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虔心,怎会连经书上的字都不认识?
冯善看王爷心不在焉,有些困惑的问到:“王爷怎么突然查起了绾妃娘娘?”
魏青默了一刻,道:“近来的两桩事件与她有些牵扯。”
“哦。”冯善不好细问,便象征的点了点头。
魏青又沉思了半刻,抬头对他说到:“没别的事了,你去忙吧。”
内务府大事小事都还等着他,冯善忙站起来:“那我就告退了。”
魏青将他送回水榭,冯善告别了。他转头再回内室,小九掀开帘子,将脑袋探进来叫道:“王爷?”
他负手立在棋局旁边,随手将棋子一颗颗捻回棋篓里,抬头看了小九一眼:“什么事?”
小九将藏在身后的灯笼小心翼翼的举到前面,询问到:“您提回来的这盏灯笼是翰林院的,是不是要给翰林院那边送回去?”
宫里各门各部的东西都有自己的标识,并且都有数量登记。拿了人家的东西,人家那边到了年底清点的时候就对不上帐。
魏青的目光落在灯笼上,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有些失神。脑海里浮现漫天星斗的夜色下,女子提着灯笼,在他面前步步倒退着,冲他灿烂的笑。他失神了片刻,目光淡淡的收了回来,道:“不用了,拿过来给我吧。”
小九一听,就有些纳罕,虽说把灯笼扣留下来,翰林院的人也有办法填补上去。这盏灯笼既谈不上精致,也谈不上实用。王爷要这盏灯笼干什么?
心下虽然有些不解,小九还是乖顺的将灯笼送到了王爷面前。
魏青接过灯笼,站起身环视了一眼整个内室,最后将灯笼摆在了看书写字的书案上。
黑色的云朵慢慢浮动,月光被云层遮住,云层飘走,月光又乍然恢复明亮。
齐少凡睁大了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敞开的西窗。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风声听得格外清晰。
过了许久,窗外还是悄无动静。她失神的翻了个身,换了个平躺的姿势。手中的丝绦无意识的在指尖一圈圈缠绕,缠紧。直到手指失了血气凉得有点颤抖,她才松开了丝绦。
她望着飞扬的帐幔,睁大的眼睛渐渐有些撑不住了。又等了一会,她终于忍不住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望了一会窗外茫茫的夜色,起身走到桌边拿起倒扣的杯子,倒了杯水喝。
忽然,庭院里好像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她手中的茶碗险些打翻,她压住紧绷的心弦,轻轻的放下茶杯,慢慢隐藏在了帐幔后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外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压抑的脚步声很快就来到了窗外。
她屏住了呼吸,手指不自觉的揪住了帐幔。
忽然,只听见“哧”的一声,然后一声低低的惊叫,伴随着人体重重滑倒在地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小六子和小佩子飞速冲到窗外,大喝一声:“终于抓到这贼了,给我打!”
“啊……”
木棒像雨点般劈头盖脸的打在人身上,以及惊慌失措的痛呼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惊心动魄。
齐少凡从帐幔中走出来,走到了窗前。
来者已经被麻布袋给蒙住了头,小六子和小佩子举着棍棒,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乱招呼。两人打得起劲,看到她过来,小六子一脸兴奋的冲她笑:“娘娘,捉到这装神弄鬼的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