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发展(上)(1 / 2)

朱明画卷 西木子 1533 字 6个月前

月色溶溶。

四下里很安静,空气中有随风潜入的桂花香与淡淡的药味弥漫着。

彼时仪华已在屏风外的窗下伫立多时,却不见道衍出来告知声朱棣的情况。

正心急如焚的等待,相隔一道屏风的寝房内,忽然响起朱棣干呕的声音,仪华心里焦灼不已,再不能勉强自己静望温润夜色,带着几分抑制不下的急切匆匆奔入寝房。

甫一饶过屏风,就见朱棣正无力地伏在床前,相对的墨色方砖上一片触目惊心的乌红。

一眼看去,仪华身子连连晃动,幸是眼疾手快掌住屏风木边,才至堪堪稳住身子。

“大师,王爷他怎么又吐血了?可……有生命,不……可有大碍?”话语艰难,就连声音仪华也觉沙哑得不像自己。

道衍回头看了一眼仪华并没作声,而是先抚着昏厥过去的朱棣躺下,方转身面向仪华,微生薄汗的面上露出一丝松愉地笑容:“王妃不用担心,王爷这次算因祸得福,方才那一口心头血,是将积累了多年的忧悒之患全消。”

“多年的忧悒?忧悒可成疾……”仪华听得疑惑重重,又事关朱棣身体好坏,不由紧张万分追问道:“大师的意思是王爷他,其实已病了好些年了?”语气里尽是意外。

讶然地声音略有拔高,在空荡的寝殿里犹未清晰,令朱棣无意识得哼了一声。

道衍侧首看了看紧皱眉头昏睡地朱棣,朝仪华指了下外面,便脚步悄然地走到屏风口才道:“忧悒成疾,乃日月累积所至。常人一两月成疾,心力较强者可达一年而成疾,王爷心力远甚于世间之人,能时至今日发作实属不易。”说着声音里竟含着几许笑意:“贫僧一直担忧此疾会压制到王爷晚年,到时伤及根本有损寿命,能在他春秋鼎盛之年发作,幸事!幸事!”

仪华不放心地看了朱棣好几眼,这才随道衍步出寝房,不想却听道衍一副又轻松又愉悦的口气,心中略略放心之际,又想起横亘月余的怀疑,忙赶紧上前两步道:“大师的意思,今日之前王爷并没有生病?”声音急切而较真。

“王妃。”道衍蓦地止步,转身严肃以对。

仪华紧跟地步子随即一停,目光坚定地望着道衍,半步不退。

沉默地相视或为无声的对峙片刻,道衍目中气势一敛,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他边往三扇大窗走边淡淡而道:“世间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分得清?有句话说‘假作真时真亦假’,这真假没有定论,王妃何必执意弄清。”

说话间,道衍已走到窗下立定,抬头望着今晚的月亮,另转话题感慨道:“今晚月色甚好,没有十五月圆时的湛亮逼人、光芒过盛,也不像隆冬无月之夜般黯淡、漆黑;就沉沉静静地多好!”

仪华不妨道衍突然转了话题,她不解地看了下道衍,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夜空。

今晚的月色很好,没有乌云,没有风过,让那月亮上连一丝的瑕疵都没有,这样地夜与月的确很静。

道衍留心到仪华若有所思地望着沉静似水得月色,忽而意味深长的笑了:“暴风雨来宁前夕不就是这般风平浪静?此时既然当为平静期,王妃且好好静享这平和时月。”说完,也不等仪华反应,双手合十一礼告退道:“府中有当朝御医之首为王爷看诊,贫僧于医道上是无可效力之处。”

此话意为,朝廷那几人不走,道衍是不会来府。