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中人,不一定都能与大师一样,对我既往不咎。
“既然如此,贫僧愿陪郝施主同往徐州。”
“有劳大师了。”郝如意倒不奇怪,圆觉既然找上他,当然没可能轻易放他离开。而且这和尚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但人心隔肚皮,谁知他是不是也有阴谋。不过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和尚要与他同路,他也只能爽快应了。
二人回到之前的院落,果然已空无一人,却留下了两匹健马。圆觉见此一笑,“定是乔宁留的马,他必然猜到我离开是找你去了。”
他说罢翻身上马,拍了拍马脖子又叹气道:“只怕这一路不会太平。”
“大师武艺高强,怎会不太平。”郝如意脸上笑笑,心中却翻了个儿。乔宁瞒的事情已被我知晓,他会不会防我泄密,而派人截杀?
他连忙摇头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出去,乔宁骗我是为了用灵魄练功,他不会这么绝情。
稍作休整,两人快马离开柘城,又向徐州赶去。郝如意毕竟体虚气弱,虽有灵药回补,但马上颠得久了,他险些抓不住马缰摔下马来。好在圆觉及时落在他身后将他扶住,勒停快马将他搀了下来。
“让大师见笑了。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在前面的镇上找店投宿。”郝如意虽然心急,但知以他现在的体力是绝对撑不下去了。
“唉,难得有情人……贫僧希望郝施主,真的可以如意。”圆觉一声叹息,不知心系何事,直到二人进了客栈,他都沉默着未再出声。
又是难眠之夜,虽然身体极累,但郝如意脑中乱轰轰的怎样也无法安睡。一时想乔宁的欺骗,一时想他为何陷害萧穆云,又想到圆觉和尚,他既是顾长风之友应该不是坏人,但现在谁都不敢信,也要小心提防着他。
他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突听房门被人大力撞开,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已被人扛起来冲出客房。
定睛看原来正是圆觉,他心中一突,未说话先抓出镖囊中的迷魂珠,打算再悄悄倒些迷药出来。
圆觉却未看他的小动作,带着他冲向马厩。但未近马匹,便有一阵罡风向二人劈来,圆觉长袖一翻借力跃开,将郝如意放在身后。
“二位久未现身江湖,为何要拦贫僧去路?”
郝如意看清来人后却彻底蒙了,竟然是北海双恶!第一反应竟是,难道圆觉也和他们是一伙的,这又是乔宁设给我看的局?但再想好像又不对,这样安排对乔宁并无好处,他若想再取得我的信任,就该亲身来见,而不该让我误会他派人杀我……难道是!
郝如意心中一凛,趁着圆觉与双恶已动上了手,绕过他们也向马厩跑去。却听身后圆觉大喝‘蹲下’,他心知不妙忙抱头伏地,只觉一道冷光闪过头顶,险险削掉头皮。
“本夫人本想让你做个糊涂鬼,总好过你知道真相后伤心上路。可惜你那小情人,心思可是比本夫人歹毒得多。”
郝如意却顾不得理会阴山鬼佬话中真假,他趴下后就地打滚,远离冷千秋后才一骨碌爬起。斜眼看身后就是马厩,若现在抢匹马先逃,不知能有多少生机。
圆觉也战的吃力,他一双肉掌,难敌双恶刀斧利器。看到郝如意又被冷千秋逼杀,他舍了双恶攻向他的杀招,转身掠向冷千秋,雷霆般一掌将她震退数步。
“不愧是少林罗汉堂的慧眼罗汉,传言不论善恶都逃不出你的眼睛。今日我就要把你那对招子挖出来,看看生的是否和别人不一样!”
“大师!”郝如意心中一惊,圆觉背上一道狰狞刀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急涌的鲜血已将灰色僧袍浸透。
圆觉向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勿动声色,便双手合什,无视围上来的三名恶人,颂了声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