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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想方设法地逃走!
忖度着,田安安咬了咬牙,抬眸往紧闭着的房门方向看了一眼。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屋子应该是封刑的卧室,因为这张床上全是那个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阴沉,柔和,却令人寒毛乍立。
一想到这张床平时是是封刑在睡,安安顿时感到无比地厌恶,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跳了下去。
卧室的地面铺着上好的实木地板,安安看了眼摆放在床边的黑色高跟鞋,瞬间打消了穿鞋子的念头。高跟鞋的鞋跟踩在地板上,需要很小心的动作才能保证不发出太大的声响,此时此刻,她没有办法顾全到这么细致的层面。
光裸的双脚落地,地板冰冷光滑的触感几乎令她倒吸一口凉气。安安屏息凝神,目光首先在房间里关顾了一周,只见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固定电话,她眼睛一亮,顿时垫着脚尖小跑了过去。
然而十分不幸,电话线是断的,无法使用。
她蹙眉。
座机打不出去,手机也不在身上,那就意味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和封霄取得联系。既然无法向外求助,那就只能靠自己的双手脱困了otl……
田安安咬了咬牙,返回去将高跟鞋穿上,清了清嗓子理了理头发,硬着头皮走到房门处,抬手扣上门把,拉开。
门外赫然是两个人高马大面无表情的外国男人。
看见她,两人纷纷蹙眉,抄着一口稍显别扭的英语道:“小姐,瑞希先生有交代,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田安安心头一沉,眼珠子转了转,飞快地回想了下电视剧里的情节。被人关押囚禁的剧中人物,在面对关押自己的小厮时,大约都是找一样的借口。于是她沉着嗓子脱口而出,道,“我想上厕所,这总没什么问题吧。”
谁知那高大挺拔的青年指了指她背后,面上神色冷漠,看不出丝毫情绪,道:“卧室里有独立洗手间,请小姐自便。”
“……”她一定是太紧张,脑子被门夹了才会说出这句话……
安安嘴角一抽,只能干笑着朝那青年点了点头,呵呵道:“刚才没注意,谢了。”说完甩手,砰的一声合上了房门。
她背靠着门板深吸一口气,然后视线微转,看向了被两道黑色挡光布遮挡住的窗口,快步走过去,一把将窗帘往两旁拉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极其坚固的金属栏杆。
田安安神色一滞,几乎不敢相信——封刑为了防止她逃跑,竟然在窗户外围安装了金属栏杆?这是什么意思,打算一直把她关在这里直到死么?
胸口的绝望和怒火瞬间齐齐冒上来,她咬牙,一脚将边儿上的欧式灯具踹翻在地,伸手推开窗户,十指伸出,用力在金属栏杆上死死握紧。
目之所及,天幕已经呈现出淡淡的昏黄,显然正是日薄西山的光景。夕阳将半边天空勾描成了一片薄金色,云层间投射出丝丝光芒,照亮了倦鸟归巢的漫长路途。
遥望着几只黑色的鸟雀从穹顶中飞过,安安遥望它们的小背影沉默了会儿,忽然鼻子有点发酸。
她从小到大很少哭,以前小学的时候打预防针,全班小朋友看到针头就吓哭了,就她一个人抱着牛板筋吃得一嘴都是油。只有针扎下去的时候,安安呼着冷气掉了一滴眼泪花。其实还是被牛板筋给辣的。
一个不善于描画悲伤的人,其实很难得流一次泪。田安安向来觉得自己很坚强,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成为那种伤春悲秋的小文艺,看着几只鸟扑着翅膀飞回家都能难过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