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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离开的闻颐书脚步一顿,转过身挑眉问:“跟在我身边?保护我?”

冯硕答:“是。”

“这样啊,”闻颐书似笑非笑的,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地说,“那真是辛苦殿下费心,哈,你要跟就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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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秉游被闻颐书三两下一吓奔出了书院,这一头梁煜坐在梁溪府衙里看着下头的知府并通判,师爷跪了一地,头都差点儿埋到地里去。而他们身旁跪着的则是苦主,被莫名打死了汉子儿子的一家,替身进去没再出来的一家。

今日本就是一出安排好的大戏。

两家苦主在大庭广众之下,拦住了轿子里的知府老爷喊冤。半道拦路官差乃是冲撞的大罪,被当街打一顿实在正常不过。谁都没想到这群刁民胆子这么大,所以那些衙役都没反应过来,竟叫他们把知府从轿子里拽出来了。

狼哭鬼嚎之中,衙役怒喝一声,举起巡威棒就打!此时,从人群之中传来一声赫威之音,正是微服出巡的王子皇孙昭王殿下!他见民间有冤,更看不惯酷吏伤人,特意来此为民做主的!

昭王殿下一亮身份,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的声音,配合着苦主大喊老爷有眼,整条街都沸腾了。梁煜和梁溪知府的脸也绿了。

这样恶俗的情节,当然是闻颐书出的馊主意。梁煜听完,忍住胳膊上乱跳的鸡皮疙瘩,评价了一句:当真是话本子看多了。

“管是什么看多了,招数有用就成!”闻颐书一锤定音。

苦主得了指示,自然哭诉自己如何可怜,那打死人的秉游如何可恶等等。梁溪知府李枚咬死了没有替人入罪这回事。昭王殿下直接道:“有没有,查一查牢中有没有人就知道了。”

于是昭王殿下身边十几个侍卫压着李枚就去了府衙大牢,哪里有人。于是苦主恰到好处地起来解释,说说出了秉游有个江南宣抚使的爹,他正是在崖丘书院读书的学生。

这下围观的人更加兴奋了:好哇,这是一场官官相护!青天大老爷的戏码成真了!

昭王殿下从善如流,派人去崖丘书院捉人。

细细索索小声音不断的府衙大堂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结果。安排好的东西怎么会没有用,一脸正直的侍卫走进来禀报说:“崖丘书院并无秉游,书院的学生说我们到时早一刻,秉游就从后门逃走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分明是有人通风报信!众人群情激愤,皆是怒瞪李知府。李枚有苦说不出,觉得自己淹死在黄河里也没有用了。

按照闻颐书的剧本,此时梁煜应该大怒摔了茶碗,狠狠呵斥一番才对!可梁煜瞧着手旁的小白盖,手抬起又放下,实在没那个勇气按剧本走。看得满眼期待的下属侍卫们好生失望。最后,性格内敛的昭王殿下只冷冷说了一声:“把人压下去。”

而这毫无感情起伏的一句,却叫李枚觉得比摔茶碗更加吓人,已然瘫倒在地不能动弹。

无关人等只要看个热闹便是足够,见那知府被押下去,骤然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至于真正结果到底如何他们并不关心,甚至自己都能补出一个精彩的结局。

趁热打铁,接下来的几日梁煜下令在梁溪城内大张旗鼓地搜捕秉游,那架势仿若是在搜捕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要犯。同时,梁溪府衙内以往的案宗也被翻出来,查出好多个替身入罪的事情。该抓抓该罚罚,好似真有断案秉公的包青天下凡似的。

所谓以儆效尤,那些自愿当替身的人按照情节轻重,分别打了板子。这是要告诉这些个愚夫莫要为了贪便宜,没有颜色地将自己的命也搭进去。至于那些买替身的,先关半年再说。至于那秉游还没出了城门就被拿住了关了起来,但对外宣称时自然是说没把人抓到。一时梁溪内外都在传这个巡抚使公子多么可恶,多么只手遮天。

梁溪此处热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