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枫被秦舞阳的这句话给气到了,颇为幽怨地看了秦舞阳一眼:“还不都是你。”
秦舞阳笑的花枝乱颤,其实他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要的就是让他糟心。项目拆迁的两次事件,江子枫都一反常态地没有表态,甚至连提都没提,这证明了什么?
哪怕江子枫不是唆使寥庸这么搞的,他起码也是个知情人。既然你给我添恶心,那我也不介意恶心你一把,反正秦黑子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你很不爽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行了,别一副怨妇模样了。”秦舞阳坦诚道,“这个项目的确是我引进的,我这不是担心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打死这个项目嘛。”
江子枫言不由衷道:“我就这么小心眼儿?”
“肯定是啊。”秦舞阳不把江子枫气死绝不罢休,“你拿我又没别的办法,这个机会你还不逮着用?”
“我想打人。”江子枫忽然发现,跟秦舞阳接触多了,私下里自己的性格好像也在渐渐发生变化,这不是个好的信号,自己怎么能被他所左右或者影响呢。
“别找我,你又打不过我。”秦舞阳开了句玩笑,随即正色道,“小白,项目已经落地,咱这个时候就别出什么幺蛾子了。其他恩怨咱们先搁置,交给时间来处理。”
江子枫看着秦舞阳,半晌才忽然一笑:“你这眼神挺坦诚啊。”
秦舞阳笑着道:“哥们儿啊,咱们坐在这个位置上,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吗?再说了,我夺的又不是你老婆,你就别那么有代入感了,而且现在咱们合作的不是挺好吗,大家有政绩一起享,不比斗得死去活来好?”
这话也就秦舞阳这个不按规矩出牌的秦舞阳能说得出来,江子枫真有些不明白,像这种政治头脑的人怎么能在体制内活下来的,但现实是,这家伙不但没死,还活得有滋有味,还有没有天理了?
“无欲则刚啊。”秦舞阳撂下这句话,上了自己的专车,留下江子枫一个人在那儿自个儿琢磨去吧。
但凡身在体制内,没有哪个人不想提拔升迁的,但也就秦舞阳不在乎,要钱,他有,要美人,他也有,至于权力,虽然只是个县长,但权力也不算小,能实实在在地做点儿事情,比什么都强。
所以,他没有后顾之忧,况且还有一个牛逼烘烘的老丈人,虽然不至于横着走,但基本上他不用太去操心。
可江子枫不同,他有野心,所以每走一步非但要小心翼翼,还要顺着江归农指给他的路来走,患得患失之下,他比秦舞阳要焦虑得多。
咀嚼着秦舞阳话里的意思,江子枫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特么的是站着说话腰不疼啊,在这个时候,江子枫居然萌生了退意,内耗他真耗不起。提拔是要靠关系的,但更需要靠政绩的,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他真的没多少心思把精力放到工作上。
人代会之后,秦舞阳毫无悬念地全票通过,当选为秦阳县人民政府县长,其他的几位副职也没出半点问题,没有人敢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因为一旦事情败露,代价太大,绝对的政治事件,在人代会之前,宋国耀特意找到江子枫,跟他进行了一次谈话,确保选举不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