问他的。

汪蔚便道:“那等公事上的事儿,具体倒也不知。只晓得是为了一个案子。陈尚书想着快些结案,可叔父却觉其中有疑需详查。于是二人便争吵起来。许是天太热了,人心浮躁,多说了一二句。于是便动起手来。好容易下头的人给拉开了。两边都没脸,干脆告假。”

“如此看来你叔父倒是个难得的好官,查案比那包公如何?”众人笑道。

“何来这话,”汪蔚不屑之,“那人最是胆小,最怕担责,清官好官也不知呢。”

“一群老头子也亏得你们这班惦记,”冯紫英对这些不感兴趣,拉着宝玉问道,“这几日你见着颐书了吗?”

卫若兰拿着扇子扇风,“正巧,我也想问他呢。他上回送了蜜渍的青梅来,我原不爱吃这些酸酸甜甜的娘们物什。偏他这个味道极好,吃了便不停。我娘我婶都爱,只管还想要。偏只有那么一陶罐,掏底都没有了。正想问他何处寻得那般好东西。”

冯紫英嘿嘿笑了,指着他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梅子是那家无名馆这季新出的。说是用了什么秘方,与平日吃的不一样。每天就卖两百罐,抢都没处抢去。”

卫若兰惊奇道:“一个梅子还能成了精贵物件了。这么说来,我还得特意去谢谢他。”

“也不知他哪里来的本事,处处都寻得好东西来,”冯紫英嘀咕了几句,又问宝玉,“他到底去哪儿了?”

贾宝玉也摇头,无奈道:“我也寻不见人。昨日还去他家问今天来不来,谁想告诉说竟是病了。”

“病了?”众人惊愕,纷纷问道是什么病。

宝玉皱眉道:“说是受了惊怒之状,急火攻心,吐血卧床。”

“这么严重?!”

“也,也没有,我听到原也吓了一大跳。再细问过后才知好好卧床休养几日也便罢了。只是他既然躺着,我也不好硬闯进去。只想着到时再去瞧一瞧。”

听了宝玉的话,众人都道:“正是如此,到时一起去瞧一瞧也好。”

另一边王仁奇怪道:“不过是个没身份的人罢了,劳得你们这般看重?”

他与闻颐书不过见了几面,对这个人不是很看得上。只觉面前这些个人实在太看得起这个人了,“不过几罐子东西,瞧你们稀罕的……”

“既然是交朋友你管身份如何呢,这人有意思便成,”冯紫英无所谓地摆摆手,不愿意再多评价。只因王仁此人性格多古怪尖锐,瞧不起人的表情都明明白白地挂在脸上,偶尔叫人有些受不了。于是忙止住这个话题。

又问了几句何时有空,何时上门探望,便也把这话揭过去不再多言。

两位朝廷重臣互殴打架之事也算是一件茶余饭后的好谈资,莫管是谁都要说上一二的。肃王梁机听说此事,不免嘲弄:“体统何在。”

说罢正欲不要理会,却听前头来报,说是献王府送了信来。

这临门一脚总会坏事的能送什么来?

梁机如此想着,便百无聊赖将那信展开,迎着光看着。不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