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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想看看他醒了没。

蒋丞的脸和身体都侧向伤处的一边,眉头锁紧,颧骨的地方泛着红,时不时喉咙里发出几声咳声。李白白叫他几次没有回应,伸手试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他冲出去到护士台找人。医生很快过来,初步判断是伤处感染发炎,但因没有出现呼吸困难和咳血的症状,所以暂时输液缓解。

李白白在一旁看得心惊,军人的身体素质到底不一般,吊水一个多小时后,蒋丞就醒了过来,人虽是醒了,但精神却很不好,拧着眉脸色唇色灰白,像和谁有深仇大恨一般。

他这几天虽然能进食,但都吃的很少,醒来后躺了一会,就让李白白帮他拿了支架拐,要起来去洗漱。

李白白弄了拐来,才听到他说要起来的要求,当即无语:“我帮你拿水来擦。”

蒋丞握拳支在唇边咳了声:“漱口。”

李白白还是不答应:“我给你拿刷牙杯,你漱,我支着。”

蒋丞看了他一眼,完好的右手撑了床沿坐起来,李白白瞪着眼睛两秒,忙去扶,他右腿完全动不了,大腿上有一处枪伤,小腿骨又折了,只能慢慢挪动位置,左腿踩在地上,放右腿下来。

有手术经历的人就知道,在卧床四天后能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的那是神!于是某人毫无疑问地摔了,李白白从正面架住他的时候就听到一声闷哼,蒋丞右手扶着拐,左手紧握成拳,扶在肘拐上的右手下意识想去按伤口,但被克制住了,手背绷出青筋。

“操——”李白白用劲架住他“你没事吧,碰到伤口了?!”

“没事。”蒋丞重新坐倒在床沿,躬身喘了一会,又休息了半个小时,喝了些水,才渐渐恢复气力站了起来,被李白白扶着到洗手间擦了脸,漱口。漱口吐出的水里有深红已经干涸的血丝,大概是肺叶受伤时呛在喉咙里的残留物。

做完这些事,李白白扶着他回去坐在床边,给他用热毛巾擦净了脖颈和鬓角的血迹,又细细地擦了耳廓和颈后。

蒋丞受伤时穿的那身在手术时就被剪开扔掉了,现在只草草地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病服,敞开的衣襟内是包裹的纱布,李白白想禽兽来着,但实在是不想昧着良心欺负病人,给他洗白白后,俩人纯洁地搂在一起看电视。

中午,李白白下楼去食堂买饭,提着饭盒上楼时就看到一行人径直上楼,那些人和部队里的人有些不同,更具威严,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

他提着饭一直走到蒋丞的病房门口,抬头看到门前守着两名军装士兵,这才真真切切地愣了。

他再走近一些,尽量不引起人注意的情况下,看到曾在饭局上见过的,蒋丞的父亲。

李白白几乎下意识就要跑,但是脚下却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病房里,蒋丞倚床半躺着,他父亲站在病床前说着什么。

走廊很静,所以李白白静静心,大约能听到一些“调令”“部队”之类的词,他在门口待了一段时间,蒋父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往旁边挪了挪,与蒋丞的视线对上,示意他“我先出去走走。”

李白白想出去打个电话上回网什么的,走到门口的一个岗哨,立马有人过来问他要去哪儿。

李白白问他附近有没有什么网吧之类的地方?

那人好笑地看了他片刻,说:“山下有个镇子,需要我送你下去吗?”

李白白在这些军人面前片刻不得自在,总觉得他们是实干家自己就是个混日子的二世祖,走在部队里就像个异类。

他在太阳光下皱着眉,点点头:“呃,可以,麻烦吗?”

那位士兵去一旁开了一辆军用吉普车过来:“不麻烦,走吧。”

山下是个小城,不像李白白想的那样落后,相反,就是个正常的城市,开车一路进城时还有些荒凉,到市中心便和其他小城无异了。

“我正好下来办点事,没什么问题的话,两小时后到这,我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