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翁归靡想起桓宁在河边的疯狂行为,不由脸色一沉,冷酷地说:「她要是敢再对你不逊,我绝对不会宽恕她!」
解忧抚摸他的胸口。「她知道这点,因此不会针对我。我担心的是匈奴,也担心她会在回娘家时,认出芷芙。」
「她没有机会认出芷芙,因为她说的娘家,是她母亲的家。那地方在西塔,不在单于庭;至于边界,我明天会去北面看看。」翁归靡亲亲解忧紧皱的眉头。
「别担心,睡吧。」他搂着她闭上了眼睛,呼吸很快就变得深沉而平稳。
解忧在他的怀里动了动。
即便睡着了,他仍收紧着手臂,将她的身子牢牢地圈住;她微微一笑,注视着他在微光下显得年轻的面容。
他虽然年轻,可在他的怀里,她感到无比的安全和快乐。
带着这份满足,她沉入了梦乡。
等她睡着后,翁归靡睁开紧闭的双眼,注视着她熟睡的面庞。
片刻后,他轻轻地将手腕从她颈下抽出,再将她揽在他腰上的手抬起,放回床上,然后非常小心地坐起身,抓过自己的衣服离开。
他非常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放开她温暖的身躯,可是想到她提醒的事,想到对乌孙国一直抱有狼子野心的匈奴,和好斗狂妄的且鞮侯单于,还有那个好妒泼辣的桓宁,他便不敢迷恋温柔乡。
他有好多事情要做,离开飞雁宫,他立刻让守护在门外的侍卫去找符戈瀚。
第二天,翁归靡就带着左右将军和左右都尉等将领,前往北部乌匈边界视察军情、布置练兵,同时,也私下与汉使吴将军和长史,商谈了保护解忧的措施。
他的一切布置和调度都做得迅捷果断、有条不紊,因为他过去就是主持军政大事的相大禄,因此除了解忧,没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针对匈奴的。
直到某个大雪初霁的午后,翁归靡正与几个大臣议事时,几匹快马一路高喊着「急报」驰来。
「大王,匈奴人大军,借道车师压我东部边境,库热、延车告急!」执帅旗的驿使翻滚下马,朝翁归靡跪下并大声报告。
乍闻匈奴进犯,所有大臣长老都大惊失色,唯翁归靡鎭定自若;他暗中感谢解忧的提醒,让他没有被打个措手不及。「可有战书?」他问。
「有!」驿使回答。「匈奴大军统领为太子左贤王,他让属下转告吾王:水草之地,乃天赐游牧之乡,不得被农耕汉人分享。乌孙王与汉天子联盟,实属逆天而行。如今,匈奴十万大军代天行道,攻城破土,乌孙王当于一月内交出汉公主,断绝与汉朝的联盟,否则,匈奴大军将挥戈南下,踏平赤谷城!」
他话音方落,跟随他的两个证人,立刻证实他所言确凿。
由于匈奴无文字,他们所有军政大事,全靠语言约束,因此必须有证人相从。
听他说完,王帐内气氛凝重,在座诸人无不愀然变色,匈奴且鞮侯单于的嚣张气焰,烧灼着每个人的胸膛。
狂妄自大的混蛋!翁归靡面色铁青地暗自咒骂,吩咐驿者:「战书收到,你等且退下休息。」
随后,他又命令负责处理君臣事务的大吏,立刻传长老前来召开长老议会。
当天,匈奴大军进犯边境,攻城掠地,要乌孙王用大汉公主交换失地的消息就传遍了赤谷城;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许多人为公主担忧,也有人想出卖她。
次日,长老们陆续来到,面对亡国的威胁,王廷内部的亲匈奴派在暗中活动,煽风点火,企图说服国王交出公主,好获得匈奴单于的退兵。
但翁归靡不肯屈服,解忧是他真心爱慕的女人,岂能把她交出去?
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