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知道,他们这是还等着方阳回来重掌大局,这也证明,公安局的内部有问题,而且很有问题。
季恒不着急,事情明着不好办,就暗里去办,他现在所做的就是默默地记下来哪些人是方阳的忠实拥趸,是需要打的,哪些人是可以争取的,哪些人是可以重用的,或许将来未必能用得上,但机会向来不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吗?
所以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过对于金科案他一直默默地关.注着。
眼看进入年底,这段时间县里也没发生什么案子,刑警队悠闲得很。金科牺牲后,队长一职一直空着,由顾昊这个副队长临时主持工作,一般情况下也见不到他人。
这一天,季恒让办公室通知顾昊来一趟他的办公室。
顾昊一直过了半个小时才到季恒这儿,恭敬是有的,但那不是对领头上司的那种恭敬,而是对一位县委领导的尊重。
“你先坐。”季恒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资料。
顾昊眼神儿挺好,一眼就看到季恒看的是金科案的卷宗,心里就有些打鼓。
十几分钟之后,季恒抬头看向顾昊,扬了扬手里的卷宗道:“顾队,那天晚上的情况你再给我说说。”
顾昊有些来脾气了:“季书记,关于那晚发生的情况,我不但在报告里有详尽的叙述,也有相应的笔录。”
“顾昊,你看你,还来了情绪了。”季恒笑着把卷宗放了下来,“金科同志已经因公牺牲这么久了,秦书记的意思是给他申报烈士,这是要申报到省里的,所以在案情细节上一定要严谨,你是当事人,所以我还是想听听你的亲口叙述。”
顾昊又把当时的情况再次说了一遍,与他之前的说法一模一样。
季恒点了点头:“凶犯作案的那把枪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凶手当场被击毙,所以这条线就断了。”
“好。”季恒把一张表格拿了出来,“你最熟悉金科同志,他的事迹材料你帮忙弄一下吧。”
顾昊没有推辞,接过表格道:“那我先去忙了。”
从卷宗来看,季恒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如果硬说有,那就是现场只有顾昊一个人,理论上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顾昊的说法,还有一种就是顾昊杀了金科,但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而他安排的人也没有什么发现,至于暗里调查顾昊,由于顾昊的身份不同,也不敢有太大胆和激进的动作,尤其是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更不能轻举妄动。
顾昊回到办公室,看着桌子上的那张表,眼睛微微有些模糊,表面上来看,他很平静,其实内心里却满是煎熬,无论金科怎么样,毕竟是死在自己的手里,这些天,他备受良心的遣责,夜夜做噩梦,看到一脸是血的金科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杀死他。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天早就黑了,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手机突然传来叮地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