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真实的不能在真实，可如果他真的回去了，爷爷怎么会什么都不问，而且那个一直在他耳朵里回响的声音是耐萨里奥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还是这么清晰的真实的梦，但他希望这个梦能再持久一点，虽然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梦醒的时候了。

他手边的东西都已经越来越淡，眼看着快要消失了，他不敢回头，是怕亲眼看到爷爷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变淡消失，而他却没办法挽留阻止。

“小余，小余……”

“鱼，鱼……”

两种声音模糊着交缠在一起，卢少余终于忍不住扭过身去，卢爷爷已经逐渐变淡成为模糊的光印，卢少余却还是能看到爷爷嘴边挂着的温和慈爱的笑。

“爷爷！”

卢少余只觉得心揪成一团，像是喘不过气一样，难受的他想要弯下腰。

“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别担心爷爷，也别让爷爷担心。”

卢爷爷的身影终于完全消失在卢少余眼前，卢少余大叫一声，终于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鱼，你醒了？怎么样？”

耐萨里奥微皱眉头的担忧样子让卢少余有些难受，他张开嘴，发出十分沙哑的声音，“我没事。”

眼眶酸胀发涩，卢少余伸手摸了摸，还能感觉到眼角潮湿的触感，这幅样子还说他没事，也不怪耐萨里奥的眉头一点都没有舒展了。

卢少余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我梦到我爷爷了，我来这里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梦到我爷爷，太真实了，有点难受。”醒过来的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那个清晰无比的梦，应该也依旧是那个格兰莫花朵带给他的极为真实的幻觉。

耐萨里奥抿着嘴角沉吟一下，突然俯下身子将卢少余抱入怀中。

“想哭就哭出来，不需要勉强笑给我看。”

虽然他不是特别理解卢少余对于他爷爷的感情，但他能感觉的出来卢少余现在很难受，这说明他爷爷对于他来说真的十分重要。

卢少余没有说话，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耐萨里奥颈窝，然后耐萨里奥感觉到有温热的湿意渗透了衣服触到了他的皮肤，卢少余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十分心疼这样的卢少余，他想要让他不那么难受，但却没办法帮他，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很受挫。

哭的确是个最能发泄情绪的手段，卢少余感觉自己胸腔里的憋闷和难受都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从耐萨里奥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然后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道，“我们怎么还在这里？”还是那个不大的池塘，但那条人鱼和奈斯利尔都不见了，只剩下他和耐萨里奥两个人。

耐萨里奥说道，“你还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么？”

卢少余迷茫了一下，然后想了起来，“我碰到了那个果实，然后感觉到了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那个果实被你吸收了。”耐萨里奥指了指池塘中间，卢少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根干枯的梗，没有花更没有果实。

卢少余想起那种有东西融化在指尖的触感，有些惊异，“被吸收了，那条人鱼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那个人鱼说过，那是只能被人鱼族使用的东西。

“我比你更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冽的声音伴随着怒意，伊兰蒂亚从水里猛地钻了出来，在离卢少余还尚且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是说只能为人鱼族所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