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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晚上两人睡一个被窝以外,陈青觉得日子和往常一样,小和尚念经或是招待来宾的时候,顾同就在内室里睡睡觉翻翻经书。八月十六上香的人很多,陈青一直忙到五点多才得空歇歇脚,终于送走最后一波客人的时候,他累的近乎乏力--大概昨晚泄了精气的缘故?他刚想兄弟炒鸡店送点菜上来,发现顾同早就把饭做好了。

番茄炒蛋,尖椒爆苦瓜,紫菜丸子汤,一筐子馒头。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不过陈青一天滴水不沾早就饿的眼冒金星压根不挑剔。

吃完饭就关了大门打扫大殿,然后沐浴上床骚扰顾同。

周一一大早顾同赶回去上班,小和尚眼巴巴的看着面包车变成蚊子消失在视野里,做不下去早课。

本以为会和以前一样,虽不在一起但是电话联系的上,也能感受到亲密。但是这周陈青基本上没接到顾同的电话,主动打过去那边也总是占线或是关机,回过来的电话也是打发似的寥寥几句。小和尚终于对感情开窍了,却被这次的开窍折腾精神恍惚心神不宁。

没有人注意到他有什么不同,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处境不妙,没有人能告诉他到底怎么了。想着顾同,渴望和怨恨的情绪在心底交织。陈青想,他根本不是六根未净,而是个真真切切的毫无度量的普通人。

越回忆越渴望,越孤单越愤懑,越思念越揪心。

陈青觉得这个星期过得很累,比任何时候都累。在一个星辉熠熠的晚上,他又跪在了师父的骨灰前。才一个星期,自己的心情全变了,才一个星期顾同也变了。那些说过的话,那次肢体交缠的亲密,那些毫不保留的温暖,要戛然而止吗?自己要把心收回来吗?

他就那样跪着,一会想顾同一会想师父一会什么都不想,直到半夜起风他觉得冷。想起身回房的时候发现自己都站不起来了,青石板的寒意透过骨头渗进心房里,他歪在路上慢慢地用冰冷的掌心去揉弄关节,然后扶着墙一步一步的挪了回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但是心情好了很多,大概是师父在保佑我呢。于是陈青每晚深夜都要去墙角跪着。

想顾同,或是什么都不想。

还是如水的夜色,门外却传来汽车的引擎声,陈青知道肯定是自己的错觉,自己已经有过很多次这种错觉。车门关闭的声音,有人走近的声音,钥匙开门的声音,这些都是幻觉。

那个幻觉从墙边穿过大殿往后走去,陈青想他大概是去内室了,是贼吗?还是师父?

内室的灯好像被打开了,他想。接着了歪头探了探身子,发现果然是幻觉,那里明明还是暗着的。可是那个又走回院子里的幻觉怎么还没消失呢?

那个人形的阴影转了又转,终于冲着自己走了过来。阴影在自己旁边跪了下来磕了个头,然后站了起来,大概要走。

陈青闭起眼睛,哪怕此刻眼前只是虚幻的影子,他也不想看见他离开,给自己留点念想吧。如果是顾同,顾同肯定不会就离开,虽然他已经离开了。

眼角又湿了,膝盖很疼,小腿也麻木了,今天大概撑不到12点。

下一刻陈青就觉得自己被一阵久违的温暖给包裹住了。有人扶住了自己,想拉起来自己,陈青膝盖却使不上力气。那人叹了口气,把陈青的手环在脖子上,弯下腰去打腿弯处抱起来他。出乎意料的重量让那人顿了一顿却什么都没说,沉默地往内室走去。

泪水不断的从眼里渗出,整个人都变的滚烫起来。陈青想自己竟有这样大的心魔和执念吗?对一个毫不在乎自己的人有这样大的执念吗?

他拒绝去想这个人是谁,拒绝自己的皮肤去靠近渴望已久的温暖,可是他跪了太久夜里又凉,早就没了力气扑腾。

顾同把僵硬的陈青放在床边,他以为陈青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想依赖下师父所以才去那跪着,自己恰好赶到看见罢了。等到脱掉陈青宽松的裤子以后,他整个人都愤怒了。

膝盖早就破皮红肿了,上面还粘着衣服的纤维小沙粒和枯萎的植物。小腿上密布的青青紫紫的好吓人,正流血的结了疤的快破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