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重要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纪筝也抬手贴上他的手,声音很低,却坚定地说:“我以前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我会改的,你能再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吗?”
她轻灵的大眼睛映着橙黄暖灯与细微火焰,脸庞温柔,在满屋黯淡里,像一拢明亮的彩虹。
雨过天晴。
烛火蓦然一闪,是周司惟向前吹灭了它。
在突陷的黑暗里,他捏上她下巴,倾身发狠地吻过去。
被忽然的阴影覆盖, 纪筝眼前瞬间拉近的,是周司惟模糊的眉眼,晦明的橙色光线将他原本清晰的轮廓模糊。
他的呼吸洒在耳垂, 令人酥痒的热气蔓延到脖颈。
然而这些感官, 都比不上唇上的触感让人背脊过电流般地一颤。
周司惟含住她的唇, 手绕到她背后揽上细腰, 把人往前带,辗转碾吻几下唇瓣, 松开她。
纪筝还处在懵神的状态中, 唇上忽然一凉,随即听到他低笑了一声, 捏她脸:“乖, 张开嘴。”
她从脖子红到脸,顺从地张开柔软的唇,任由他撬开唇齿,掠地攻城。
闭上眼,睫毛轻颤,鼻尖肌肤相贴,互相摩挲脸颊, 气息在缠绵间越来越重。
她发烧加感冒, 逐渐换不过气来,拽住他的衣服, 偶尔呜咽两声。
周司惟根本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两指圈住她嶙峋的手腕, 拉到怀里, 强势又强烈。
贴得这样近, 纪筝耳边是他温热有力的心跳声, 身上浅淡的沉香气息热度节节攀升。
然而她即将窒息,软弱无力地咬他唇,轻刮二人相扣的掌心示意。
月色入室,纪筝再度睁开眼时,入目便是周司惟近在眼前的脸。
他漆黑的睫承着清冷的月光,眸色却温柔地注视她,摩挲着她一截细腻手腕,轻轻吻着她的唇角。
她小口小口喘气,呼吸夹杂着一丝蜡油气味的空气,攥他衣服,靠在他怀里。
平复半晌,纪筝抬起半阖着的睫,看周司惟:“我话还没说完。”
声音微哑,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勾人,水润润的眸子里绵延出缱绻的情意,玫瑰色的唇像晶莹的花瓣。
周司惟低头温柔地再度亲她:“你说。”
她张了张嘴,恰好给了他机会,音节被吞下,唇被堵住。
周司惟掌心捧着她的脸,略带一丝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脸颊的轮廓。
纪筝在这样极有耐心的温柔描绘里,模模糊糊地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还要说什么。
到最后他终于放开她,她也没想起来。
蛋糕是黑巧口味,融化的蜡油滴在奶油抹面上,因为时间过长已经冷却凝固。
纪筝小心翼翼切下一块,递给周司惟认认真真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他拿过来体温计,阻止她想先吃蛋糕的动作,先测量体温。
纪筝下午醒来时就觉得浑身乏力消去大半,这么一侧,温度果然降下去了。
她眨眨眼:“你看,我说会消的吧,要给药物作用的时间。”
周司惟却冷不防问道:“你经常发烧吗?”
“还行。”纪筝一边吃自己做的蛋糕,一边含混地答。
刚去伦敦的第一个冬天,她确实十分不能适应大学肆虐的寒冷,连连发烧了好几次,都是叶璃在照顾她。
认识叶璃,纪筝才知道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有多差,叶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周围药店和超市所在地,还能在搬进来几天后就伶牙俐齿地和怀聿讨价还价房租与水电费。
她那时唯一的乐子,就是看叶璃熟练地把怀聿堵得哑口无声。
纪筝回过神来,周司惟轻柔地摩挲着她的鬓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叉一块混合着奶油草莓的蛋糕,送到他嘴边。
周司惟垂眸,含下,夸讚:“好吃。”
纪筝抿着叉子,眼睛亮晶晶的:“周司惟,你有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她想给他完整的生日,把以前缺的都补回来。
“没有。”
她垮下脸。
周司惟弯唇,俯身轻轻咬了下她的唇,嗅着她发间浅浅的甜香。
“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失而復得,她最珍贵。
何况还有这份心意,孤品珍宝亦不能及。
-
纪筝没有在深城待很久,请假只能请一天,她买了第二天上午的机票回南城。
周司惟的收购项目还没有处理完,暂时还不能回去。
前天她连夜从帝都离开,隻简短给疏云打了声招呼,回公司后自然遭到疏云的盘问。
纪筝老实承认,自己是去找未婚夫。
疏云点她的额头:“要矜持矜持!不能上赶着懂不懂,男人一惯就变坏。”
疏云叹气:“宝贝,我是跟你说真的,男人都是贱骨头,得到之前和得到之后两个样,即便是未婚夫你也得矜持着点。”
纪筝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疏云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道哪个男的这么好的运气,让你巴巴地连夜跑过去。”
纪筝稍稍思忖:“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啥?”疏云差点以为听错了。
纪筝却是认真的:“他周四回来,周五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那还是不了,”疏云客套:“你们小情侣小别胜新婚的,我去当什么闪闪发亮的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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