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跟秦舞阳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也正是因为是秦舞阳抓了方阳,否则,她也不敢相信秦舞阳。
秦舞阳很理解李冬梅的心态,以当时的那种情况,除了把一切都埋在心里装聋作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亏她隐忍了这么多年。
“嫂子,难为你了。”秦舞阳叹了口气道,“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即使当年有些证据可能也找不到了,你会不会很遗憾?”
李冬梅苦笑道:“遗憾怎么可能没有,活生生的人啊,说没就没了,而且是这么不明不白,还背着耻辱,我把方阳活剥了的心都有啊。”
说到这儿,李冬梅已是泪眼婆娑,情难自禁,失声哭了出来。
“嫂子,那你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胡培江决定了要跟方阳拼个鱼死网破,那他手中掌握的把柄就不可能只有一份,他是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不可能不知道跟方阳死拼的后果。
李冬梅也是这么想的,抹了一把眼泪道:“老胡失踪之后,我就怀疑他已经遇了害。老胡的性格很沉稳,所以我认为他肯定留了什么东西,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搬家的原因,可是三年多了,我什么都没有找到。”
李冬梅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我就是找到了,也不敢拿出来。”
秦舞阳道:“那行,我来就是了解个情况,如果你有什么发现或者想起来什么,可以找我,也可以直接找现在的公安局长季恒,他是信得过的。”
秦舞阳离开不久,小辉拿着烟回了来,见人已经不在了,不由问了一句:“人呢?”
李冬梅从厨房里端出菜来:“去,把你爸最喜欢喝的二锅头拿出来。”
秦舞阳走在回去的路上,心头极其沉重,一个人不明不白地失踪了三年多,居然没有人过问一下,而失踪者的家属更是失了声,常务副局长尚且如此,那换了普通人呢?
秦舞阳没有回家属楼,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季恒,之后去了县公安局。
季恒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见到秦舞阳,连忙倒了杯水道:“秦书记,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
秦舞阳笑了笑:“你这不也是没走嘛,跟刘明辉谈的怎么样?”
“还没谈呢,这家伙完全躺平了。”季恒挺有些恼火的。
刘明辉离退休还有六七年,按理说正是干事的时候,他倒好,点个卯之后,要么人不见了,要么就是在办公室喝茶看报,业务上的事情从来不去过问,颇有些逍遥自在,上周更是请了年假,季恒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正在外面野钓,估计还要过半个小时才能到。
“我刚刚去了李冬梅的家,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但还是有所收获。”秦舞阳道,“胡培江跟方阳的关系非常恶劣,手里掌握了一些方阳的东西,但失踪后就什么都找不到了。以胡培江的性格,肯定有后手,但是家里没什么发现,据李冬梅说,胡培江跟刘明辉的关系挺好,如果……我说如果,如果胡培江真的留下了什么东西,很有可能就在刘明辉的手上,这也是方阳控制住公安局之后,苏大强提了常务副局长,而他选择什么都不过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