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医生欣赏了一下顾袭难得流露出来的温情,然后问刘福洋:“认出你的人都死了?”
都死了。刘福洋想起来,都死了。其实刘福洋也万分担心,后来发现,顾绅此人一心喜爱绘画,与家人关系并不亲密,大儿子随外公住在国外,顾绅与妻子住在一起,他出院见到顾袭母亲的时候,顾俞的母亲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
刘福洋当时心狠手辣:“身为夫妻本来就是最亲近的人,她怀疑我,我在她的水杯里下了催产的药,本来以为顾俞也活不下来,结果母子平安,在看她的时候,趁她昏迷我给她喝了素要。”人人只当顾绅经历好友丧命,妻子离世性情大变,殊不知人都已经换了一个。
顾袭记得外公说过,母亲死于心脏衰竭和大出血。不体面,不浪漫的死在病床上。
杀夫杀母。
刘福洋说完,也出了一口气,只求一个痛快。他眼巴巴的看着那些镜子:“我可以睡一觉了吗,我很累。”
顾俞失魂落魄,他心里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瞬间整个人都有点不对,顾袭向朱医生使了一个眼色。朱医生从旁边的小箱子拿一个一瓶针剂,几秒之间将针剂注射进了顾俞的脖子中。
顾俞没有反应过来,趴在桌子上。朱医生摊摊手:“镇定剂,他需要冷静一下。”
顾袭嗯了一声,指指里面的刘福洋:“好好玩。”他背起顾俞走出朱医生的地下室。
刘福洋又听见了脚步声,他抬起头,努力的睁开眼,就看一个穿着白衣服带着眼镜的医生出现在他的眼前,朝着他微微一笑:“你好,我是蜘蛛,欢迎你我的猎物。”
顾袭背着顾俞走在洁白的雪地上,空茫茫的。顾袭将顾俞往上托了托,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个空旷的顾宅没有什么人气。
顾袭将顾俞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点燃了一支烟。
顾俞醒过来,屋子里都是烟味,他捏住鼻子咳嗽了几声:“烟味真大,大哥你是打算呛死我吗?”
其实顾俞心里美着呢,他在朱医生那儿被朱医生打了一针,晕过去了,一定是大哥把他抱回来的,虽然不奢求什么公主抱,好歹兄弟抱也得有一个吧。
顾俞心大:“大哥,其实我早就醒了,我想明白啦,我不难过,我不是还有大哥和外公呢吗。”虽然这两个人一样的可怕,但是可怕中都是满满的爱。
顾袭嗯了一声。屋子的烟味怪呛人的,也不知道顾袭抽了多少根烟了。顾俞小声的问他:“想言言啦?”
顾袭没有回答他,站起来说:“明天的四点的飞机,好好睡。”顾俞默默的坐在床上想一定是想言言了,刚才问大哥,大哥都愣了一下,表情都有点变了。其实我也有点想言言了。
苏言也有点想顾俞。小年过了两天了,今儿白天苏言跟他妈去超市挑了两身衣服,给周美娟挑了两条冬裙,一件大衣,大衣挑了件颜色喜庆的深玫红,周美娟非得说颜色台鲜亮了,苏言恭维了半天,才拿回家去,苏言又撺掇着他妈给忠哥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