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昭一拍巴掌,“这一箭绝了!外面都看不清楚还能射中!”
穆继东笑着说,“都是她容爷爷教的好。”
就在穆家人以为容文博今年应该不会回来的时候,小年夜晚上他回来了,跟刑定南一样,天黑了才进村,开了一辆大卡车。
这次来带了好些家具,除了家具外就是一袋袋粮食。
跟来的工人把东西都搬上来后,扭头就下山了。
容文博一脸严肃,“这次是来给你们告别,一会儿我就要走,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穆清拉着他的袖子,仰头问他,“你去哪里,这次你要去多久?”
容文博叹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知道,可能……”以后都回不来了。
林玉想留他吃饭,容文博摆摆手,“来不及了。我马上就要走。今天我走后,如果后面有人来问我的事情,你们就说我回上海了,要是问其他的事情你们就说不知道,本来我们两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不会拿你们怎么样。”
容文博交代了很多事情,他真的要走了,穆清跑出厨房,一会儿跑回来,装了一大袋包子给他。她又跑去书房,把她这一年画的画,写的字都拿给他带走。
容文博眼眶湿润,“清清要好好长大。”
穆清神情严肃,很认真地点头,“我会的!以后,我会成为国画大师的!”
容文博笑着说,“不成为国画大师也可以,过不下去了就当败家子儿,卖你外公外婆留下的家产。”
一家三口送他下山,他连夜坐卡车走了。
回到家,林玉叹息一声,“别愣着了,快点把东西清一清。”
容文博送来的粮食,林林总总加一起一共有一千多斤,都被穆清收起来了。几箱古董也收起来。
送来的家具都是崭新的,一看就是给穆清准备的。
容爷爷没来之前,穆清有时候跟着爹娘睡,有时候一个人睡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家具也是她嫁妆里面的。
容爷爷来了之后,她放出来的老家具都收了起来。容爷爷肯定是因为她房间太空荡,专门给她定的家具,一整套,床、梳妆柜、衣柜这些都有。
除了这些粮食、家具、古董和布料,还给她送来好多笔墨纸砚,几大箱子宣纸,够她用好多年了。
穆清有些想哭,容爷爷都要走了,还冒着风险回来给她送东西。
第二天,徐桂花上他们家串门儿,“昨晚上听到汽车的声音,离得近的人出门看了一眼,说好像看到你容叔了?”
“嗯,容叔要回家,走之前专门给穆清送了些家具过来。”
林玉带徐桂花进穆清屋里看,徐桂花摸了摸衣柜,“这肯定是老木匠的手艺,做的也太好看了。”
“我说呢,他们还说开的是卡车来,这么大件的家具用小车也送不过来。”
下午王彩霞也来串门儿,照样去穆清屋里看了一眼柜子,“容文博这么着急?连夜来连夜走?”
林玉含糊地应了一句,“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他不说我们也不好问。”
王彩霞点点头,“你们又不是人家亲生的儿孙,确实是不好问。”
容文博给穆清送了一套家具过来特别好看,村里有个木匠专程来看,说是想学学。
林玉也不拦着,想看的都来看。后头几天,村里人都在说家具的事情,容文博送来的其他东西,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外人都不知道。
这样也好,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他们家这个年过的很低落,中午去老宅吃团圆饭心情也不怎么好。晚上回到家里,一家三口沉默地吃了年夜饭,晚上睡觉的时候,穆清不想睡自己的新床,抱着枕头去爹娘屋里。
林玉把闺女抱上床,把她抱在怀里,“别怕,不会出事。”
“嗯。”
穆清闭上眼,思绪纷飞,她从出生到现在已经五年多了,即使饥荒的时候她手握嫁妆也没有这么担心过。
穆继东把媳妇儿和闺女一起抱在怀里,一家人都安安稳稳的。
大年初一,在家待不住,一家三口出门去白云观烧香,小李道长领他们进去。
烧了香之后,一家三口慢慢回家。
大年初六,刑家人来了,容文博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东厢房暂时给刑老爷子和刑老夫人住。
老两口的行李安顿好后,刑定北和刑定南两兄弟没有着急回去,反而去村里转悠了几圈,跟人说说话。
刑定南一年要来村里好多趟,加上他是县医院的医生,村里人还有不少人进城找他看过病,对他很熟悉,也很有好感。
有人好奇问,城里不住,好好的为什么把爹娘送乡下来?
刑定南哈哈大笑,“还不是因为我爹娘喜欢你们这里,你们这儿风水好啊,山清水秀的,要不然也不会养出穆清这样灵秀的小姑娘。”
村里人骄傲了,“那是,咱们村的风水确实好!我跟你说,我们村里长寿的老人多着呢。”
“你们穆家村名声大呀,希望我爹娘也能沾沾你们村的福气。”
“刑医生别客气,你要是能来咱们村也行。”
“对,我们村赤脚大夫干不动了,要不你来我们村当赤脚大夫?”
这话说出口,他们就觉得不合适,人家县医院的大医生干得好好的,来他们村当赤脚大夫干什么?
刑定南认真想了想,“我觉得可以哎。”
刑定南扭头问他哥,“哥,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