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倒吞下。以獬豸为名的法宝也能辨别谎言和实话,陆真人将它对准了公良至,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当然,她可不会用范围内无差别测谎的獬豸阵。
公良至一直没说谎话,包括“鬼召是否来找过你”那一句。那句话可是魏昭回答的,鬼召的确没来找过他自己。
“她恐怕知道了。”公良至说。
魏昭没死,还成了鬼召,这事儿听到大部分人耳中都是天方夜谭,但知道魏昭真身的陆真人,未必对此毫无猜测。
“不然哪有上下串联除魔卫道的闲工夫?”魏昭冷笑道,“她自己没多少时日好拖,不甘心放过一点把我抽筋剥皮的可能,又不敢自己打头阵,居然要站在十七宗背后。真是乾天谷好掌门,胆量惊人。”
“你有何打算?”公良至又问。
“礼尚往来啊。”魏昭说,“既然十七宗做东,我这恶客,自然要应邀了。”
公良至心中一冷。
那盘在他耳中的小蛇完全用着魏昭的声音,他们相熟到这个地步,公良至光听这语气,脑中便冒出了魏昭说这话时的模样。谈及敌人,当然不可能好声好气,然而魏昭说起应邀,竟是一派期待得语调不稳的样子。
欢喜笃定之下,杀意凛然。
四大仙门之外,道修中排得上名号的还有十三个宗门,他们当初的门派大比就是在这十七个宗门中展开。按理说,十七宗之间有亲有疏,总体来说皆无大仇,四大仙门是其中当仁不让的佼佼者,魏昭怎么着也不可能和十七宗远不结仇。
既然如此,哪来“终于来了”的笃定,又哪来鬼召想掀翻王家村时,那种一网打尽的戾气?
“怎么,准他们逮我,不准我反击啊?”大概是感觉到了公良至的迟疑,魏昭再度开口,声音中的冷凝之意淡去不少,只调笑道:“良至可真偏心。”
“照我看,有三五个宗门响应已是看在陆掌门的面子上,绝不会十七宗全部出动,只为抓个不到元婴的魔修。”公良至岔开话题。
“话别说太满。”魏昭说,“良至和我打个赌,怎么样?要是十七宗真的有十之八九参战,你帮我列个阵。”
“什么阵?”
“怎么,你都不想想赢了要什么赌注?”魏昭大惊小怪道。
“赢了,我要你别想着报仇,早日解决身上隐患,与我和曦儿好好过,你肯么?”
“……”
“我知你心有不甘。”公良至不等他想出什么话混过去,笑道,“那我便没什么想赢的了。”
魏昭沉默了好一会儿,公良至心中默默遗憾不能看到他的脸。过了一会儿,魏昭说:“列个能困住修士的阵法,能困住上百修士。”
“什么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