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何晓波一指其中一人:“比如你说的黄士荣事件,如果你们说的属实,他就是涉黑了,这需要公安局深入调查才行,你以为我们信访局是万能的?你们来嚷嚷几句,事情就解决掉了?我告诉你们,信访局只是一个过渡的部门,接收你们反映的问题,然后交给其他部门去办,办得了还是办不了,我们也是爱莫能助啊。”
“那还要信访局干嘛?”
秦舞阳见开始打口水仗,不由摇了摇头,何晓波说的似乎挺有道理,但里里外外都是在推卸责任,不过这也怪不了他,当即道:“诸位,刚刚黄士荣的事情我已经记下来了,你们也不要难为袁县长和何局长,在这里,我向你们表个态,这个事我一定会一查到底,我们会依法.办事,不管是谁,只要他犯了法,都一定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秦舞阳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这些上访者又不能当场把秦舞阳给逼死。
“行,秦书记,我们相信你会秉公处理,那我们等你的结果。”反映黄士荣问题的人说完就要离开。
秦舞阳却是道:“大伙儿也别急着走,你们都是岳江镇的吧?我让岳江镇的干部把你们带回去,免得路上又出什么危险。”
“不用了秦书记。”这些人有着另外一层的担心,黄士荣能至今安然无事,跟岳江镇的领导不无关系,如果被他安排人带回去,那肯定知道是他们在上访,搞不好又得倒霉,听秦舞阳要通知岳江镇,连忙拒绝,“我们可不敢惊动岳江。”
而其他岳江镇来上访的人一听这个,也说暂时先不.上访了,等秦书记把黄士荣的事情解决掉了他们再来。
秦舞阳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也不坚持,让罗翔将他们送出县委大楼,他本人则是把袁怀保和何晓波留了下来。
在百姓面前,秦舞阳就是孺子牛,但在这二位面前,他是说一不二的县委书记。
秦舞阳冷着脸道:“谁能向我解释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袁怀保和何晓波都垂着头不吭声,秦舞阳冷冷道:“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有用吗?我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说,将来你们就是想说也没有机会再说了。”
袁怀保苦笑道:“秦书记,刚刚晓波局长也说了,很多问题真不是我们信访局能够解决的,就比如反映黄士荣的事情,我们单独向公安局进行了交办,但是至今都没有结果,你让我们能怎么办?公安局毕竟不是我分管的,说正在查还算给我面子,那怕不理我,我拿他们也是没辄啊。”
何晓波跟着道:“秦书记,话说到这个份上,有什么话我也就说了,信访局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被领导批评,我们也就认了,谁让我们办事不力呢,但老百姓不理解啊,说我们官官相卫,说我这一身肥肉都是被举报的人给喂的,我……我比窦娥她爹还冤啊我。”
胖子叫冤,别有一番风味,可是秦舞阳却是笑不出来,道:“我在这儿等着,你现在就把关于对黄士荣的举报相关的材料全部给我拿过来,我说的是全部,何晓波,你听清楚了没有?”
何晓波打了个激灵:“我马上去。”
看着何晓波冲出会议室,秦舞阳盯着袁怀保道:“袁县长,你还记得我跟你谈心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话吗?稳定是大事,但稳定怎么来?久拖不决绝对稳定不了,你跟我说,会殚精竭虑地帮助百姓解决实际困难,你就是这样殚精竭虑?我知道这项工作不好干,但是既然分管了,就别想着躺平。看来,这禹城久久不提干部,不是没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