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都无法阻挡住挽陶心中的恨意,因为这十多日的欺压生活,让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添茶。”沉天头并未抬,右手又换了另一本书册,敛眉的姿态很是安静。
“我说沉天,不就是一个陶罐吗?你至于如此找茬吗?”挽陶揉了揉眉心,而后坐在他面前,手中脏湿的抹布按在桌上,“要不你去浮生殿看看,有哪个看上的,我都给你。”
沉天一扫那抹布,而后微微抬头,“我就看上你了。”
挽陶嘴角一抽,右手拿着抹布起身,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有沉天如此,苏木不是祸害都难。
晚间,干了一天活的挽陶终于得空休息一会儿,躺在树干上,挽陶陡然发现,这沉天管制的南越之地还是不错的。
唯独主人家有些恶劣。
突然嗅到了沉天的气息,挽陶头一偏,果见沉天披着外袍往池塘处走。
这厮该不会是寻短见吧?
挽陶化成了兽形,而后继续趴在树上,只见沉天伫立凝视池水,而后右手抬起,一陶罐浮向池水上空,缓缓旋转。
那陶罐与挽陶那日打碎的一模一样,挽陶不由得仔细看了看,却发现沉天右手手腕血痕遍布,鲜红粘稠的血落个不停。
等到挽陶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趴在了沉天肩头。
“想喝吗?”
沉天低沉的声音传来,挽陶一愣,而后点头,而他将右手抬起,凑到了挽陶唇边。
一般来说,上古神兽,修行越高,对于鲜血的渴求便会越低,只是如今看着沉天的手腕,挽陶却觉得,这简直是明白地诱惑啊!
舌头轻舔,挽陶仔细尝了尝,而后身子又凑近了些,牙齿咬住了他的伤口。
沉天见此,原本嘴角温和的笑意猛然消散,目色一沉,而后绣袍一甩,便见挽陶摔在了地上。
挽陶几个翻滚,而后变回了人形,疑惑不解地看着沉天,须臾后,豆大的眼泪落下。
沉天一愣,几步上前,而后蹲下了身子,手指抬起。
“滚开!”
挽陶毫不客气地打开了他的手,眼泪越发多,“沉天,你混蛋,是你让我喝的,你发什么神经!讨不讨厌!”
“讨厌?”沉天收手,不解地看着她。
“对!”挽陶一抹眼泪,双目通红,“反正我已经在这里留了几个月了,算是赔了你的东西,我要回去,再也不来南越了!”
挽陶倾身将他一推,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沉天被她推得跌坐在地,眉头紧锁,正准备起身追上,喉间突然涌出一股血腥味,他一手抚胸,咳出一抹猩红。
浮生殿。
此时的苍止正捏着一团藕粉桂花糖糕,眉毛拧着,抿唇看了看身上趴着的挽陶,手指捏了捏她的耳朵。
苍止挑眉,又望向了一旁坐着的白夙,耸肩表示无奈。
白夙叹了口气,而后偏了偏身子,避开了苍止的求助视线。
见此,苍止撇了撇嘴,而后再次扯了扯挽陶的耳朵,“挽陶?”
怀中的人翻了翻身子,嘀咕一声,苍止继续扯着她的耳朵,“呐,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对于沉天的血液那么渴望?”
见她不吱声,苍止叹了口气,“挽陶,从我将你带回浮葬一水时,你对于鲜血便没了贪念,你当真不知自己那时打碎了什么吗?”
不就是一个陶罐吗?
挽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