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唇瓣微抿着,一副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小模样。
封霄静默了几秒钟,然后将安安抱起来放在梳妆台上坐好,替她穿衣,盘发,然后在指尖涂上护肤品,给她抹脸。
他的手长得十分漂亮,骨节分明,修长有力,透出些许微凉,沾着乳液从她柔滑的脸颊上划过,酥酥麻麻,痒痒的。
安安忽然有些动容。这是一双铁骨铮铮的手,此时此刻,竟然如此轻柔地替她抹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儿……忖度着,她心头不自觉地漫开一丝暖意,仰起脖子望向他,那张英俊冷厉的面容神色专注而沉静,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垂眸,“看我做什么?”
她笑了一下,有些腼腆地挤出几个字:“谢谢哥哥。”
他微挑眉,俯视她半晌后低下头,微微抬高她的下巴,在那张红唇上轻轻一吻,轻笑,“小嘴真甜。”
“……”此时,她只能娇羞n次方。
自从手臂受伤,每天清晨的梳洗打扮就成了安安既享受又煎熬的日常。封霄亲自伺候她,这种服务堪比帝王级,她享受得十分理所当然。煎熬是因为,每回抹完了唇膏,他就会扣住她的下巴近乎疯狂地亲吻她。
深邃的黑眸中,带着几丝病态的兴奋,吻得她昏天暗地找不着北。
对此,田安安只能妥协——这个男人非常喜爱她的嘴唇,而且格外喜爱,她涂了艳色口红的嘴唇。
她双颊潮红未退,将小脑袋深深埋在男人温热的颈窝处,由他抱着下楼,走进饭厅吃午餐。
整个过程中,安安都没有从封霄怀里离开过,他用刀叉将碟子里的牛肉分切成小小的一块,然后喂入她的小嘴。她乖巧地咀嚼,咽下,等喂她吃完东西,菲利亚才将属于他的那份牛肉端了上来。
安安只低头看了一眼,就觉得有点恶寒。
很多血丝,看上去和生肉差不了多少,她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过,原来他吃东西的口味,和在某方面的口味一样重。
她咽了口唾沫,眼睁睁看着那双修长漂亮的十指,以最优雅的姿态切下牛肉,放入薄唇,缓缓,缓缓地咀嚼。她几乎能想象那些血丝,会如何在他雪白齐整的牙齿上残留下道道殷红。
“……”莫名觉得很恐怖……
也许是她看牛肉的眼神太过专注,以致在几秒钟后,封霄切下一小块送到了她的小嘴边上,淡淡道,“张嘴。”
呃……这是以为她想吃么?
田安安唬了一大跳,坐在他怀里忙不迭地摇摆小左手,笑得有些狗腿:“不用不用,我吃得好饱呢,没想吃。”
万幸封霄没有真逼着她吃,否则那么鲜血淋漓的一块肉如果咽下去,她估计自己会直奔卫生间大吐特吐,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道:“生肉,可以使动物保持野性,人本来也是动物的一种。”
保持野性?
安安嘴角一抽,心道你身为一只泰迪,本来就已经够man够野性了,再野一点她这副小身板儿就真的要gameover了……
腹诽的内容不敢表露,于是她悻悻一笑,用三分真诚七分拍马屁的口吻,朝他恳切道:“我明白我明白,都说吃什么就像什么,你们国外的人从小吃牛肉,所以才一个个壮得跟头牛一样!”
迪妃几人刚刚迈入饭厅,听了这话,面上的表情骤然变得有些僵硬——说他们的先生像头牛?这个说法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听,实在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