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总部要给我们这些中层管理人员换血,直接从欧洲空降几名主管过来。”乔治说:“他们来了,我们的位置搁哪儿?”
“就是说啊,我在这个位置上做了二十多年,我那些一起入行的同学早就调到欧洲工作了,我他妈还是原地踏步。”
“听说,德国那边打算缩减亚洲地区的资金投入,咱们几个更没有发展空间了。”
“不能吧,亚洲可是zl汽车公司最大的客户群。”
几个人聊了公司的现状之后,就开始聊自己。他们都接到了其他几家大型公司抛来的橄榄枝,这些天他们的手机也快被猎头公司打爆了。
他们是zl公司的中流砥柱,也是同行业中的精英,他们任何一个人在汽车行业都有举足轻重的位置,他们的跳槽和离职,甚至会影响到当天的股价波动。
安澜也收到了许多家公司的邀请函。要是没有那一堆合同。他早就义无反顾地跳槽了。
但是他现在不能走,也不敢走。两亿元人民币就像一把利剑似的,悬在他的头顶。
当天中午,各部门接到通知,下午两点到会议室集合,迎接新任总裁。
迄今而止,大家尚不知道新总裁的庐山真面目,办公室里各种猜测都有。有的说是zl集团大股东的长子,有的说是德国皇室的公爵,还有的说是国内某商界新贵。
下午一点多,会议室里坐满了一千多名员工。
安澜和其他主管坐在最前排,各自交头接耳。为了给新老板留下好印象,他们打扮的漂亮优雅,跟新郎官似的。
营销部门主管乔治和安澜比邻,他凑到安澜身上闻了一下,问:“你用香水了吗?”
安澜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核桃大小的香水瓶子:“要用吗?”
“切,我又不是gay。”乔治不屑地说。他是少数几个知道安澜性向的人。
安澜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牙齿上有一片培根。”
“啥!”乔治大惊,抓耳挠腮地找镜子,后排的女同事忍笑递给他一个补妆镜,乔治照过之后,才知道受骗,摩拳擦掌地要报复。
这时候安澜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医院打过来的,说叶灵凤清点货物时,从梯子上摔下来,目前在医院里。”
安澜放下电话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啊?”乔治拉住他的袖子。
“家里出事了。”安澜简短地说。
“这种时候,就是家里着火了都不能走。”乔治力劝他:“这是跟新老板第一次见面,你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哦。而且老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迟到。”
安澜把他的手推开:“他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妈妈生病了。”
安澜到医院后,叶灵凤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小腿骨折,她正躺在床上输液。
安澜指责了她几句,早就不让她出来工作了,她就是不听。而且还很固执地一个人租房住,不愿意和安澜住在一起。
“年纪大了。”叶灵凤叹气,用手捋了一把灰白的头发:“很矮的货梯,一不留神就摔下来了。当年妈妈在夜店跳钢管舞的时候,三百六十度旋转,完全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