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县分管城管的副县长叫王坤,秦舞阳拨打他的号码,居然没接。
秦舞阳没有打第二遍,又在主干道走了一圈,每到一处,都让彭忠华拍下了视频,然后才上了车,直奔乡镇而去。
彭忠华家住四集,也曾在四集镇做过党委书记,所以秦舞阳便让彭忠华直接去四集镇。
彭忠华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秦舞阳其实也在观察他,事实上,秦舞阳对他的观察无时无刻不在,作为身边的秘书,尤其是像云窑这样的贫困之地,身边人的秉性至关重要。
秦舞阳和韩啸林的关系融洽,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韩啸林对云窑的掌控力非常薄弱,政令不通的现象非常突出,秦舞阳深深在感受到,云窑之穷,因素很多,而刚刚彭忠华在路上提到的借修路之由中饱私囊也并非是县区之乱,这跟市里的乱象是相辅相成的。
“忠华,重回四集,有什么感想?”秦舞阳问了一句。
彭忠华牢牢地把着方向盘:“四集虽然是我老家,也是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归宿感都没有,可能是太寒心了吧。”
“寒心?”秦舞阳只是知道彭忠华在此工作过,但具体工作的过程并没有多问,现在彭忠华这么一说,显然其中有故事。
彭忠华笑了笑:“也没什么,我没什么背景,做事又不够圆滑,乡长是县里一把手的老乡,是他从老家带过来的,我就比较受制于人,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选择离开了,所以市里抽调我的时候,我二话没说就走了。”
“还有呢?”
彭忠华目视前方道:“捕风捉影的事情,我不说。”
秦舞阳暗知点头,这小子居然没有在自己面前告黑状,这证明心性还是不错的。
过了万福镇,不多久便远远地看到了那条大河。
秦舞阳是走过这条河的,远远看过去,蓝色的彩钢房还在,只是等他们的车到河边,却发现,不仅彩钢大棚人去棚空,河面上的那座浮桥也是不翼而飞。
“桥呢?”秦舞阳下了车来,极目看去,这段时间没有下雨,露出了干涸斑驳的河床,就是没看到那座桥。
彭忠华也是惊讶:“不对啊,过年的时候还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