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用手把我的手掌紧紧捏紧,再拍了我后脑勺一下:“还要我讲个小清新挂的警示预言故事给你听吗?你都几岁了?十岁那年你在沙滩上玩沙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沙子你越来是着紧的想牢牢抓住,流失的越快;你把手摊开放松的捧着,得到的越多。我们天界的人,寿命长得本人就令人发指,一生长长慢慢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坡坡坎坎。如果一心一意的想得到一个东西一辈子,那么去坠仙台自杀的不知道数不数得过来。回忆就是我们的养分,在那些看不到头的日子里,我们得靠着这些星星点点的火苗撑过一夜一夜。如果你之后不记得冯安安了,那是你修来的福分,但你要帮冯安安想想,某次午夜梦回之后,如果她回忆不起你,但能记住她没白费力气谈了一场没有遗憾的恋爱也是好事一桩。”
"以前你和白小花也没有想过未来么?"我忽如其来的问师父这个问题。
师父沉思了一会,面对着西南方向,看似漫不经心的沉重回答:“不止以前,就算以后我们也没有未来。”
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过得不好,于是我心满意足的回房间失眠去了。
盯着墙壁上的时钟,看着秒针一圈又一圈的来回走动,眼睁睁的等着第二天的来到。
吃早饭的时候,我把那颗丹药和一颗煎蛋一起放在冯安安的早餐盘子里。
“什么?”她气色有些好转的问我。
我咬着我味如嚼蜡的三明治,故作轻松的说:“我师父给的催情大力丸,吃了能上床九千九百次。你吃不吃?”看她没啥反应又继续说:“明天我师父要和我去南方走一趟,得花三个月到半年的功夫,作为我女朋友,看在我就快要发霉的情况下,你是不是该精神抖擞的陪我去买两套衣服,吃吃喝喝,以让我对你非常留恋一个嘴软发誓中途不出轨不滥交回来等着和你亲亲抱抱啊?”
冯安安抬起头,有些紧张的抓着我的袖口:“你要出远门?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就说过,说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才能圆满。我踢了师父一脚,师父才从吃了早饭后血糖升高表情犯困的臭脸中清醒过来,慢条斯理的喝完她杯中半杯牛奶之后说:“别听小田胡说八道,就是一颗普通的药丸。安安你在家里也呆了快一个星期了,吃了让小田陪你去活动活动。让我们这对老情侣也在床上活动活动。”
“可是她要出远门。”冯安安依旧在问这个问题,没看见坐在她背后的白小花神情复杂的看着师父,好像在说:“那药。。你唯一的一颗。”
师父挥苍蝇一样的挥了挥手,阻止了白小花的继续发言,只是对着冯安安沉吟了一下:“是啊,我们有些事,会出一趟远门。”接着猛的把脸凑到冯安安面前:“既然你知道我们要出远门了,难道都不让你妈属于我一个人一下下,要知道这个星期我都睡客房。”
冯安安立刻羞红了脸,也忘了质问我们决定出门这件事情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们师徒二人就这么混混沌沌的把事情糊弄了过去。让我觉得以后要是穷困潦倒我们去说相声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忽悠别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可是,或许也不算忽悠。不记得了算不算出远门?
应该算是吧。
于是冯安安在我们的围观之下服下了那颗丹药,半个小时内就觉得春光明媚,十分激动的要求要出门走跳。
“我要帮你买许多许多衣服。”她夸张的说:“再见你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卞之琳曾经写过: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