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康的儿子前几天才结的婚,亲家是政协委员满朝军,婚礼当天贺喜的人不少,绝对是大操大办。”
“大操大办那是纪委的事,跟我没关系。”
“那如果来贺喜的人有不少都是社会上的呢?”
“保护伞?”萧樯咂巴了一下嘴唇,摸着下巴道,“有搞头。”
“当天的婚礼是两家合办的,我倒是觉得这帮社会上的人跟袁家康的关系不大,袁家康要是真涉黑,他不至于傻到这么高调让那些混混参加他儿子的婚礼。”
“那你的意思是他亲家满朝军?”
“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了解满朝军这个人。”
“那我懂了,这事我来办吧。”
……
兵分三路,一路整顿形式主义,目前正开展得如火如荼,市里专门成立了整治办,与市纪委一起,督查整治效果,同时还派出暗访组到各县区暗访,看整治又没有给工作带来新变化。
第二路是市纪委对袁家康大操大办儿子婚礼的事进行了调查,在这个方面,袁家康倒是没有推诿,说办的规模确实大了一些,但两家合办,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请自来,总不能不给饭吃,不过第二天,他就和亲家一起,把礼份子全部退了回去,只留下了一些直系亲属的礼尚往来。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袁家康还提供了退款记录,粗略计算了一下,退款金额高达十万元。
市纪委提出了质疑,如果仅仅只留下直系亲属的礼金,根本就不够饭店的酒水钱,毕竟烟是一百一包的,酒是一千多一瓶的,菜也是2888一桌的,加在一起,一桌就得五千多了。
袁家康的解释是,要是他自己还真负担不了,但架不住他亲家有钱啊,满朝军做生意,有的是钱,没哪条规定说双方办婚礼,非得搞aa吧?
第三路则是新上任的萧樯对事件的调查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满朝军的公司注册在江北,是一家外贸公司,很正规,查不到什么,而且也找不到周道义,无从得知威胁他的人是谁。
秦舞阳让他们不要着急,更不要大张旗鼓,有些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
不几日,秦舞阳召开了经济工作会议,会期一天,认真分析了云窑发展严重滞后的一些原因,他提出,云窑发展的前提是县区发展,没有县区作为保证,那发展云窑就是一句空话,会上,他对每个县区的发展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求各县区的书记回去之后,好好盘盘发展思路,因循守旧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黯然退出。
会后,常务副市长周兆丰去了一趟秦舞阳的办公室,他认为秦舞阳发展云窑经济的迫切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落后就是落后,想要发展也非一朝一夕,如果总以领导干部的命运做威胁,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面对周兆丰的坦率之言,秦舞阳笑着道:“兆丰市长,其实不仅仅是我急,每个人都在急,但是光急没有用,必须得把这份心情落实到工作中去,我说了,工业是抓手,项目为王,但为什么要他们拿思路,要的就是根据各县区的实际情况,不盲目,会上我也提到,有的县区工业开发区盲目征地,项目质量很差,宝贵的土地指标白白浪费,这都需要我们去整合。不过,你说的对,发展不是一夜之功,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云窑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周兆丰恍然道:“秦市长,原来你是在下一盘大棋,不是只想着尽快出成绩啊。”
“你们都以为我来这儿虚晃一枪,混个几年就走?兆丰,即使我要走,也要等到看到云窑上了路子再走,我是来为云窑加瓦的,不是来刮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