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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结果出乎意料,魏老夫人什么也没问,似乎并不知道她昨日醉酒醉的都走不了路,没有她想象中的罚站,也没有日常的嫌弃,反而还夸了她几句。

她这人没什么积极性,总要别人引着才能去做,交给她的事情倒也能办好,魏老夫人看着大大小小编号清晰的锦匣,道:“倒是条理清晰,善于分门别类。”

宁泽慢慢的给魏老夫人说了一遍礼品清单,很是公事公办的样子,而后帮着林嬷嬷一个个记了账,这才出了远心堂。

她一走,魏老夫人又和林嬷嬷说起了家常,这次倒是有些欣慰的说:“这孩子还真像你说的,不论骂她还是夸她都是不骄不躁的,只是说话上怎么总是那么笨拙,不讨人喜欢?”

林嬷嬷却是想起了那日听到宁泽和沈宜慧的对话,笑了笑说:“这是在您面前,之前听到少夫人和七小姐说话,那也是旁引取证,条分缕析的。”

魏老夫人便笑了笑道:“原来是我这个老婆子不招人待见了!”

说完又看着宁泽远去的背影,忽然间想起了许多往事,似乎又看到了那日大儿子沈焕骑在战马上对她说:“母亲,我不日便回。”

然而,至今未归!

似乎又在灵堂之外听到了大长公主那声:“不悔!”

这一声,至今敲的她心痛!

林嬷嬷知她忆起了往事,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中心酸岂是言语可以劝慰的,她还记得魏老夫人平静的向灵堂走去,口中说:“我得再去看我儿子一眼。”

这些在她这里都还恍若昨日,更何况魏老夫人。

好久她又听到魏老夫人幽幽的道:“这人可调|教便好。”

说完她又似完全放下了前事,笑吟吟的继续制琴去了。

宁泽回到猗竹院时,见到一个穿着黛青色衣裙的姑娘低着头坐在院中石凳上,几个丫头垂首立在她周围,她正对着竹子安稳坐着,不言也不语。

香柳在旁边静静地给她打着扇子,她也无动于衷。

宁泽看着这一幕,想起了十分遥远的时候,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宁渝便是这个样子,安静沉稳,她带着她玩,她就在后面慢慢跟着。

宁泽好一会才走过去说:“宁渝妹妹,你来了。”

宁渝回头,见宁泽站在她几步外,笑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她这才慢悠悠起身,张了张口也没叫人,宁泽笑看了看她,带了些安抚的意思,她便安心的没有开口说话。

跟着宁泽回到屋中一起用了早饭,半天她还是没想好要同宁泽说什么,她其实在亲近的人面前也是能笑闹上几句的,然而面对陌生人总像只时刻想缩回壳中的乌龟,又慢又胆小。

面前这人她不知道还是不是她的三姐,她转过头看向窗外。

宁泽也就静静等着她理好,和她一起在乌木的兽纹格窗前沐浴了半天晨光,待绿竹摇曳了千百遍,宁渝才递给她一方小小的纸笺说:“姐姐,沈六姑娘前日拿了这个给我看。”

纸笺上画着一张手帕,手帕上绣着一簇小黄花,其中一角被宁渝晕染上墨色,寓意着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