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当时有个“肖员外”来看杨蕴,还不管不顾地往里面走。当今的皇帝叫做岩霄……
难道那个肖员外就是他?
皇帝继续说道:“杨蕴觉得汪志有些问题,审问他之时用了大刑。汪志经不起拷打,连哭带叫地把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皇后的那封信不是给玉清的,而是给汪志的。”
太子低头说:“这不还是说明皇后是幕后主使?”
皇帝缓缓地说:“蔡云这个小太监,你可有印象?”
太子说:“儿臣从未听说。”
“没听说?根据杨蕴这里写的,他就是那个给汪志送信的人。你应该有点印象吧,这个小太监就是东宫的人,前天莫名其妙地刚死。”
太子的身体发抖。
皇帝的声音低沉:“那一晚,杨蕴是问你关于案子的事情了吧。你一慌,来不及仔细思考,仓促之中就给他下了毒吧。”
太子的脸上渗出冷汗:“儿臣绝对不敢,请父皇明查!”
“明查?”皇帝突然毫无预警地沉下脸,“来人,给我搜梅郁的身!”
十三一看不好,银针就算能暂时藏在头发里,也禁不住被人一寸一寸地查。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将一根银针□□:“皇上不用搜了,梅郁直接奉给皇上。”
银针的顶端闪着蓝荧荧的光,分明淬了剧毒。
太子咬着牙叫道:“梅郁竟然藏了毒针在身上,儿臣一无所知!”
皇帝接过十三手上的毒针:“梅郁可是你亲自带进宫的人,今夜是要侍寝的。路儿,你这几天一直举荐梅郁入宫,到底对朕存了什么心思?可是担心杨蕴和丹药两案败露,想尽快杀了朕好登基?”
太子脸色惨白地叫起来:“父皇饶命!父皇饶命!求父皇念在父子之情!”
皇帝凄然地拔出一柄剑:“朕这一生昏庸无能,就只有这么一个人对朕付出过真心。有他在,朕就算自暴自弃,还有个底线。他不在了,朕就算昏庸到极点,从此也再没有人管。路儿,你杀了他,朕就变得像一具尸体。你说,一具尸体,还会有父子之情吗?”
说完,手起剑落,直插太子的心脏。
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把月白色的衣服染成红色。
十三冷静地看着皇帝。
皇帝失了神一样的看着地上的太子,慢慢又把头转过来:“梅郁,你说为什么人人都要把你推给朕呢?”
“皇上若不贪恋美色,也不会有人趁虚而入。”
皇帝凄然地笑着:“杨蕴最讨厌朕的风流,我稍微一惹他,他就生气。当年我错杀了他一个挚友,他恨我之极,不肯与我来往。我几次叫朝中臣子侍寝,本来想惹他吃醋,他却不再管我了。你说,他怎么能就这么不管我了?”
十三镇定地说:“伤心伤得久了,也就麻木了。”
皇帝默默地说了一遍:“他也麻木了,朕也麻木了。但是他那么狠心,就是不要朕了,朕该怎么办?他中毒的那一晚,朕连夜去看他,他却一句话也不肯对朕说,就这么走了。”
十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皇帝可怜,杨大人可怜,自己的父亲就不可怜?
皇帝怔怔地望着地上的尸体,突然吩咐道:“来人,梅郁意图行刺,推下去斩了!”
门外十余个身穿劲装的高手立刻冲了进来。
这变化实在太快,十三警觉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