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发问,皇后才抬眸,不急不缓道:“太子在荣源当铺搜到铁证如山的账本,那账本中清清楚楚地写了这凤钗从何而来,又去了何处……”
“呵呵……”容贵妃突兀地冷笑了一声,匆忙打断皇后的话,“皇后娘娘说了半天,原来就说了这些,如此就能证明些什么?皇后娘娘未免也太可笑了,这账本原是可以造假的。”
皇后侧身瞧了她一眼,投去一个极为同情的目光,继续道:“妹妹,最要紧的并不是这账本,而是太子在荣源当铺之中搜到了妹妹和当铺掌柜荣源来往的书信,书信之中的内容真是叫人吃惊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从前不知道面上与世无争的妹妹竟在背地里替兴王打起了储君之位的主意!”
“简直胡说八道!陛下,她这是在污蔑我,臣妾的手如何能伸到那什么当铺里去,储君之位,臣妾更是想也不敢想!浚儿这些年的作为陛下最是清楚不过了,臣妾前几日还念叨浚儿懒散不理朝事呢,若真是有争位之心,又怎会如此?”
容贵妃说到这里已是声泪俱下,兴王也紧跟着跪了下来,高声坚定道:“父皇,儿臣只愿助东宫一臂之力,从未有过半分逾越之念,还望父皇明察!”
始终沉默的太子妃早将脑子抛在了掖庭,这个时候竟然也跟着帮容贵妃说话:“是啊父皇,兴王这些年一直帮着东宫,绮儿一直看在眼里,兴王……是绝对不会做那些事的。”
太子妃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季瑶分明瞧到那两位的目光中都闪过一丝狠厉,却是容贵妃抢先开的口,她愤然指着太子妃怒道:“是你!是你串通了皇后设的局,你们合起伙来迫害我们母子,想要趁机除掉所有有可能威胁到东宫地位的人是不是?可你们不要忘了,这些年一直是浚儿帮着东宫,你们不能做过河拆桥这样的事!”
“不,不是我……”太子妃连连摆手,忽然眼眸一闪,伸手指着季瑶道,“是她!都是她!全是她设计策划好的,是她存了坏心思要害我!姑母!母后!这件事和绮儿无关,全是常季瑶这个贱人搞得鬼!”
皇后看着容贵妃着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实在是爽快,厉声道:“够了!妹妹的戏到现在还没演完吗?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太子很快就会拿着铁证入宫,陛下就等着看吧,这信里头到底写了些什么。”
皇帝脸色不动如山,目光平稳地看着七嘴八舌争辩起来的人,这样拼死争休的事情他早已不是头一回瞧,可这回心头除了一丝厌烦还多了一些后怕。
他活到这个岁数,稳重江山,后宫佳丽三千,膝下子女成群,放在民间哪里都该是和乐融融的景象,可他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人都紧盯着这皇位,不知那可亲可爱的儿子们又有多少在心头盼着他赶紧驾崩?
他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当太子将罪证昭昭的书信递到面前时,他不过是略略瞟了一眼,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只是将视线缓缓落在了容贵妃脸上。
“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容贵妃见到这些书信之时,已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些确实是她与荣源来往的书信,可决计不会出现在荣源当铺,十分显然,这是有人精心策划的局,连书信都一早准备好了。
这一回当真是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陛下,这些事和浚儿没有半分关系啊,都是臣妾一时糊涂昏了头,浚儿……浚儿他是不知情的啊,浚儿是个什么性子,陛下是知道的,对不对?浚儿他没有这样的心思……”
容贵妃连跪带爬到了皇帝跟前,抓着龙袍撕心裂肺地求情,兴王瞧见平日里风光无限的母妃今日竟落得如此狼狈的模样,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