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局长?稀客啊。”萧樯放下手机,似笑非笑道。
来者正是三河县公安局局长傅维东,苦笑着道:“萧局,我这是向您负荆请罪来了。”
“负荆请罪?请的什么罪?”萧樯饶有兴趣地问道。
傅维东道:“王峰盗采河沙案,居然有我们县局的干警参与,我一时失察,居然被蒙在了鼓里,一点都不知情。迫于市局调查的压力,他们向我主动交待了相关的情况。”
萧樯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由道:“都有哪些人?”
“副局长汪海和几个合同民警,我已经把他们带过来了,交给您发落。”
萧樯的眼睛眯了起来,半晌才淡淡道:“把他们带过来吧。”
在市局的讯问下,汪海等人把他们所知的情况一一都说了一遍,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他们为王大瘸子充当保护伞,不但对王大瘸子等人盗采河沙的事情无动于衷,出了点事情,还会为王大瘸子托底。这些年拿了不少好处,汪海等人各自几十万到十几万不等,不过他们也就是为他们打打招呼。
市局的调查,让他们惶恐不安,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这才选择了自首,并愿意将非法所得全部上交,而且愿意接受法律和组织上的一切处理。
这个情况汇报到秦舞阳那里,秦舞阳忍不住有些好笑:“汪海,今年年底就退休了吧?合同工?老萧,他们这是玩壮士断腕呢还是丢车保帅呢?”
“他们不配叫壮士,而且丢的也不是车,只是马前小卒子而已。”萧樯随后又一本正经地更正了一下秦舞阳的称呼,“还有,别叫我老萧,不老也被你叫老了。”
“那好,我叫你小萧。”
“得了吧,还不如老萧呢。”萧樯翻了下白眼道,“三河那边是怕了,所以想推几个人出来顶缸,据我的判断,傅维东屁股不干净。”
“仅仅只有傅维东?”秦舞阳反问道。
萧樯嘿嘿一笑:“那你说还有谁?”
“你呀你,什么时候都不忘考较我啊。”秦舞阳指了指萧樯,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袁家康才是最大的boss。”
秦舞阳能有这样的判断,倒也没有让萧樯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地方,秦舞阳发展经济的能力他在云窑暂时还没看得出来,但对于他对案件的判断能力他是非常服气的。
“其实还有条线索,不过我一直秘而未宣,已经有人交代,王大瘸子其实只不过是工具人,盗采河沙的首脑人物另有其人。”
秦舞阳道:“袁家康有个儿子吧?”
“不错,袁小飞,我生怕这个消息走漏出去,让袁小飞给逃了。袁小飞目下人在淳安,我已经安排了人去实施抓捕,只要袁小飞一被抓,拔出萝卜带出泥,后面就是一连串的了。”
说到这儿,萧樯道:“老秦,你刚来没几个月,就把一个县的一把手给端了,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秦舞阳叹了口气道:“我倒不是刻意针对他,我也说过,我来云窑之前,他们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来之后,你就得给我走正道,天堂有路他不走,偏偏往我枪口上撞,你说我要是不闻不问,他们可能连市长都不当干部的。”
“再说了,我堂堂大市长,在自己的辖区差点被人乱刀砍死,我要是不查,你觉得符合我的性格吗?”
萧樯也是一叹道:“其实他们如果到洛马河打听一下你的凶名,可能就不会犯这样的致命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