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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未必不会,你若是成功取到了药,自然会让她们刮目相看,你是个聪明人自当知道该如何取舍?”

沈宜鸳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那包药,忽而冷色道:“你并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宁泽也回了她一个冷冷的笑:“是吗?你可以去到李暄的私宅看看,柳姑姑还在不在你们手中。我也给你时间考虑,花会那日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到了花会这日,陪着夫人们赏完花,宁泽穿着红销金八宝纹丝花间裙,跟着四夫人坐在水榭上同前来的夫人们说话。

夫人们同她说话都是温声细语,她只要开口应答时,周围便寂静无声,有些唯她马首是瞻。

这种变化不可谓不大,若是黄秀梅也在这边水榭中不知会不会再暗暗讥讽些什么?

遥记去年魏老夫人寿宴时,黄秀梅曾指着水榭上的命妇说:“你看她们每日笑脸迎人上行下效的,如此便失了趣味,你可莫要学她们。”

此刻宁泽正坐在水榭中,成了黄秀梅口中的她们。

前世她都是单枪匹马的作战,一个人来来去去,也算自在,如今成了别人的娘子,自然不好再任性,该做的都要做的,幸而沈大人十分争气,有他做后盾,没人会给她气受。

自表姐韩仪清逝去后,她便没有再见过黄秀梅,今日本以为她不会过来,没想到她竟然来了。

她得了空闲让采苹叫她过来瀑泉亭中说话,黄秀梅虽然过来了,却还是冷肃着一张脸,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道:“看你样子,应该是过的很好,这便很好。”

她连说了两个很好,脸上才浮现点笑意说:“我也定亲了,婚期定在冬月里。”

她说这话是语气轻细绵软,似乎很是满意,宁泽便笑问:“是哪家的公子?”

黄秀梅看着她,慢慢说道:“是武英殿大学士周宁。”

宁泽微微有些愕然,韩仪清和魏时枟两位表姐曾给她好好梳理过朝中关系,这位周宁她若是没记错,应该是娶过妻,年龄应该也比黄秀梅要大出来许多。

黄秀梅却是笑了,说道:“我是嫁过去做继室不假,却也是仰慕周宁,那年若不是正赶上他丁忧,本朝或许会有两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他可不比沈大人差呢!而且不像沈大人那般……周宁他是个高风亮节的人!”

宁泽便笑她:“你这还没过门呢,就一心向着他了,羞也不羞?”

黄秀梅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了看四周,见此处亭子开阔,周围形势一目了然,便放下心道:“仪清去后我不是埋怨你,只是太难过才不见你,你莫要怪我。”

说到这里她竟然掉了两滴泪,眼睛一眨便落了下来,似乎“蓄谋已久”。

她心中有话却不能挑明说,而且她也不是那等放不开的人,她既然选择了周宁便是真的有些心悦他,只是这些隐藏的心思终究让她心痛,幸而宁泽不是韩仪清,她这些心思宁泽永远也不会知道。

这便很好,黄秀梅眼含泪又笑了笑。

宁泽以为她是想起表姐韩仪清心中难过,忙拉着她坐下道:“是我一直欺骗了你,岂敢怪你。”她说着话又掏出帕子轻轻的给她拭泪。

黄秀梅又说:“算起来其实我们还不算相识,你虽然莽撞憨直,却很入我眼,自今日后我们才算是真正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